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2-12-30
“对了,据说这靺鞨人两过贵族都有私自铸造钱币,从现在起,在辽州之地,将和骁果军其他辖地一样,除了汇通钱庄之外,任何个人和官府,都不得私自铸造钱币。担忧违反者,格杀勿论。”赵询冷声交代道。
铸钱虽然犯法,但是真要铸却简单。除了骁果军的汇通钱币仿制难之外,其余的各种钱币都不是很难。这东西有点势力的人都能铸出来,只要搞几套钱炉,开几套范钱,那么接下来只要有铜料,钱就会如水一样的铸造出来。
赵询不怕这有人私自铸造钱币,就怕有人用私自铸造的钱币去欺骗百姓。要知道,大多是百姓都有占便宜的心里,要是被人以各种差价给骗了去,虽然对骁果军没有影响,但是,对骁果军治理地方却影响不小。此外,赵询也不希望有人去打辽州之地的铜矿、银矿和金矿的主意。
辽州之地铸造钱币,除了将旧有货币回炉重铸之外,还将辽州两国的金银铜器也通通回炉,特别是那些能代表靺鞨人名族和皇族的物什,一律回炉造钱。
汇通钱庄就是这般一边造钱,一边却又不断扩展的汇兑业务和存储业务,使得汇通钱庄的钱币,成为了所有商人们最认可的货币。中原各地的的铜钱和金银随着商人们流入骁果军手中,结果又被汇通钱庄汇聚入铸钱坊,在那里各种杂七杂八的钱被熔掉,重新变成了汇通钱币,再流入中原和海外各个地方。
在辽东,挖矿、熔铜、铸钱,流通,这么一圈下来,骁果军官府不但规范了钱币的统一,促进了商业贸易,而且有个更关健的是,铸钱在高风险的同时,其实也是一个暴利行业。铸一千铜币出来,其实本钱只须要七百文铜币左右,金银币的利润小点,但是,抵不住他值钱啊。也抵不住天下金银之物流通之快啊。再加上挖矿自己造,利润却是更高。在骁果军治下,这么暴利的行业,自然有骁果军官府直辖。
可以说,每造出了一枚钱币,就等于在赚着大量的钱财,为骁果军大军的出动开支捉着无可比拟的作用。
在赵询的记忆里,中国的经济发展史上,有两件和世界其他国家不同的怪事。第一,是一直没有从银本位发展到铸造银币,哪怕是清朝末期,也依旧是以经营为流通货币。但中国进入银本位的时间和欧洲差不多,但是,欧洲很快建立起铸币功业,但中国却一直都没有。不得不说一句,货币的存在,确实比之碎金碎银和元宝之流方便多了。
第二,黄金与白银的兑换比价,中国一直处在偏低的位置。当时欧洲的金银比例,正常都是在十五以上,甚至更高,但中国一般都是七比一,最高也不过是十比一左右。在明朝末年,白银大量涌入,欧洲人跑来中国,用白银兑换黄金,回去大发其财,也是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当然了,除了中国,在中国的东边,也有一个国家出现这种问题,那就是日本,日本少铜多银。所以,不少中国商人就用铜钱兑换银子,在将银子运回来兑换铜钱,然后再去兑换银子。如此反复兑换,也会获取很大的利益。当然,这也与日本当时在各个方面都很落后的原因有关。
货币体系,那可是关乎国家命脉,赵询可不希望在这个方面受到制肘,也不希望在这个方面后知后觉,让他人占到便宜,让自己吃亏。再说了,单纯的铸造货币和兑换业务,就是一项极其赚钱的行当,而且是不需要风险的事业。这样的好事情,赵询怎么会不自己掌握,反而丢至一边呢。
