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亲卫营为锋矢,凿开了这一万余人凌乱的方阵,随后被步军分开,一点点蚕食。在一开始,靺鞨军的主帅就因为不知道是谁投射出的投枪击杀,
使得步军和骑兵没了统一的指挥,随后又被投枪的犀利所震慑,结果很快就被骁果军分割开来……
“将军,靺鞨军骑兵跑了大半,步军尚有五千人被围,想要投降!”
“投降?我可没那么多人看管他们!除了奴隶外,其余皆杀!筑京观!”赵询冷冽的说道。
“后府军距我们多远?”
“因为要巩固地方,后府军在我们后方五十里地!”司徒亮回禀道。
“让他们加速跟上,后面的靺鞨军一定会越来越多。”收复失地当然不是打了就完事,更重要的是将这里纳入自己的麾下,负担的事情自然要很多了。为此,不少书院的士卒书生都被拉出来,来着刚收复的地方进行行政治理,同时还有发动残留的百姓青壮,组建地方的县兵,震慑居住在这三府的他族百姓。在这三府之地,汉族只是其中之一。可谓是多族混居,而汉族却是地位最为低下的一族。
“将军,前面辽隧城,此城往东一百五十里,就是安东府的府城安东城。”
“再次扎营,等候其他两路军会合,我们直接攻占辽隧城!只要我们攻破此城,安东府就有三分之一落入我们手中了。以此为基点,号召三府汉人百姓将粟末靺鞨给扳倒。这三府是我燕国之地,外族岂敢轻占。”
辽隧城是安东府一座较大的城池,安东府尚在燕国手中之时,这里是边军的的驻地。被粟末靺鞨占据之后,这里就是抵御燕国的重城,后燕国并未攻向安东府,粟末靺鞨才减少了此城的守军。但现在城中守军依旧三万有余。除了被赵询解决掉八九千人之外,还有两万大军。
“将军,没好东西,除了万余件建议的皮甲、武器和一些旗幡之外,就也没有了。”韩猛一脸不以为然的说道,显然,靺鞨军的“贫困”让他很不满。
赵询沉吟了片刻,说道:“额……将将士们将他们的衣服给留下,我们有用。”
“这群穷鬼的衣服有用……”韩猛一边嘀咕,一边走了出去。
“将军是想让士卒们换上靺鞨军的衣服攻城?”司徒亮微微皱眉说道:“可是,辽隧城的靺鞨军怕是已经知道我们的动作了吧,毕竟我们先去并没有将他们全部留下。”
赵询笑道:“是要用他们的衣服攻城,但攻打的不是辽隧城。”
“攻占周围的小城?也对,这周围几个县四五十个城池,如果能用此法突袭,将会减少不少的时间和损失。”司徒亮眼睛一亮。
左右两路军和后府军先后赶到,都看到了大营右侧那用人头搭建的京观。和赵询一样,左右两路军也击溃了靺鞨军的驻军,只不过没有赵询那般多罢了,同样也没有筑成京观。而且,两军还带回了五千的俘虏。不过这五千俘虏现在则是又惊又怒,眼底还带着一丝丝的恨意。
“将军这是?”包沐阳指着不远处的京观,惊骇的说道,显然,他也看出来了,赵询是把所有的人都给杀了。
“我们没有足够的人手看管俘虏,安东府是我燕国领地,汉人必须要占多数,这才有利于我们的统治,所以呢,就这样了。同时也是给住在这东三府的异族一个警告,想要占我城池,这就是下场。武力不是解决事情的最好办法,但武力确实解决事情的最快办法。对于异族,要么臣服,融入我们。要么,就死!既然选择了做敌人,那就应当付出应有的代价。”
右府将军薛雷和后府将军包沐阳都脸色一变,赵询这般说,也就意味着,要在东三府之地打开杀戮了。两人身为领军将军,自然是不惧杀戮,只是他们二人愈发的感觉到赵询难以捉摸,对敌人之残忍。
“将军,你的意思末将倒是赞同,可是先东三府大部都在靺鞨军手中,我们这般做,是不是会激怒靺鞨军,让他们对我们的百姓下手。”包沐阳说出了自己的担心。
“你说的也是个问题,但我们决不能因为这个而对靺鞨军服软,他日攻城之时,靺鞨军以百姓为城墙怎么办?攻还是不攻?我们只能以杀止杀,杀到他们害怕,杀到他们恐慌。他敢杀我百姓一人,我们就杀他十人。我燕国汉人比粟末靺鞨多得不知多少倍,只要他不怕灭族,那就比上一比。”赵询凌烈的说道。
“你们这五千俘虏就不用杀了,留着押到辽隧城去,他要敢以百姓为盾,我就先斩了这五千人,然后血洗方圆十来个县的粟末靺鞨人。”
“司徒亮,传讯给政务司,让那些从冀州、青州逃来的百姓迁移至此吧,东三府免税三年。既然我们要夺回这三府之地,那就要稳稳的占据这里。”
“遵令!”
