等隋易满身清爽的走出来,只看到一位美女,斜倚在床边,手上还拎着他刚写好的便签。
美人手上抖了两下,取笑道“这就是你大半夜打招呼的,新颖方式?”
被如此取笑,隋易却没有半点不好意思。
走上前笑而不语看着她,看的她终忍不住低下头,才将其搂进怀中,轻抚她的雪背道
“很抱歉,我还有事情要办,必须离开,对不起。”
“你不用说对不起,你也没什么对不起我,记住,我之前从没要求过你什么,之后也不会有。”
隋易感动的轻嗯一声,四目相对,四唇相贴。
一通长吻过后,隋易给佳人做了次完整的推宫活络,解去全身疲乏并彻底熟睡之后,这才悄然离去;
并依照刚才商量好的,将其停在楼下的车也开走了。
他不想再骑自己那辆机车回去,感觉有点招摇。
至于那辆面包车,早就扔给罗乾,让他早就藏起来了。
梵纪依在知道他要出去却没有车,主动提出把自己的车借给他用。
她自己反正离单位近,完全可以打车,甚至走路也行。
隋易没矫情的拒绝,一脸感动的接过。
不仅如此,身上亦重新换了一身,依姐给他特意准备的新衣服。
开着对方的香车,心里有些思潮起伏。
他明白自己的种种行为,其实都是在背叛,辜负雅沁对自己的信任。
但他发现自己心中的负罪感,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强烈。
到底是自己本身就是个花心的人,还是因为答应过唐良仙的约定,所以,给自己找了个理由放纵呢?
他觉得自己好像分辨不清,或许不想分辨,干脆的不再多想。
之前,他思前想后,他总觉得束手束脚,活的太不痛快。
然后,今夜和依姐仿佛敞开心扉的一次交流,他感觉自己或许应该活的洒脱一些。
只要守着为人的基本底线,其他的一切,都顺其自然好了。
不再刻意的压抑自己,就像之前,面对有的人,他会把话说清楚,不刻意去欺骗,余下的事该怎么发展,就交给老天爷吧。
……
重新赶回三女的住处,那幢山间小楼,他躲在暗中观察了一阵,发现三女居然全都没睡。
表面看起来,房间里都灭了灯,但好像都想着心事睡不着。
他没有惊动任何人,悄悄的翻进梅络樱的主卧中,才刚落地,对方便相当警觉的抬起半身,打开头灯。
待看清是隋易之后,才彻底松了一口气。
“你怎么才来?”
“那帮人要处理妥当,比较费事,你把我叫回来,是因为有什么发现,还是怎么了?”
“是有发现,不过不是你以为的那方面,而是和我身上的那道诅咒有关。”
隋易当即提起精神道“哦,有什么发现?”
“我发现今次里面,多了你的那点东西之后,似乎让原本闭合的口子撑开了一丝……”
“一丝?你是怎么感觉出来的,准确吗?”
梅络樱没好气瞪他一眼“废话,我自己的身体,我会不清楚吗,感觉上很明显?”
“有多明显,要知道感觉有时候也会出错,也会骗人的!”
“这不是叫你过来,替我检查一下么!”
“行,我来检查,不过你把灯关了,我可以看得到!”
“咦,之前你不是还说要相差点么,所以每次都要留点灯?”
“现在不用了!”
梅络樱若有所思道“你这是又有进步了……看来,你说的要等一等,也不是完全在骗人喽!”
隋易气道“本来就是,我什么时候骗你了!”
