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天气渐暖,拂过的清风再无冬日的凉意刺骨,反倒多了一抹熏暖很是舒服。
严良微眯着眼睛,收起了倦意,脸色平淡的看了一眼孙府山就收回了目光。
“叶骄龙、王建树,温县卫家,还有我,要是在算上你,就是五家对天宫一家了。”孙府山轻声将眼前新县的局势轻描淡写的说了出来。
严良双手插在了狄博彦刚买进看守所衣服的衣袋里,双肩轻微耸了耸,显得很轻松。唇角往后面拉扯了一下,一抹笑意慢慢的从他嘴角蔓延了出来,随后道;“你说,一个人需要四五个人联手才能对付,这个人的危害性是不是很大?”
孙府山闻言呵呵一笑,继而道;“只是因为机缘巧合才走到了一起,如果不是薛工天太霸道,那么又怎么会这么多人联合起来对付他呐?老严,平白无故的在里面呆了十五天肯定受了不少苦吧。那些苦,你就甘心什么话都没有的咽下去吗?”
严良嘴巴微微张开,眉毛上扬透着一丝狠厉,但很快他又恢复如初了,淡淡道;“如果我的根基在新县,那我就陪你们了。但是,我和你们不一样。前面要是没有处理后,后院是会着火的,我没有两线开战的习惯。人呐不就是在吃苦头中不断成长的,只要不是致命的教训,趁还有机会赶紧弥补也是可以接受的。”
孙府山眉头一皱,按道理说像严良这般身价地位的社会大哥在遭受到这份屈辱后是应该向宁争复仇的。说好的套路,怎么在严良这边就没有了?尽管严良已经在拒绝他了,但他还是没有死心,准备继续游说。
“时间也不早了,我老婆还在甘泉镇等我吃饭,我就先回去了。老孙,以后有空可以来甘泉镇玩玩。”说着,严良就推开车门上车了。
“嗯?”孙府山眼神错愕的看着关上了车门的严良,他眯着眼睛盯着车窗,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远处的狄博彦等人在看到严良上车后就快跑了过来,也一个个接二连三的上车了。
很快,接严良回家的几辆车就飞快的开起了。
司机从路虎上面走下来,到孙府山身边问道;“他拒绝了?”
孙府山看着不断开远的车辆微微叹了一口气,惋惜道;“本来还觉得严良能够在甘泉镇折腾起这么大的家业也是个人物,现在看来甘泉镇还是太小,王八当道啊。”
说完,他也就没有在纠结这件事了,和司机一起上车了。
……
另一边快速行驶的车里,狄博彦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犹豫了一下,试探性的问道;“良哥,孙府山是过来找你合纵连横的?”
严良早已闭上了眼睛开始养神,听到狄博彦的话后,他“嗯”了一声却没有在多说什么。
狄博彦一见严良没有说话的欲.望,他眉头扭成了一团,轻咬着嘴唇思考了一下,最后还是忍不住问道;“良哥,你拒绝了?”
严良平缓的呼吸着空气,沉默了一会,随后长吐出一口气,叹道;“博彦,新县这潭水现在太浑了。混子间的争端,你以为加两个商人就能扭转战局了吗?尤其是现在薛工天手下的宁争已成气候,又和唐盛有过硬的关系。真的打起来,谁胜谁败还说不定。与其卷入稍有不慎就有可能粉身碎骨的风暴里,还不如在甘泉镇坐山观虎斗。若他日薛工天真的陷入了弱势,到时我们在强势出手不是很好?”
狄博彦恍然,先前的纠结也慢慢的消退了,点了点头道;“良哥,还是你看的清楚。”
“呵呵。”严良笑了一声却也没有过多解释,宁争带给他的屈辱,他一刻都不会忘记。但是在没有完全之举的准备下,他是绝对不会轻易对宁争出手的。他和宁争不一样,大家大业的总归还是比小家小业的顾虑多,尤其是在吃过苦头后,他接下来行事将更加谨慎了。进过看守所的人,这辈子是不会想在进第二次的。这一次,是他的最后一次,他绝对不会允许自己在进去受罪的。
……
帝豪大酒店,薛工天和几个朋友在一间包厢吃饭。期间,他的老毛病胃痛又犯了。多年的饮酒生涯,早在一点一滴中耗损了他的胃。到了他这个年纪,胃病只是缓解是不能再根治了。
“等会,我去拿药。”坐在一边的吴俊看到薛工天犯病后就站了起来和朋友们说了一声就朝楼下走下去了。
薛工天揉着肚子只能暂时先忍忍了。
地下车库,吴俊找了一会后终于看到了薛工天的卡宴。一般情况下薛工天出行是由司机负责的,不过遇到要和他和一起出去吃饭的情况,就由他充当司机了。
按了一下警报声,吴俊伸手就拉开了车门弯腰进去开始翻找胃药了。
踏踏踏。
有脚步声逐渐响起,而且距离吴俊越来越近。
吴俊翻找了一会就终于看到了胃药,笑着拿起,刚抬起头就透过反光镜看到了身后有一名戴着鸭舌帽把自己脸部遮得严严实实的黑衣青年朝他走过来。或许是多年的混子生涯,让他在一瞬间警觉了起来,没有多想,他就转身准备将车门关上。
亢!
一条火舌在灯光明亮的地下车库亮起,随即一股强大的穿透力就渗进了吴俊的左胸口,一团血雾当即在胸前衣服上浮现。
吴俊瞪大了眼睛,奋力的一伸手抓住了车门,作势就欲关上。
亢!
黑衣青年毫不留情的又开枪了,这一枪直接就崩在了吴俊的脖子上。
蓬!
大片血肉被无数钢弹炸裂开四溅在了车内。
“啊!!!”吴俊惨嚎了一声,脸色煞白中掺杂了许多血迹,眼珠死死的凸出,面目狰狞的盯着黑衣青年看。同时,他的左手颤抖的捂住了汩汩流血的脖子,整个身子往后倾斜倒在了车座上。
黑衣青年一步上前,扣动扳机,冷酷无情的一枪打在了吴俊的脸庞上。
吴俊的脑袋就跟摔烂的西瓜一样面目全非了,死的不能在死透了!
黑衣青年转身就逃离了地下车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