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人间酒楼——
午饭后,水影月便立刻提出要出门继续采购,这可为难了水怜儿,满面愁苦,哭喊道:“等等姐姐你不是说晚上再去的吗?这岂不是没有休息,身体如何吃得消?”
“方才用饭不是算休息?”水影月理所当然,一副黑心商人压榨底层平民的邪恶嘴脸,仿佛底下的人永远都不会累一般,她道,“而且我说的是晚上再去夜市逛逛,现在我们要去的是商铺,这可是大头。”
其实水影月考虑的不错,上午她们采购的摊贩都是些散户,算是小本生意,而真正的大头还得是有店面的商铺,这背后隐藏的幕后黑手……啊不是,商人,才是真正值得深入了解的。
“虽然但是,姐姐我是很想陪你一起的,但我实在是走不动道了!”水怜儿唉声叹气,撇撇嘴又道,“你又不许我派人坐轿子,甚至连马车也不行。”
“这是自然,你知道的,我们出门在外就是要掩藏身份,不能让人怀疑。”水影月笃定。
“好了好了知道了姐姐,这话你都念了八百遍了。”水怜儿垂头丧气,心里其实也知道水影月就是利用她这点故意要支开她,赌气般说道,“那我就不去了,姐姐你和姐夫一起去度过甜蜜的二人世界吧!”
水影月无奈一笑,伸手摸摸水怜儿的头,一边顺毛一边道:“你留下来也好,帮我清点一下上午采购的商品,这也算是我教给你的任务了。”略一顿,像是在哄小孩儿道,“怜儿,你可以帮我完成的对吗?”
“那是必然!”水怜儿再次抬眸,喜笑颜开,拍拍胸脯道,“此事就交给我了姐姐!”
“那便有劳二殿下了。”贺兰说完便握住水影月的手,仿佛不想让水影月的手多停留在水怜儿的头上,连忙走出了酒楼。
水怜儿愤愤然,瞪着贺兰的背影恨恨道:“可恶的臭男人,迟早有一天姐姐会弃你而去,到时候我定要将你剁碎了去喂狗!”
这话恰好被路过上下跑窜替水影月搬东西的店小二给听到了,立刻吓得抱紧了怀里的东西,表面装作无事发生,但其实冷汗直冒,他这是惹到了什么大人物啊?
另一厢,贺兰拉着水影月出门便径直走向了早已备下的马车,显然刚才的话都是忽悠水怜儿的,贺兰怎么舍得水影月如此劳累?
“娘子,上马车吧。”贺兰贴心地撩开马车门帘,搀扶着水影月的手,生怕水影月摔了。
“倒也不必如此小心。”水影月忍不住吐槽,这是把她当做易碎品了吗?
不过说实在话,走了一上午的路,水影月多少也有些累了,倘若刚才水怜儿没有妥协真要跟着她们一起出来,那水影月还真的没台阶下了。
马儿啼叫声起,马车轱辘转了起来,水影月和贺兰安稳的待在马车里,这才终于放下了心来,开始谈论起正事来。
“说起来【天上人间】这个酒楼有什么特别之处吗?”水影月定定地看着贺兰,这问题其实她早就想问了,只是昨天发生太多事,今天又碍着水怜儿在一旁,始终没机会问出口。
直觉告诉水影月,这名为【天上人间】的酒楼背景绝对不简单,如若不然,早上那卖珍珠的摊贩也不会在听到【天上人间】这四个字的时候瞬间改变了想法。
“不愧是娘子,什么都瞒不过你的眼睛。”贺兰倒也没想着隐瞒,如实道,“这间酒楼据说幕后真正的老板是缥缈国的皇帝陛下,现在管理酒楼的老板不过是个中间人,并不是真正的老板。”
“能因为酒楼门前落叶没扫干净就克扣店小二工钱的老板,想必这么抠搜的也定然当不上这么奢华酒楼的老板位置。”水影月应声道,提出了疑问,“不过仅仅只是这样吗?”
贺兰闻此,狡黠一笑,反问道:“娘子以为呢?”
“自然是有别的机密,我不知道,但夫君你足智多谋肯定相当清楚的对吧?”水影月顺水推舟,学聪明了,这次直接将问题推给了贺兰。
“娘子何时嘴抹了蜜一样的甜?”贺兰颇为意外,然而面上确实遮掩不住的喜悦,谁会不喜欢被自家娘子称赞呢?
“那夫君可喜欢?”水影月眨眨眼,显得妩媚动人。
“娘子无论什么模样,为夫都喜欢。”贺兰回答,但瞧见水影月脸色并不太好,知道这个回答过于油嘴滑舌,又附耳补充道,“但这样的娘子,为夫只会欲罢不能。”
语罢,水影月脸颊瞬间绯红,连忙双手轻轻推开贺兰,干咳了两声缓解尴尬,说道:“说正事说正事,这间酒楼到底有什么秘密?”
“好的,都听娘子的。”贺兰宠溺一笑,瞬间一本正经道,“平民百姓都知道的事情,能够成为天上人间座上客的人,一定都是来自各地的能人异士,绝不是好惹的对象。”
略一顿,颇为深意地看了一眼水影月,说道:“因为招惹了天上人间里的人,那么就只有死路一条。这就是平民百姓眼中的天上人间。”
“只是这样而已?”水影月觉得不对味。
“当然,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贺兰解释,沉吟道,“天上人间是缥缈国最大的雇佣兵【光明相】的掩盖身份。”
水影月怔然,喃喃道:“这么说来,我们昨日才道就被知晓了行踪就说得通了。”
“不错。”贺兰说,“只是却也不知道酒楼里到底谁才是和【光明相】牵桥搭线的线人。”
水影月沉眉,细细揣摩着昨日进入天上人间之后遇到的店员,表面看上去都没有什么异常。只是不知道这是他们真的没问题还是深藏不漏呢?
“不过这些事情夫君你为何知道的这么清楚?”水影月缓过神来,意识到贺兰的存在甚至比系统还要更像外挂,几乎就没有他不知道的事情。
贺兰失笑,语气温和,轻飘飘的就像是在水影月面前突然吹来一阵秋风,他道:“为夫从前也在【光明相】里待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