说起来,这铸造货币就和后世的发行纸币一样,绝对不能随便让人私铸,否则,都国家不利,对百姓不利。当然,在这个贵金属为货币的情况下,还没有达到后世私自制造纸币那样严重的后果。但是,赵询绝不会让辖地内,或者国内的金银外流。
或许,日后也能将金银币改制成纸币。赵询忍不住如此想到。当然,这个想法在现在是无法实施的。虽然骁果军的信誉度高,但是,骁果军并没有一统天下,和骁果军贸易哦,可不仅仅是骁果军之下的商人。没有强大的后盾,其他人是不会买账的。
不过,说起来,骁果军下辖的汇通钱庄流通的钱票,有的时候就和纸币一样,可以直接交易。当然,这种就是那种不记名,可以凭借钱票领钱的那种。不少有钱人都会去钱庄换取一些这样的钱票,不仅携带方便,隐藏方便,而且给人送礼也方便。倒不用带着大箱小箱的了。还有一些想要迁移搬家之人,直接将自己的存钱兑换成这种钱票,办好地方,再将之取出。当然了,不少人直接将其存为长期户头。对于这种情况,汇通钱庄自然是报以欢迎的态度。
“报……主公,南方飞鸽传书,紧急军情。”就在此时,韩猛疾步走了进来,随行一名亲卫紧随其后,手中拿着一封密函。
赵询笑着对杨望清说道:“定然是慕容成和司徒雷之间的较量出现了一个较大的变故。”虽然赵询脸上带着笑容,但是杨望清还是从赵询的眼中看到了慎重。
赵询接过手中的密函,打开一看,脸色谨慎的神情渐渐消失,开始浮现淡淡的笑意。
见赵询看完,杨望清笑道:“看来,这对于我们来说,又是好事情。”
“哦?你何以得知?”赵询笑着反问道。
杨望清笑着说道:“从主公脸上藏匿不住的笑意之中可以看出,属下应该没有猜错吧。能让主公脸上浮现笑容,这就说明,慕容成的联军还未曾攻下两关之要地。”
赵询递过手中的情报,笑道:“被你猜中了,此次,这慕容成损失不小。此外,兖州之地我们也从中占到了便宜。既然中原之战陷入僵持阶段,那么,短期之内,我骁果军是不用参与进去了,既然如此,我此次就带上契丹八旗和靺鞨八旗准备入突厥草原一行,彻底的和突厥人一战,就算不能彻底将之驱逐出去,也要让突厥部落后撤三百里。”
杨望清微微一怔,道:“主公之意是此次要亲自西征突厥?不是有四镇镇兵在草原作战吗?主公何须亲自出马,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此事还是让他们去做吧。”
赵询摇头说道:“多他们,我自然放心。此次西征突厥人,四镇镇兵十余万,加上二十余万青壮民夫和十余万驮马、板车,可谓是耗资甚大,此次必须要让突厥人好好的知道知道我骁果军的厉害,知道知道我汉人的厉害。”
“我此次令八万骑兵,要急速突进,我的目标是不合四镇镇兵一起,而是从室韦部横向西进,加上两万的室韦骑兵,直击敌军王庭。现如今突厥人大军都集结在并州北部之地,一部分则依旧进入并州之地祸乱百姓。因为四镇大军骑兵和步兵结合,所以,在突厥人的监视之下,道=倒也对四镇大军的动向较为清楚。所以,其王庭守卫现在并不严密。借此机会,将其王庭给端了再说。如此,就算前线的突厥人不乱,也好不到哪里去。到时候,十余万骑兵趁势南下横扫,拿着王帐之器,你说,这突厥大军焉能不乱。”
“不过,此事切勿泄露出去,尤其是我们的动向,不能随意的向外泄露。为了此次行动的机密,靺鞨骑兵早已经从悄无声息的从定州调至室韦部落,而契丹八旗也从辽州西北部进入室韦部边界之地。此次,就要出其不意。”
杨望清道:“那中原战事?”
