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村子本身就是在邪巫教掌控之下的教村,可以算是邪巫教总坛周边的前哨站之一,村中几乎所有人家都信奉蛊神,但是在总坛要求不要太明目张胆的主张下,大家对外还是保持着一副纯朴寻常的乡村模样,依靠农耕打猎为生。
而村长本人也是个资深的老资格蛛黑,他炼制蛊物的能力其实已经可以和部分干部相媲美,我和胖子都着了道的七步蛇正是他的得意作之一。
只是因为他多年以来一直没有太多立功,再加上出身没有什么背景,也未曾搭上贵人关系,所以一直只能在这个出身的荒僻小村中当个村长,希望着有一天能为教立功,抓住一两个叛教而出的叛徒,或者是提前报告想要对本教不利的敌情也是好的。
无奈这些年来这些特殊情况就是不来光顾自己的辖区,他也无法,已经几乎就要放弃了,结果没想到天上掉下来一个大馅饼,我和胖子居然好死不死的跑到他的村中来,这下可真是一下子就立了个大功,送到嘴边的的蛋糕想推都推不掉。
之前我们联系阿岩和阿莺的时候,他也一直在门口偷听,我和胖子虽然察觉到了一点动静,但是擅长用蛊术的他,很快掩盖掉了自己经过的痕迹,令我们俩完全放松了警惕,只以为是自己这些日子神经过于紧绷,疑神疑鬼。
他今晚出手将我们毒翻,明天则准备把来村子寻找我们,也是身为叛教而出逃犯的阿岩和阿莺给抓起来,双功齐领,岂不美哉。
看着他在我们眼前口若悬河,我心想你就继续说吧,装着解毒药的包裹就在身后十几米开外的矮橱里,只要能够拿到那罐丹药就好办了。
现在的问题是如何在掩人耳目的情况下,不动声色的拿到那瓶药呢?显然眼前此人虽然在夸夸其谈,可是眼睛却一直死死的盯住我,完全不让我有一丝做小动作的机会。
不行,没有机会也要创造机会,我想了想,咬着牙说道,“你就确定你的七步蛇能够对我有用么,我可之前被中了金蚕蛊的人,那种蛊物发作起来不知道要比你这劳什子毒蛇厉害多少,你也太小瞧我了吧?”
“金蚕蛊?没错,我确实听总坛的人提过,你被种下了苗韫长老最新炼成的七分金蚕蛊,而且居然还硬生生的挺了过去。”村长一边说,一边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笑容,“虽然我的七步蛇毒比不上金蚕蛊,但也有其特别之处,那就是它的毒性入体以后也可以由我的灵力所控制,你们现在所经历的只是任凭其自动扩散的样子,我若是念一道咒,你将会更加痛不欲生哦。”
有机会!我心中一喜,脸上则装出一副极端欠揍的表情,很不以为然的说道:“你要说是对胖子这种没经历过金蚕淬体的普通人也就算了,我连最顶尖的蛊物都能熬过去,你这乡下小村里连个干部级别都混不到的老头子,还想让我求饶,真是笑话,哈哈哈哈哈。”
我故意把话说的十分挑衅,外人听上去,就像是我在嘴硬或者完全看不起村长一般,他就算耐性再好,心中的痛处被我戳中,再加上自己本来还是强势的一份,警戒心自然就降到了最低,怒火中烧,顿时将左手比作一个怪异的姿势,口中念念有词。
一阵冰凉的痛感从腹部蹿起,就像是一条毒蛇在肚子里游走一般,东一口西一口,身上各处传来像是肉被挖走一般的刺痛。
说实话,如果没有经历过金蚕蛊一事的话,这种痛苦对我来说已经很难忍受了,然而在经历过金蚕蛊以后,我除了说确实感到很痛外,也没有什么别的特别感觉了,完全在可以抗下来的范围内,毕竟那比起金蚕蛊发作时全身上下都像是被切碎又粘起来再切碎的变态疼痛,现在这种只能说是开胃菜。
但是我却在他面前装出一副非常痛苦的样子,一开始是双眉紧紧皱起,接下来整个人开始剧烈晃动起来,最后终于在地上打滚,大喊“好痛啊,痛死了!”
“哈哈,终于知道痛了么,臭小子,别以为自己能挨过金蚕蛊就很厉害,看来还是老子的七步蛇更胜一筹嘛,很好,看来这也可以报告给总坛,说不定又是大功一件!”
村长在那里得意的大笑,用胜利者的目光居高临下的打量着我的丑态,似是非常享受我的哀嚎,而我也不遗余力的表现得自己十分痛苦,在地上滚来滚去,连我都佩服自己的演技居然如此高超。
之所以要这样演,那是因为我要趁机借着打滚,爬到不远处的橱柜那里去,为了使他的注意力松懈下来,只有这种方法是最保险的。
他大概是上年纪了。笑着笑着居然有些笑岔气,开始咳嗽起来,我看准了机会,一个就地翻身跳起,连忙打开橱柜的木门,将手伸进里面的包裹!
啊!
拿到手的不是药品,而且一击尖锐冰冷的刺痛,随后一条毒蛇慢慢从橱柜里面爬出,对我吐着蛇信,尖牙上还有鲜血。
村长见到这番情景,像是早有预谋的冷笑道:“呵呵,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这个柜子里面藏了一大堆灵丹妙药么,这些本来就是邪巫教炼制的药品,我为本教干了大半辈子,这些药香味隔着一条河都能闻到,它们早就被我替换成七步蛇了。”
“妈的,混蛋,你居然……”再次被七步蛇咬了一口,又加上之前的满地打滚,以及激动情绪之下的气血攻心,我全身毒性发作,整个人顿时萎靡在地,再也无法爬起身子。
邪巫教的人到底是老奸巨猾至极,即便是这样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老蛛黑,都如此心思细密,早就预估好了我的行动,还特意在其中放了一条毒蛇,也许我刚才的行动在他眼中,其实早就被看出是想要接近橱柜的假动作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