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军已经不比以前,如今更注重战后之事,而不是先前死者随意处置,伤者自我解决的情况。
如今的他们在朱温的教导下,对这后续处理情况可是有一套完备的处置手续,对于这一点大家都是举双手赞成的。毕竟战场之上,刀枪无眼,谁也做不到也保证不了一定会不受伤害。
如今这般,可是在一定程度上解除了大家的后顾之忧,让大家知道即使阵亡、或者受伤,也会有人为其处置,能够完全保障他们的安全。
这对战力也是一种无形的提升,而且还是至关重要的。
经历此战,大家对朱温的先见之明再次上了新的高度。
永宁军从长安城出来时,曾花费巨大功夫从城中找寻了几位愿意随军出征的郎中,连哄带骗的将他们带出了城,当然并不是让其白白做事,而是为其付出一定的报酬。
军寨中,朱温专门为几人寻了一处僻静之所供其使用,更是从流民中挑选出一些心灵手巧之人,让其跟在身后打打下手,做做学徒。
经过几日忙碌,这几位郎中已经为大军准备了一些战场之上急用药物。因此战事一结束,永宁军受伤之人就被送回军寨接受治疗,如此这般就大大减少了因不能得到及时救助而导致伤情恶化死亡情况的发生。
在之前义军作战途中,除非高级将领才能够享受到此等待遇,寻常士卒怎会有此机会。事情虽小,但都是保命的手段。大家在见识到带来的好处之后,都对此推崇甚高。
“夏绥军伤亡情况如何?”
胡真作为辅兵营的统兵大将,清扫战场皆是有他负责,因此朱温就直接看向胡真问道。大家的目光也都随着朱温看向胡真。虽然知道此役肯定是战果颇丰,但对具体数字都是知之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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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真看了仍在高兴中的几人也是心情大好的说道:“回军使的话,此战我军大获全胜。末将刚粗略统计得知,夏绥军六千众,阵亡两千余人,余下四千众皆降。”
“这么多。”众人从胡真口中听到这个数字都是高兴的以拳击掌。
这绝对是大胜。
永宁军以少于夏绥军的兵马还能取得如此战绩,是成军以来的第一次胜利。因此大家心中都是欢呼雀跃。同时对朱温的信服再上一个新的高度。
当长安成的义军将士还在为温饱问题,肆意的砍杀无辜百姓时,永宁军已经有了一席安身之地,还取得了如此大的胜利,这就更加坚定了众人的信心。
“正是。这一切都是军使指挥领导有方。”胡真笑看着朱温说道。
“恭喜军使,贺喜军使。”于是众人都齐齐的朝着朱温施礼恭贺道。
朱温连忙说道:“你我兄弟,无须如此。此战皆归功于诸位奋勇杀敌才取得这般战果,我怎敢独贪这滔天大功。”
“哈哈。”
见朱温有些局促不安的样子,众人心领神会,都是哈哈大笑。
的确,这等功劳是他们共同所有。
“快,快说说,缴获了多少。”朱珍在一旁赶紧催促道。
缴获多少,也是众人比较关心的一件事,毕竟他们最初的战前目的就是通过一战来缴获敌军物资,用来弥补永宁军的短缺。
胡真又环视四周然后故作神秘的说道:“你们猜?”
“猜?哪有时间,快快说来。”朱珍上前一把搂着胡真不满的说道。
胡真瞥了一眼身侧的朱珍,然后看向朱温说道:“军使,此战我军的战略目的已经达到,既消灭了敌军,又缴获颇丰。大致统计,共得铁甲、皮甲八百副,刀枪近四千副,弓弩数百,弓箭无数。”
胡真刚一说完,众人都瞬间睁大了眼睛。
果然如朱温战前所说,对当下的永宁军来说战争缴获才是最快的补充途径。
虽然这些兵甲刀枪会有损毁,但经过修补,就可迅速分配下去投入使用。这对目前还尚无能力自建兵甲刀枪的永宁军来说绝对是最好的消息。
有了这些兵甲刀枪的装备,特别是那铁甲、皮甲,对士卒而言就是增加一道护身符,可以极大的减少在战场上的伤害,这对战力而言又是一种提升。
朱温知道,经过此战,永宁军的战力在无形中绝对会提升几个层次,这可是天大的好事。
“另外。”胡真又说道,“另外我们从夏绥军士卒身上也缴获了一些意外之财,经过简单梳理大致有近乎万贯铜钱。”
“什么?铜钱?”还是朱珍最先耐不住性子出声问道。
“是的。打扫战场时发现有战死的夏绥军士卒身上竟然携带铜钱,于是又对俘获的士卒身上进行了清理,最后一共得到差不多上万贯铜钱。”胡真又说道。
这绝对是意外之喜。
按照长安城平素米价而言,一贯铜钱可以购买二十石米,可想而知这上万贯铜钱可以买多少米。
何况日常军士可不是顿顿有米吃。
因此这对永宁军来说就是一笔极大的补充。
“贪得无厌啊,这些夏绥军士卒本就有这么多财货,结果竟然还想打我们的主意。”庞师古说道。
战场俘获夏绥军士卒后,庞师古等人就对俘虏士卒进行了简单的问询得知:此战夏绥节度使诸葛爽当初就摇摆不定,是麾下一众牙将不忍这般空手而回,故才下定决心渡河而来,与永宁军交战,进而获取财货就退回夏绥。
“哼,可不是嘛。只想着抢钱,也不去好好打听一下我们是谁,就直接渡河过来。”氏叔琮说道。
“话不能这么说,他们还是有所准备的,只是没有想到遇到我们。若是其他义军,此次他们怕是就会得逞。”
“再说,若不是他们这般不堪那我们就没有机会获得这么多的战利品。”
“哈哈。”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探讨着夏绥军的得失,随着交流的深入,大家对朱温的未雨绸缪就更加信服了一些。
如今朱温的形象在他们心中可是跃然纸上,只要朱温说打哪里,他们绝无二话,就会直接冲上去拼命。
无他,这一切都出于对朱温的绝对信任。
“对了,我们还缴获有三艘船只。”胡真忽然一拍额头似是才想起来说道。
“啊。”
大家又是一阵惊呼。
“军使,既然如此,我们何不趁势而为,直接乘船渡河而去捣了诸葛爽的老巢。”朱珍说道。
听到朱珍如此说,大家眼神中顿时闪出一丝精光。
先前他们曾有想法渡河袭击诸葛爽的夏绥军,但苦于没有合适的战船可以利用,如今夏绥军将战船送了过来,刚好为他们提供了可能。
朱温心中一动,但想了想摇头说道:“倒是个主意,只是眼下来看,并不是合适的机会。”
“军使的意思?”
“的确,我军眼下取得了大胜,所获甚丰,但同时也存在着些许问题,若是此刻就渡河而去,怕是难有成效。”朱温进一步的解释道,“虽然当下诸葛爽的夏绥军还剩五千余众,但不可小觑。若是我们渡河而去,怕是会将他们逼入死角,进而奋力反抗,那时对我们而言就不一定是好事。”
“再说跟前还有这接近四千的夏绥俘兵,还没有得到妥善处置,若是即刻就出兵攻打,怕是会得不偿失。”
众人顿时就陷入沉默中,在静静思索朱温所讲。
“当然,我们可以采取其他方式来解决这场战斗。”
朱温神秘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