赵询笑道:“中原战事短期里是分不出高下的,既然如此,就让他们两方去打吧。不过,我们的人得到消息,自从联军在虎牢关攻势甚猛,司徒雷的脾气也暴躁了许多,再加上日夜的操劳,年纪已经五十过半的岁数了,使得其身体慢慢的不行了。现在看来,司徒雷的身体怕是真的有些不行了,这个机会,慕容成一定会利用的。说不定,下面大战较少,暗斗就多了。我已经交到了冀州和兖州之地的山阳军,不轻易参与其中,必要之时,而这守望相助,可以派军相援助。”
赵询悄无声息的从辽州之地进入室韦部,在在室韦部集结大军,兵分多路,悄无声息的迁入草原之上,随后又在草原集结。为了保持隐秘和行动的速度,此次的军队,除了五千亲卫营骑兵之外,其余的都是各族骑兵,皆是适应了草原作战的骑兵。他们将会以战养战,以极快的速度杀入突厥王庭,所以,没有民夫为他们准备补给。他们的补给就是靠守卒的利刃去突厥部落里抢……
…………
五月中旬,武卫军全部撤离兖州之地,急速赶往中牟之地和慕容成的大军汇合,抵御从汜水关杀出的雍军。而在武卫军撤离之时,山阳军紧随其后的接受了这三府之地。
和老规矩一样,实施新政,强行打压不合作的大族豪绅,以杀止杀。与此同时还救济那些因为战乱而滞留此地的流民,使得山阳军很快得到普通百姓的欢迎。再加上商税的统一,也得到了不少开明商人和一些大族豪绅的支持,不到数日时间,山阳军已经全面的接管了三府之地。为此,叶轩率领的后卫军驻扎在这三府之地,安定地方。
山阳军的行动和武卫军的撤离之快,让徐州军和唐军措手不及,他们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就发现,山阳军已经从武卫军手中拿回了三府之地,也就是说,山阳军下辖地盘又扩大了不少。除了唐军所占的三府之地,山阳军已经拿下了兖州之地其余的所有地方。
山阳军的行动不仅让徐州军赶到有些担心,就是让唐军,也赶到有些恐慌。毕竟,山阳军之主李丰乃是兖州都督,现在兖州之地除了他们唐军之外,其余的都在山阳军之手了。也就是说,他们唐军也许就是山阳军下一步的目标,他们焉能不恐慌。
不过,不管是唐军还是徐州军,都十分不解,为何山阳军能从武卫军手中拿回三府之地。要知道,当初这武卫军为了这里,可是和兖州府军、徐州军苦战多日,让武卫军死掉另一个主将,几乎都让武卫军从头到尾的换了所有的士卒。就算如此,也没有将这三府之地放弃。但是,现在为何会老老实实的交给山阳军呢?难道山阳军和齐王达成了秘密协定?徐州军和唐军不能不关注,不能不小心。
不过,接下来的消息才让他们将这些恐慌之心放在一边,也明白了为何山阳军能从武卫军口中夺下三府之地,夺下这武卫军死死不送口的三府之地了。那时因为慕容成在汜水关大败亏输了。
这下,所有人都明白,为何最近一段时间,源源不断的从汜水关抽调兵力之后,反而攻势没有以前那般猛烈了。为何多日未曾见到齐王殿下,为何这些援兵抵达之后,并没有任何出营的打算,也明白为何武卫军急着撤离了。
原来,这所谓的调动汜水关的兵力,不过是齐王慕容成的调虎离山之计而已。可惜的是,调虎离山之计没有施展成功,反而中了对方的将计就计。一把大火将齐王大军烧去了十余万,还狼狈而撤。兵力不足的他们,这才急着将武卫军从兖州之地撤回,而不是山阳军从武卫军手中夺回这三府之地。
当然,随后身在虎牢关外的山阳军将军唐斌也向李煜和孟昭解释了一下兖州之地的情况,直接就言明,这是武卫军撤离之际,向山阳军发出的通告,让山阳军去接管。毕竟,这里还是兖州之地,而兖州都督则是名正言顺的管理者。所以喽,水到渠成,并非山阳军能强横的从武卫军手中动武,或者达成协定完成对兖州之地的统一。再说了,这事根本无需和齐军达成约定,他们也是逼不得已,就算我们不理会,最终他们还是要走的,这是无法避免的事情。
李煜和孟昭听了唐斌的话后,也不由感叹山阳军的好运,平白无故的得到了三府之地,还不用承担任何责任。联军出战一来,除了虎牢关东部几县之外,还没有从雍军手中获得较大的好处。而这个山阳军,现在就得到了三府之地这般明显的利益。也就是说,到现在为止,除了山阳军之物,徐州军和唐军还没有获得出兵的实质性利益。对于山阳军的遭遇,他们怎么能不赶到羡慕、嫉妒。
在武卫军及时撤出兖州之地,加入慕容成的大军之后,司徒泰没有再继续向中牟进军。一来,他手中的人马和慕容成手中的相等,如果相斗,胜负难料不说,还会让慕容成从荆州、扬州之地抽调的军队钻了空子。到时候,他的大胜可能就会出现问题。这也是他雍军现在所处的局面而为,毕竟,他们司徒家现在是遭受天下诸侯共讨之。还不知道在雍王下辖之地,有多少人心中抱有不轨之念。
