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天气不错,万里无云,正是出行的好日子。
赵徇的心情既高兴有忐忑不安。两日时间转瞬即逝,赵徇则静静的陪伴了母亲和怜儿两天,也和母亲解释了一下怜儿的事,让赵母放心心中的担心,今日则是到了前往燕州的时候了。
看着身边火红一片的士卒,又看看卧虎山脚下送别的亲人和百姓,赵徇感慨不已,竟然有些舍不得离开。
“大人,有些舍不得了吧?美人膝英雄冢啊!”司徒亮摇头晃脑的说道。
赵徇看着故意装怪的司徒亮,哭笑不得,自从司徒亮来到卧虎山,就变了一个人似的,让赵询难以想象这家伙就是一书生出身。
看了一眼远处送别的母亲和怜儿,赵徇狠心放心心中的留恋,拔出长剑,向东方一挥,大喊道:“出发!”
五哨骑卒加上亲卫队一共八百五十多人策马向东而去,如滔滔洪流,卷向远方。
一个时辰之后,火麟军来到燕州最西南的一个县城密云县。
密云县早就得到有一大队骑兵直奔县城而来,县里的兵卒早已在县城上严守以待,等候着这不知名的骑兵到来。
“左兵马使苏?火麟军?你们知道这是谁的兵马吗?”南城上的一名士卒看着直奔城门而来的骑兵向身边的人问道。
“没听说过呀!”身边的士卒纷纷摇头。
“大人,你看旗号,做兵马使苏,是不是苏大人啊?”密云县南门城门令石砚对身边的校尉钱海说道。
钱海则是密云县校尉,负责密云县一千府兵的训练、统帅。此刻他也是紧皱眉头,望着越来越近的骑兵,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苏大人,这密云县的校尉是归你统辖吗?”赵徇看着前方城墙上严阵以待的士卒,侧身对身边的苏允问道。
苏允摇头道:“这个县不归我统辖,是右兵马使周俊的人,不过,不管是谁的人,都不敢正大光明的对我们出手。”
“快开城门!”赵顺按照赵徇的吩咐前往城门口叫城。
“你们是什么人?”
“瞎了你的狗眼,没看到旗子吗!我们是燕州左兵马使大人的人,兵马使大人就在后面,还不赶快打开城门!”
半晌,城门上又说道:“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燕州城传讯说,左兵马使大人遇刺,下落不明。”
“钱海,本人就在这里,怎么,你需要下来仔细检查一番吗?还不打开城门,要不要让我请示你们的周俊周大人啊!”苏允策马来到城门下,大声说道。
钱海一看,果然是苏允,不由脸色一变,自己的上司周俊和都尉司马云正在谋划划分苏允的势力呢,没想到苏允竟然回来了。
“开城门!”有人大喊道,钱海扭头一看,原来是县令孙嘉下的令,孙嘉不为府军体系,自然不会关系府军内的斗争,但他却认得苏允。
“下官密云县县令孙嘉,拜见左兵马使大人,下官此举也是为了防备有人突袭县城,得罪之处,望请见谅!”孙嘉急忙走下城,来到城门口拜见苏允。
苏允笑道:“无妨,孙大人这也是为了密云县的百姓着想,本官怎么会怪罪呢。不过还请孙大人为我的部下准备一些饭菜,我们休息一下,准备赶往燕州城。”
“下官这就去准备!”
苏允看了一眼苦着脸的钱海,冷哼一声,随着赵徇直奔县内府兵驻扎之地,暂作歇息。
谢绝了孙嘉的邀请,苏允和赵徇一起在军营中歇息,在军营将官休息之处,赵徇笑道:“我本以为苏大人是书生参军事,没想到今日竟然这么有气势。”
苏允摇头道:“在军队厮混七八年,也就这点本事。”
“对了,我看那钱海一定会往燕州城传讯,如果我们拿下他的信使,你看能不能胁迫他?”
“胁迫他?怎么胁迫他?”苏允似乎也来了兴趣。
赵徇眼珠一转,笑道:“只要大人能压住她,我们就能胁迫他。既然司马云和周俊能撬大人你的墙角,为何我们不能撬他的呢?更何况我们火麟军还缺少铠甲呢,这府兵仓库应该有不少备用铠甲装备吧。此外,这里离卧虎山只有不到四十余里,留着敌对势力在身侧,实在让人担心。”
苏允闻言,脸上一笑,看着赵徇说道:“既然你有办法,那我就看你的手段了。”
这时,司徒亮和赵青山一起走了进来,司徒亮笑着对赵徇点点头。
赵徇看到司徒亮的表情,就知道事情已经办好,问道:“怎么样?抓住了吗?”