说着话已经弯下腰为其做检查,梅络樱撇嘴没说话,但很明显不相信他说的。
由于这次不需要什么全身性检查,所以很快就查完了。
完事之后,隋易表面是在沉思,实则是在意识中和二号沟通,事实上应该说他完全是在质问。
因为他发现自己好像被二号给坑了,当然严格来说,二号不算是主动坑他,只是碍于设定的死板,从不主动提醒,也没有智能化。
总之他前面所得到的解除诅咒方法,需要他完成第三环才能解决的条件,其实只是第一优选,并非必选,他完全可以有第二个选择;
但是二号一直没提,他也一直以为就这么一种方法,根本就没去多想,本能的把这第一优选,当成唯一选项。
一直头痛的找不到思路,却没想到这原本就有多个解决方案,你说他气不气,恼不恼,可说了也没用,二号就是这么死板。
而梅络樱刚才所说的发现,其实就是第二优的解决方案。
而所谓第一,第二的排序,就是按照完成时付出的代价来排列的。
他在这边沉思不语,脸上阴晴不定,梅络樱忍不住问道“怎么样,我感觉的,到底对不对?”
听到她追问,隋易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难道告诉她,不好意思,我被脑子里住的一段小程序给耍了;
其实你还有别的办法能解决诅咒,这样说就算不被打死,估计也要被对方的唾沫星子淹死,他不想去承受那些。
正斟酌言辞,好弄个合适的理由糊弄过去先。
见对方一脸期盼,下意识的点点头,承认了对方的猜测。
只听对方马上疑惑道“难道这就是解决方法……咦,看你的样子,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只是不想告诉我?”
隋易没想到,自己还没想到理由,对方已近直接帮他找到了,一时心下颇有点哭笑不得,却不敢表露出来,脸上顿时有点古怪。
梅络樱一瞧立时误会了,以为自己猜中了,一时大发娇嗔,扭住隋易就想修理他,好为自己出口恶气。
嘴里不停讲着这两天的担心和委屈,讲着讲着便忍不住开始轻轻啜泣,隋易只能好言安慰,可越安慰她越哭的厉害。
直到隋易搬出大杀器,示意房子还住着别人,别给其他二女听到了,引发什么不好的联想,她这才止住哭声。
隋易见状总算松了口气,连忙解释,自己这样做也是逼不得已,主要是担心直接说出来,会怕她误会。
加上这么做,虽然是情非得已,可要是给她家里人知道了,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因此他不得不犹豫再三,也不敢在嘴里透漏分毫,可没想到今次意外,还是让她发现了端倪。
一番完全与实际不沾边的解释,在梅络樱眼里看来,确是非常合情合理。
带着哽咽和不满道
“好了,既然我都知道了,那你就不用考虑这么多了,以后要是有什么后果,我自己会承担,也不会把你说出来。”
这番话隋易相信他她是语出真诚,但是他却不会完全相信,结果会真的和对方讲的一样。
开什么玩笑,真的给她家那位知道了,自己能躲得开那才叫奇怪。
见他脸上表情,并不相信自己的话,梅络樱顿时想歪了,顿时柳眉倒竖,娇咤道
“你是不是还想着静静那边,所以才一直不愿意说,你说你这样对…”
隋易哪想到她会突然误会,连忙制止她说下去道
“你都想哪去了,不是的,自从上次误会发生后,我就从来没这方面想法,你家静静虽好,但我也不是非他不可吧,我还有雅沁呢?”
隋易继续拉雅沁出来当挡箭牌。
“哼,我还不知道你们男人,全是吃着碗里看着锅里,只要有机会,有本事,哪个不是想着照单全收,大小通吃!”
一声重哼结尾,分明表示她的强烈不满。
隋易只能苦笑“你说的虽然不是都对,可确实每个人,都有每个人不同的想法,不可一概而论,我…”
不等他说完,梅络樱已是不服气的抢着问“你难道敢说,你不是这种人?”
语气中满满都是嘲讽、质疑的味道。
隋易只好正色道“我不敢说我就完全不是这种人,可你要知道,人是很复杂的;
很多时候,连你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做出,令你自己大吃一惊的事,我又何能例外?”
“那也就是说,我也不算完全冤枉你喽,静静那你其实还是有想法的,对吧!”