二来,这较之汜水关一点不差的虎牢关被联军加紧了猛攻,使得他不能只顾自己这边,而不顾虎牢关之地。和汜水关一样,要是虎牢关被破,他就算守住了汜水关又有作用呢?他司徒家和慕容成相比,现在弱就弱在大义名分,弱就弱在慕容成有三个诸侯相助,据说,此次三个诸侯各自加兵三万,以供大军征讨虎牢关。
最为重要的原因则是从后方传来的消息,那就是司徒雷有心在诸王子之间择取继承人。这个消息让他不得不将重心移到此处。他司徒泰费尽心思的在这里作战,为的是?还不是为了雍王之位,如果没有这个王位,得不到司徒家的继承权,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没有丝毫作用的。
司徒雷身体有恙,这事情司徒泰很清楚。除了上了年纪,日夜操劳之外,也因为宣武帝身死,导致天下共同讨伐弑君之贼司徒雷。原本在司徒雷的谋划之下,他和慕容成相斗,已经占据了上风,哪怕是骁果军,也被其拉拢靺鞨人和高句丽人将其牵制住了。
但是,就是宣武帝的突然身死,让司徒雷的谋划功亏一篑。先是慕容成翻了身,成为大义的主人,将司徒雷定为弑君篡位之逆贼,人人得而诛之。就连为司徒雷效力的文武官员,也被定为逆贼同党,将遗臭万年。使得不少文官,尤其是地方之上的一些文官,纷纷告病离职,让司徒雷下辖之地,不少地方都缺少官员,为此,让司徒雷着实忙了一阵子。费劲力气,才勉强使得地方平稳下来,不过,这也是稍微的平稳罢了。
其次,北方的骁果军突然之间就逼降了靺鞨部路,以极快的速度完成了对靺鞨诸部的统一,让骁果军腾出了手脚。而且,还让刚刚准备行动的高句丽人立刻缩了回去,再也不敢有任何的异动。
要知道,为了说服高句丽人,司徒雷可是费了不小的功夫。但是,结果呢?旦夕之间,就天翻地覆,没有任何作用了。对此,司徒雷可是气得不轻。虽然骁果军只是单纯的符合了慕容成,没有直接出兵雍州之地。但是,骁果军的宣言,已经将司徒雷定为如慕容成所言的弑君篡位的逆贼行列了。而且,两大诸侯并在一起,已经让麾下文武官员开始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盘了。为此,司徒雷不能不忧心。
上了年纪,又日夜操劳,再加上心中忧虑不断,结果,司徒雷就真的病下了。老年人和年轻人不同,一旦生病,那可不是小事情。又加上虎牢关攻势迅猛,使得病中的司徒雷也要坐镇中枢,不敢疏忽。
所以,要说司徒雷病重,准备择选继承人,司徒泰是相信的。毕竟,现在择选继承人,可比等到司徒雷死掉了在选择更好。现在几个王子都各自有各自的支持者,各自都是手握实权,要是没有司徒雷压着,日后就算定下了继承人,只怕在司徒雷死后,也难以让继承人震住场面。
司徒泰眼见前进不是好办法,又有事情需要自己决策,所以,干脆就撤回汜水关,驻守此地,以抵御齐军对雍州的袭扰。只要汜水关不失,这里也就不会出现问题。至于他本人,则会洛阳上报情况去了。当然,对于汜水关的兵权,司徒泰可是拿捏的很紧。此刻,他可是很清楚,手中有兵,才是最大的底牌。
司徒泰没有继续追击,退至中牟的慕容成也微微松了一口气。虽然得到武卫军的支援,他手中的兵马并不少于司徒泰。但是,论起士气,他手中的兵马和司徒泰手中的兵马差的太远了。
现在,慕容成手中有征讨汜水关的八万完好将士,五万武卫军。其中,汜水关的齐军则因为汜水关一败,士气大跌,要想恢复旧日情景。没有一个月以上的时间,那时不可能的。真的要和同等数量的雍军作战,慕容成相信,最终败得十有八九可能就是自己。
至于武卫军,这身边的武卫军已经不是昔日的武卫军,不是丁强率领进入兖州之地的武卫军了。在徐州军、兖州府军联军突袭武卫军之后,先是主将丁强身亡,随后时段里,原本的存活的三万五千武卫军,先后扩编,先后阵亡。
现在的武卫军,虽然也是五万人,但是,大多都是新丁,虽然经历过血战,但比之经过系统训练的武卫军来说,还是相差甚远。对于他们,慕容成也不敢将全部的希望寄托在他们身上。这些武卫军,战力可能有,但是,排兵布阵方面和军规军纪方面,实在太差。想要恢复战力,还是要强加训练才行,至于现在,还不能让其参与大规模正面交战。尤其是双方实力对比,对方还略胜一筹的情况下,他就更不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