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州城,北靠嵩山,南依伏牛,东临黄淮平原,西临洛阳,乃是东都洛阳的东南门户,地理位置十分重要,当朝廷得知黄巢大军北上,就召集诸镇兵马在此布下重兵以此抵抗,却不想因内部错综复杂的势力纠纷,终是落了空。
昔日李唐朝廷号令一出,天下臣服的局面早已消失不见,而今有的只是一个孱弱的朝廷。
城内东南一酒楼二楼雅间。
朱温、朱珍几人正围桌而坐,几人都是狼吞虎咽的消灭着桌上的美食,个个嘴角流油,时不时的再打上个饱嗝,纵然如此也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
“还是你小子心眼多。”良久,终于吃饱喝足的朱温懒懒的靠在椅背上看着对面的朱珍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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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美食还有跟前的酒,虽没有后世的那么花样繁多,美味可口,但是在这战乱时期还能饱食一顿,可是着实不易,也就没有那么多可挑剔的地方了。
“嘿嘿,哪呢。”朱珍将嘴中的美食使劲的吞咽下去后抬头瞧着朱温不好意思的说道,“这都是跟阿兄学的。”
朱温一愣,然后直起身子有些疑惑:“跟我学的,我什么时候教你了?”
胡真、丁会等人见此情形,仍旧是狠狠地吃着桌前的美食,就如没有听见两人说话一样,反正这顿饭食有人付银钱,他们只管吃好喝足就可以。
“可不是嘛,阿兄,咱们跟着黄王这一路,到处打打杀杀,九死一生,若是不再有点心思,可是活不到现在。”朱珍有些得意的炫耀着。
“就像这顿大餐,若不是我偷偷的备下了一点抢来的银子,如今怕是还要挨饿受冻。”朱珍的神情愈发的自豪。
“照你这么说,那我们几人的钱财呢?”朱温有些疑惑的问道。
“哼”
朱珍看了屋内几人一眼,“哼”了一声说道:“阿兄还好意思问我,你问问他们不就知道了。”
朱温顺着朱珍那不屑的眼神又看向还在如狼似虎吃着食物的胡真等人问道:“钱呢,被你们谁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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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胡真、丁会、王彦章、徐怀玉终于停下手中的动作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朱温没有说话。
“怎么?难道不是吗?”朱温疑惑的又问了一句,但是看着眼前几人眼神间的转换,他感觉情况好像不是这么一回事。
“阿兄,我们可没有花你的,反而你还欠下我们许多。”胡真不满意的说道,“每次都说要还钱,可却是越借越多。”
“那钱呢?”朱温的疑惑更加深了。
如今他身上没有一丝钱,连这顿饭食都是朱珍拿出的,而且胡真几人也没有银钱,那这一路他们辛苦抢来的钱哪去了。
“阿兄,你真不记得了?”胡真看到朱温眼神中的迷茫,不似有假就开口问道:“该不会是想要赖下兄弟们的银钱吧。”
“是啊,是啊,阿兄,兄弟们又没有向你讨要,你何必如此呢?”丁会在旁补充道。
“我知道,”吃的正聚精会神的王彦章出其不意的说道,“我知道阿兄的钱花哪里了。”
屋内众人顿时都惊讶的看向王彦章,没有想到平时话语极少的他竟然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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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兄的钱财都花在青楼姑娘身上了。”王彦章继续说道。
“啊。”
朱温顿时愣怔在原地,脸色变得异常难看。
“你怎么知道的?”朱珍不怀好意的问道。
“我看见了。”王彦章又夹起一块肥肉咬入嘴中含湖不清的说道。
“别吃了,快说。”朱珍在一旁催促道。
王彦章的话充分引起了众人的兴趣,他们这一路行军打仗,每到一处就会四处抢掠,除了维持一定的军需外,也要解决下个人的一些需求,毕竟在官军眼里他们是无恶不作的贼军。
虽然眼下官军的做法跟他们没有什么区别,但是他们为了维持军队的正常运转,却是不得不这么做,不然等待他们的就是死亡。
终于,王彦章将口中的食物咽了下去然后说道:“一次阿兄出去时刚好被我看到了,他回来后身上一身香气,而且还是在醉意中,我就试探的问了几句,没想到阿兄都说了出来。”
朱珍、胡真再次将目光投向朱温,一脸的不解。
此时,朱温羞的满脸通红,他没有想到以前的自己竟然还有这般爱好,眼下可好,他可是十张嘴都解释不清楚的。
“不,不,不是吧,我怎么不记得了。”朱温无力的狡辩着。
“哼,阿兄,原来你一个人竟然背着我们偷吃啊,还是拿着我们的银钱。”朱珍等人不满的说道。
这下可好,这口沉重的黑锅铁定是要背在身上了,朱温心里懊恼不已。
“我,我,”
“砰”
朱温刚还想要继续解释,却不想隔壁房中传来了酒碗碎裂的声音。
“他娘的,齐克让这老贼跑的可真快。”一汉子的声音徒然从隔壁房中传来。
“是啊,那老贼升官、发财,小妾娶了一房又一房,什么也不耽误,就凭着几两碎银,把兄弟们带了过来,然后丢下不管了。”又一汉子不满的大声喊着。
“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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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
“校尉,你说兄弟们说的是不是?”隔壁房中一红脸汉子,一脚踩在凳子上,端着酒碗的一只手支撑在膝盖上,愤愤不平的看向对面的中年人问道。
中年人没有言语,仍旧是缓缓的喝着碗中的美酒。
“校尉,你说句话啊,兄弟们都听你的。”红脸汉子见中年人只是喝酒,就又继续催促着。
这时被称作校尉的中年汉子轻轻放下手中的酒碗,示意对面的红脸汉子坐下。
“兄弟们的心意我都知道,只是这眼下还不是时候。”中年校尉缓缓的说出了他心中存在了许久的想法。
“此次驻守汝州,节帅也是迫不得已,毕竟朝廷的命令我们不得不听。”中年校尉继续说道。
“屁,还节帅,狗屁都不是,校尉你没有必要再为齐克让那老贼说好话。”红脸汉子情绪激动的说道,“兄弟们在兖州待的好好的,天天吃香的喝辣的,还有娘们睡,可是你看现在呢?”
“我们是朝廷镇军,可是现在呢,竟然被那帮穿的破破烂烂的贼军天天驱使,兄弟们心里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红脸汉子神色不满的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