隋易被她挤兑的只能干瞪眼“废话,她长得漂亮,家世又好,脾气虽然任性了一点,但也不至于让人讨厌,还是有些分寸的;
我要是一点想法都没有,那岂不是说我不正常?”
“你总算承认了,你还是动了心的。”说着话,梅络樱一脸的似笑非笑。
“那又怎样,有想法又未必要有行动,何况我就连想法都很少,这怎么到了你嘴里,就好像我成了十恶不赦之徒了?”
美目瞪他一眼“谁说你十恶不赦了,要我说你真的有错,也是在这事上不该隐瞒我。
主意该怎么拿,应该由我来做决定,而不是由你,你只是一个提出建议的人,没有资格替我做决定,明白吗?”
被对方鄙视加三级,连没有资格的话都说出来了,隋易分外感觉受不了,忍不住就想刺她一句,摊手一叹
“行啊,那你做决定吧,到底同不同意,用这种方式解决?
不过我要提醒你,一旦你这么做了,有些事就再也回不到从前了,后果,也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的!”
对方却根本不为所动,满是好奇的反问“我为什么不同意,难道你还有其他好的办法?”
隋易立时无言以对!
“没话说了吧,其实你何必找那么多借口,你无非是不想承担一些责任,想在道德上撇清自己,好心安理得的占便宜,做些在你看来有违常理的事情,对吗?”
对吗?
面对这一句放佛来自灵魂的拷问,隋易不禁扪心自问。
好半晌,他有些气虚的垂下头,不得不承认答案恐怕是的,原来自己也是如此虚伪?
想明白自己的心,惭愧的同时,他也忽然轻松许多,就仿佛心灵上解开了一道枷锁,陡然变的轻松起来。
直面对面审视的目光“你可能说的事对的,我确实有点不敢面对,幸好被你点醒了,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了,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
梅络樱眼中流露出满意之色,点头道“你这才叫差不多,要不然我还真不会同意的。
一个连自己本心,都不敢面对的人,就算再有本事,成就也有限的很!”
隋易听的再次苦笑“原来你刚才只是在耍我,我还以为…”
纤手一指,点着隋易的额头,好气又好笑的叹到“你看看你,这么快就暴露本性了,一听不用有什么负担,立马从拒绝变成渴望,你还敢说你不是?”
隋易已经决定放开,哪还会被她这话拿住,笑着反问“难道这不是你希望看到的吗?”
这次终于轮到对方无言以对,片刻后强行转换话题道
“好了,不说这个,你刚才还没告诉我,具体该怎么做,才能完全解除诅咒?”
隋易心下暗叹,果然,不讲理是女人的拿手好戏,只要说不过就拿你当空气,或者干脆换个话题。
面上自然打着手势回道“九次!”
梅络樱听的微微一怔“还好,应该不用多久…对了,现在几点?”
“快一点了,怎么了?”
隋易正好奇,已给对方一把拖到身边“你还装什么傻,去掉刚才一次,不是只有八次了吗?
现在距离天亮还有四五个小时,如果动作快点,说不定还来得及,一鼓作气解决掉!”
隋易听的立时目瞪口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世上竟有如此疯狂的女人,你把我当什么了;
这简直是拿自己当不坏金刚啊,比不死小强都牛,连着八次就算是铁打的人也受不了啊!
然而,不等他缓过神来,只听“啪”的一声轻响,灯灭,屋里再次陷入黑暗。
只是,夜……不再是无声无息的寂静。
……
当清晨第一缕蒙蒙清光,从远处的山沟中映照天空,隋易已经站在小楼的平顶上,开始了今天的功课,马步、桩功。
双眼平视远方,刚刚露出鱼肚白没多久的天上,一轮红日,很快绽放出万千霞光,冉冉升起!
日出东方!
