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巫教的存在总体来说还是比较低调的,但这只是一种隐藏潜伏的手段,实际上他们的人手,或是经由他们用蛊物操纵的社会各方面高层人士有不少,尤其是云贵川蜀一带,可以说遍布了邪巫教的眼线。
那一带还有许多古时候通过家族或是师徒传授所流传下的各大蛊毒宗派,彼此常年明争暗斗,互相倾轧吞噬,邪巫教虽然是其中的佼佼者,但也没有到一手遮天的地步,似乎有不少其他教派与之为敌,试图反抗或是侵吞。
没想到婉琳居然是邪巫教的少主,应该说是真人不露相么,只是我们都知道,插手到这件事中,就相当于闯入了南疆各教的那趟浑水中,其中变化莫测的形势对现在的我来说一无所知,我们的行为无疑于是飞蛾扑火。
但即便如此,不知是年少气盛,还是不知天高地厚,此刻的我们居然都没有一点担忧和害怕,只想着怎样才能夺回婉琳。
下车后,我们打算先到那枫林晚宾馆去寻找线索,这里没了婉琳的主持以后,几乎已经完全荒废了下来,那些临时工阿姨因为没人发工资也都不来了。
虽然宾馆的门锁着,但是对我和胖子来说也不过是两道虹化符解决的事,我们找到了婉琳的房间,开始翻箱倒柜的寻找起来,虽然有些侵犯他人隐私之嫌,但现在也顾不得这么多了。
但最终的结果却近乎于一无所获,婉琳就如同每一个这个年纪的女孩子一般,抽屉和橱柜里不过都是些漂亮衣服啊,化妆品啊,首饰啊,杂志啊之类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物件,令我们一度怀疑自己的眼睛。
不过我想到之前那男子和婉琳对峙时,曾经有些不屑的说过:“你没有蛊虫毒物,要怎么和我斗?”我想或许婉琳大约真的是为了和过去完全决断,所以根本没有带任何和邪巫教有关的东西来?
功夫不负有心人,一番上天下地的寻找后,我们终于在她卧室最深处的一个柜子里,找到了一套十分华丽鲜亮的服饰。
那是类似于傣族人穿的服装,对于现代人的审美来说色泽过于鲜艳了些,紫红色打底,上面衬有红、金、白、蓝四种丝线,因此层次丰富多彩,几乎每个细节都做的非常考究,并且镶满了光华闪耀的黄金和银片,而且全都是真金白银,并非镀金。
光是从这一件衣服上,就能看出婉琳的身份在教内有多尊贵。我们俩粗略估算了一下,就算拿大路货的真丝来制作这套衣服,配上手工刺绣、贵金属材料等费用,也至少在几十万起步。
尤其是它本身光是艺术价值和民俗文化价值已经非常高了,这更是不能以金钱衡量的,可以说这家旅馆大概都比不上这件衣服值钱。
“哎,你看这衣服上的图案真是诡异啊,花鸟风月都不画,反而绣了一只癞蛤蟆上去。”胖子的眼睛看到这件衣服都发直了,一边欣赏一边吐槽道。
癞蛤蟆?我顺着他的话语继续仔细观察上面的图案,发现具有违和感的图画可不止这一个,衣袖的侧边穿线完全是在模仿蜈蚣的造型,后背则画着一只大大的守宫,鞋子上画着两只结网的蜘蛛,最诡异的还是两条裤脚居然是由蛇型的花纹围起来的。
这些动物在常规意义上都是令人有些头皮发麻,甚至不寒而栗的对象,所以很少会出现在喜庆鲜艳的服装上,但是在此却是无比合适,因为我知道,它们所代表的正是五毒,也就是南疆蛊物中五种最常见的动物素材。
我甚至怀疑这套衣物上的图案并不只是单纯的装饰,而是别有一番用意,因此小心翼翼的把它收了起来,或许它今后会在寻找途中派上什么意想不到的用处。
“小心点收起来,这上面画有这么多五毒图案,说不定真的是拿这些毒物做成的也不一定。”我看胖子好奇的东摸摸西摸摸,连忙提醒道。
因为我猜测婉琳自己从邪巫教逃出来的时候,绝不可能是身无长物,像现在一样没有任何防身和应敌手段的,但是这间房间里,其他东西都是如此正常常见,和寻常女子的闺房没有区别,我只能猜想这唯一特殊的衣服,大约就是她行使蛊术的媒介了。
不过估计需要正确的方法和咒语才能真正启动它的功能,我和胖子不知道也不想贸然去研究,免得引火烧身。
“我也找的差不多了,没有其他特别的物件了,连以前的火车飞机票根之类的东西都找过,但也没有有用的信息。”
桃子身体已经恢复了不少,因此也自告奋勇的一起来帮忙寻找,婉琳对她来说亲如姐妹,是李大力去世后她唯一的精神寄托,自然生意也不做了过来帮忙。
我们忙活了一下午,最终除了这件衣服大约是南疆少数民族人的服饰外,其他线索全无,只得先打道回府,吃了晚饭再想办法。
“今天我身体已经恢复得很好了,你们俩这些日子又要照顾我,又要做要紧的正事太累了,我来下厨给你们做顿大餐。”桃子自告奋勇的说道。
胖子顿时非常兴奋,我也有些期待,桃子的厨艺可不是盖的,毫不夸张的说,大部分饭店的水平和她比也是小巫见大巫,这也是她一个人支撑起大排档的资本之一,我之前可是被婉琳带去亲自见识过。
胖子似乎非常饿了,一个劲的急匆匆往外走,我不禁笑骂道:“你这个饿死鬼投胎,走慢点,我们还要先去帮桃子到菜场里买菜。”
胖子像是没有听到一样,还是依旧不断的朝前面赶去,而且速度越来越快,甚至连头颈都不由自主的向前倾,就好像饥肠辘辘的人,看到路的尽头摆着一盆香喷喷的蹄髈一样,不顾一切的往前冲去。
我觉得事情有些怪异,我们三人中桃子因为身体才恢复所以动作最慢,按理说胖子平时都会去搀扶她的,可今天他一个人率先走在前面不说,甚至根本不管我们能不能追上,一个劲的朝前冲刺,实在诡异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