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银珠宝?”
张台瞬间站起身子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朱温。
朱温端坐在凳子之上,抬起头迎着张台的目光看去,轻轻的点了点头。
良久,张台感觉自己有些激动,就缓缓坐下,嘴角含笑说道:“呵,你家校尉这是在取笑我吗?”
“此言何意?”
“何意?”张台嘲讽的说道,“你家校尉我多少还是了解一点,凭他的为人,若是真有发财的机会,他会想着我?怕是做梦吧。”
朱温缓缓站起身子说道:“怎么张校尉如此害怕我家校尉?”
语气中有轻佻,神情中有挑衅。
这在张台看来是一种蔑视,更是一种侮辱。张台突然抽出身侧的横刀抵在朱温脖颈上说道:“我会怕了他?有胆让他亲自来啊。”
朱珍见状亦是拿起横刀直指张台,红脸汉子同样如此,双方顿时陷入剑拔弩张之状。
“这是做什么?”朱温不顾架在脖颈之上的横刀,笑着压下朱珍手中的武器。
“我们是来求财的,不是和张校尉起冲突的,明白了吗?”朱温轻声说道,可是眼神却是盯着张台。
朱珍收起横刀,退后一步站在朱温身后,继续保持着戒备的姿态,只要有人敢对朱温动手,他就是拼了这条命也会护其周全。
张台神色慢慢缓和了下来,然后挥手示意红脸汉子退到一旁说道:“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于是朱温便将王家大院中埋藏的金银珠宝之事有选择性的对张台一一讲来。
“哦,你们怎么知道王家院中有金银珠宝的?”张台疑惑的问道。
朱温微微一笑说道:“说来也巧,那日天色稍黑时,我家校尉正带着弟兄们在城中巡守,就见两个人鬼鬼祟祟的翻墙进入王家,便料感有事要发生,于是命弟兄们上前将其捉拿。”
朱温顿了顿继续说道:“没想到那两人倒是警觉的很,兄弟们一不小心就惊扰了他们,其中一人趁机脱逃,我们只捉了未来得及逃走的一人,对其一番拷打之后才得知这个秘密。”
朱温说完后满脸的遗憾之色。
原来,原汝州刺史王镣在王仙芝、黄巢起义联军第一次攻占汝州时就被捉拿而去,而后一直看管在起义军中,辗转南北,这次刚好趁着黄巢大军再攻汝州时,王镣便起了活心思,意欲利用此次机会将曾经埋藏的金银珠宝一并带出送回老家安置。
于是王镣就安排了一名心腹带着下人前来打前站,没有想到却是被官军给碰了个正着。机灵的心腹感到情形不对被发现后立即逃走,只留了下人被当场捉拿。
凑巧的是这名下人只是在只言片语中知道王家院中藏有大量的金银珠宝,至于藏于何处却是一无所知。
“哦,原来如此,看来你家校尉目前还是没有找到这笔财宝了。”张台见朱温满脸遗憾的神色不似有假,心中就变得轻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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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温脸色适时的变得有些尴尬:“诚如张校尉所言,我们找了两天一无所获,但是眼下时间紧迫,于是便想到和张校尉一道,人多力量大,大家一起来发这笔横财。”
“是吗?赵山那匹夫有这么好心吗?这等好事他会想着我?”张台冷笑着说道。
“张校尉此言差矣,你我皆是泰宁军士卒,同为一家,难不成还要将这笔财宝留给黄巢贼军,你说是吗?”朱温继续循循善诱道。
张台手扶下颚陷入沉思。
见张台迟迟不语,朱温继续说道:“张校尉,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这可是难得的大机会,你我两家若是联手,定能马到功成。”
朱温说完之后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张台,见他神情不断转换,似已心动,又似在犹豫。
红脸汉子听闻,神情亦是激动万分,他多次欲开口说话,可是看了又看张台的神色,终是艰难的忍了下来,只是焦急的看着张台,等他做最后的决断。
朱温见张台仍在深思,决定再下一把勐火便说道:“张校尉,时间可不够了,我与我家校尉约定的可是亥时三刻,若是再没有回应的话,我可就回去复命,再寻他人作为合作伙伴了,我相信肯定会有很多人愿意的。”
“校尉”
红脸汉子急切的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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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台伸手制止了红脸汉子说话。
“说吧,还有其他什么条件,一并说出来吧。”
许久,张台终于开口说道,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决绝。
朱温从张台那一霎那间的眼神中就知道此事已成,心里一阵轻松。
“看来我家校尉说的很对,张校尉果然是名不虚传,一眼就看出了我们还另有所图。”朱温适时的送上了一记漂亮的马屁。
“说吧,天下哪有免费的午餐。”这一刻张台就像被掏空了精气神一样。
这是精神高度紧张后作出的正常反应,无人能在巨大的财富面前做到无动于衷,哪怕那仅仅是停留在口中,尚未落到实处,但那毕竟是充满很大希望的。
何况,对眼前的张台来说他很缺银子,只要有了银子,他就可以好生安抚麾下的弟兄,就可以带着他们回到兖州,哪怕会面临凶险的结果,只要手中有钱,他同样是不惧怕。
朱温收起玩笑之意,正襟危坐一脸严肃的问道:“张校尉目前就安于这样的局面吗?”
张台一怔,目光再次变得凌冽,直直的盯着朱温的眼睛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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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同为朝廷地方镇军,曾经是多么的风光威武,可是如今呢,我们连城内那些穿着破破烂烂,手拿简陋武器的黄巢贼军都不如,张校尉难道就如此心甘,落于贼人下风吗?”
“你我身为泰宁军士卒,在兖州之地威风八面,即使黄巢贼军叛乱,可是又跟我们泰宁军有何关系,可齐克让那老贼呢,为了得到朝廷封赏,夸下海口就带着弟兄们一路奔波来到这汝州之地,结果呢?”
“结果那老贼封官、发财、纳美人儿样样不落,战事刚起就拍拍屁股熘了。独留你我兄弟在这里挨饿受冻,遭人驱使,张校尉甘心吗?”
朱温将白日在酒楼听到的话语又进行了加工,他深入角色,充满感情,声声痛诉种种不公,房内一时沉寂不语,压抑万分。
张台神情隐现痛苦之色,似是有种种不堪的回忆直击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