还有一句唯我不败,被隋易去掉了,他不想做东方不败,所以缓缓念叨的嘴里,明智的只保留前半句,而把后半句抹掉了。
更何况,刚刚结束的瑜伽课,已经确定,他和东方不败根本不沾边。
有证据表明,梅络樱把事情想的简单了,在她连续尝试了三次之后,得到的解除效果,与前一次基本等同;
疲累不堪的她终于彻底死心了,这证明了她想一鼓作气的想法,就是一个笑话,根本没有可能,每次中间肯定有个,停顿消化吸收的过程。
而且她也小看了,隋易经由规则轮改造后,已经愈来愈趋向于妖兽的变态体质。
惨败之后,只能投降认输。
隋易这才得以脱身,来到平顶上,按照莫少军传授的开始练办,对方交待过,在他将桩功练至大成以前,可以自行练功,不必每次都要他监督。
直到收功,自觉精力总算恢复了不少,虽然仍有困意,但已经无关紧要,看了看,三女俱在海棠春睡,难怪一直无人打扰。
自然,他也没去惊动正熟睡的三女;
只在桌上留下一张纸条,声明屋里还有一些吃食和素菜,让她们自己先随便对付一顿;
等中午了,他再回来,到时会给几人带上一些必需品,昨夜太晚好多店都关门了。
做好这一切,他才直赴医院。
不过在路上,又接到了宁贝贝的电话,问他是否过去吃早饭。
她还以为隋易,仍在她家后面的那段江滨路上练功,隋易原想说不用,可一想到接下一整天,未必有时间过去;
未免香香又念叨自己,于是将错就错,顺势答应下来,只是告诉对方,要稍微晚一些到。
对方连道没事,并关切的嘱他注意别着凉,使隋易心里暖暖的,是个居家好女人,只可惜不适合自己。
宁贝贝这一通电话,就像是吹响了某种集结号。
在这之后,他的电话就一直响个不停。
有来自依姐的叮咛,也有来自徐洁的嘱咐,嘱咐他别忘了今早出诊前,去一趟孙主任那里,可能有事要交待;
还有雅沁的清早问候,告诉他可能今天未必能成行,省城一行可能要往后延,却没解释具体原因,只以欧静家中有些变故一句带过;
然后便迎来了,欧静那疾如狂风骤雨的责骂质问,质问他为何不能一起成行,质问他到底在忙什么,心里还拿不拿她当朋友?
问的隋易一时无言以对,只能沉默。
见状她更是斥责隋易,这样随便更改行程,害的她也必须改变计划;
却刻意模糊了,其实是她自己本身,家中缘故才导致的变故。
实际上当然是,原先说好的梅络樱,因为被迫要暂时隐藏,因此缺一人;
那所谓的省城一行,欧治平又岂会同意。
到底谁在这里设计针对,他还没能搞清楚,又如何放心,让女儿再次脱离视线。
于是前所未有的严命欧静,这两天务必老实待在家里,哪也不许去。
原本就算欧静偷偷溜出去,独自成行,欧治平恐怕也拦不住她,也没那时间看着她;
但是,面对又联系不上自家老妈,这个情况,她又如何还有那个心情,出去休闲游玩。
虽然欧治平对她信誓旦旦的表示,梅络樱只是临时有事出差,两三天就会回来,因为走的急,忘了带手机,所以一时联系不上;
但是要什么样紧急的出差,能严重焦急到,会连手机也忘了带。
她又不傻,这里面肯定是有什么问题,不是父母之间出了问题,就是家里出了什么变故;
一种莫名的阴霾,莫名萦绕心头,内心深处的担心,总是挥之不去。
对隋易如此百般苛责,其实只是一种情绪上的发泄,她不知道自己还能找谁倾诉,就算想让隋易帮忙,他都不知该如何开口。
她连该让对方帮什么忙都不知道,又该如何去说。
隋易虽然不清楚她的想法,但是能感受到她心中的焦虑,碍于有些事无法在电话里说,只能告诉她;
如果有麻烦需要自己帮忙,可以在家里等,也可以去医院找他,今早他都会在那里。
欧静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声,再没别的表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