“抓住了,一共三个人,书信也到手了,只要属下稍微一改,哼哼,保准他吃不了兜着走。铁定栽在我们手中,不过,这需要苏大人的配合。”司徒亮笑眯眯的说看,两眼放光的看着苏允。
苏允看着司徒亮的眼神,感觉浑身发麻,连忙说道:“等等,你们在说什么?要我配合,配合什么?”
赵徇解释道:“当然是收拢这个钱海为大人所用了!我刚接到一封密函,密云县校尉钱海和靺鞨勾结,刺杀兵马使大人,现见兵马使大人安然返回,欲再次图谋不轨。”
“不会吧!嗯?你是说……”苏允猛然醒悟道。
“人证物证俱在,他没得选择。大人把他叫过来吧,让他属下的判司也一起过来,把他们都拉下水。”
“钱大人,不知苏大人请我们有什么事?不会是因为今日的表现,想要怪罪与我们吧?”司仓薛立担心的说道,其余的判司也无不担心,毕竟兵马使是自己的上官,整治自己实在太简单了。
钱海脸色变幻不已,不过想到自己已经给燕州城发去讯息,也就不再畏惧苏允,看着众人紧张的脸色,怒声喝道:“慌什么?我已经和燕州传了信,就算苏允这次对我们有什么想法,日后我们一定会得到补偿的,现在司马大人和周大人已经联合起来,你们还怕什么?走,我们去看看,这个左兵马使大人到底想要做什么?”
“钱大人,你看这些士卒,绝不比我们府军差啊,而且气势更强,也不知道苏允是从哪来弄来的人,不过看其样子,应该是某处的义军,也不知道是哪里的,怎么会和苏允搭上关系。”几个判司看到守卫在临时军营外的士卒,评论道。
钱海看到这些士卒一阵烦躁,隐约有些担心,不过想到这里是自己的地盘,也就放下了有些不安的心。
“诸位大人请坐!”进的屋内,自有士卒为他们送上茶水。
“苏大人呢?不是说让我们来有要事要商谈吗?”
“诸位大人稍后,苏大人马上就到。”
“哗啦……”一队黑衣士卒迅速包围了大厅。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士卒呢?”“他们想要干什么?”几个判司立刻失声惊叫。
“诸位不要惊慌,我刚得到消息,我们中间有靺鞨奸细,所以才会如此。”苏允和赵徇带着各哨哨长兵甲齐备的走了进来。
钱海眉心跳了跳,感觉有些不妙,连忙问道:“靺鞨奸细?不会吧,大人是如何得知的呢?”
苏允冷笑道:“我的哨探发现了有人和靺鞨通讯的书信。”说着拿出一封书信。
钱海一看,顿时脸色苍白,这封书信就是自己写给燕州城的密信,不过上面只书写了苏允没死,到达密云县的情况。
“钱大人,你的脸色很不好啊,不要担心,今天我们一定会抓住奸细的,此人不仅和靺鞨有联系,而且还是上次刺杀我的主凶之一。”说完冷冷的看了一眼钱海。
其余几个判司也隐约知道这封书信的来历,都暗暗看向钱海,不过他们也知道这书信是通往燕州的,绝不会是和靺鞨之间的密信。不过,看到周围士卒腰间的长刀和冰冷的眼神,都知道苏允要有行动了,没有谁会去碰那个钉子,都默不作语。
“下官能看一下吗?”钱海咬着牙说道。
“钱大人既然想看,那就看看吧。”苏允递过书信,挨着钱海小声说道:“人证也有哦,希望钱大人能选好路,可别走错了。”
钱海打开自己的书信,顿时面无血色,字是自己的字,印章是自己的印章,除了内容不同之外,其余的和自己原信一模一样。
“钱大人,怎么样?这里是不是有奸细?”苏允冷声问道。
钱海半晌说不出话来,脑子一片混乱,他只知道,自己现在被拿下或者杀死,绝对没处喊冤,既然对方连书信都可以改,那么人证自然也是对方的了。
“不知苏大人需要下官做什么?”钱海苦涩的说道,既然对方玩出这么多,就是想要自己屈服,从自己这里得到什么。
赵徇接口道:“我们苏大人的护卫还缺兵甲,为了辟免上一次刺杀事件的再次发生,我需要钱大人支援一些铠甲,不知道钱大人能否替苏大人的安全提供一份力呢?”
钱海眼珠一转,说道:“县里府兵的兵仗器具都由司仓张大人负责。”说着指向一个四十里许的中年人。
李大人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上司会把矛头指向自己,气的嘴直哆嗦,万一牵扯上什么奸细,那可就是必死无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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