辽隧城从溃兵那里得到了骁果军杀来的消息,一万大军,被对方一击而败,甚至只是对方的一小部分。他们可是知道了,骁果军此次东出的士卒足有五万有余,加上随行的民夫,不下十万人。
“都帅,怎么办?城中守军只有两万,可骁果军却有近十万人。”听到溃兵的消息,辽隧城的守将们也惶恐不已。
“该死,如果是在七八月份,一定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一个都将怒声说道。这三月天气在中原或许一击是春暖大地,可在这辽东之地,却依旧寒冷至极。
辽隧城都帅是盖渊,粟末靺鞨的大族。
“坚守城池,派人向安东城求援,另外,监视城中汉人百姓的举动,一有异动,格杀勿论!”盖渊沉声说道。
天空虽然挂着红日,但天气依旧寒冷。
余城,辽隧城以北一百三十里外的一座大城。
现在,城中一条条街道上的行人脸色紧促的来来往往,做任何事情都比平日要快上许多,平日里喧闹的声音也不见了。之所以这样,全是骁果军攻来的缘故。
自骁果军进攻安东府开始,安东府各城就下了命令,所以城外的居民百姓,都得迁入城中,原城中的各户百姓也不能再随意出城。城中的汉人百姓之地位更加地下,行动全部都受到靺鞨军的监视。安东府各城,除了靺鞨军外,还有仆从军,也就是奴隶军,皆是其他各族和一些靺鞨人奴隶组成。
现在,各城都开始戒严,城中的汉人百姓除了极少数外,其余还不如奴隶。当然,骁果军进攻的消息对靺鞨军来说是灾难,但对于东三府的汉人百姓来说,就是普照大地的阳光。他们都暗中祈祷,骁果军能早日攻到这里。
城门之上,留守的士兵们,一个个缩手缩脚的哈着气,同时享受着太阳那淡淡的热量。一位靺鞨人兵头带着几个人从城头走过,一边巡视着城头的守兵,一边焦躁的看着远方,似乎也在担心骁果军的进攻。
兵头扭了扭脖子,想活动下身子的时候,却突然发现,在那目光远处,出现了一条黑线出现。多年的经验一下子告诉他,这是大队兵马来了。
隔的太远,也不知道是哪路兵马来了,那兵头连忙呵斥道:“都站好了,有大队人马靠近,关城门,准备防守!我去通知都将大人!”说着那兵头连忙向着城中跑去。
当守御此城的都将带着人跑上城头的时候,只见远远的那一条黑线已经变成了一大块的黑色。
“好像有两万人吧!”一个守兵失声说道。
守将极目远眺,好一会才说道:“不下两万人!也不知道是骁果军还是我们的军队!”都将神情郑重。虽然对骁果军了解不多,但辽东国三部在幽州大败之事,他可是很清楚的。
“关城门!关城门!吹号!所有的人上城墙,再让城中的壮丁做好战斗准备!”虽然不知道远处的来军是哪方的,但他也不是蠢人。余城守军也有六千有余,加上仆从军和青壮,也有两万左右。对此,都将倒不是很担心,毕竟他们有城可守,处于优势。
“呜……呜……呜……”余城上空响起了深沉的号角声。
城中之人听闻号角声响起,一个个惊慌失措的蜂拥向家中跑去。城内之人,心态各异,或担心,或惊恐,又或欣喜。
远远的那支大军在离城数里的地方停了下来,从中驰出一队约数百人的骑兵,直往余城而来。那守城的都将定定的看着疾驰而来的骑兵,等待对方的接近。
等到那支骑兵接近了,都将才松了一口气,因为那是己方的旗帜,而且骑兵之中,还有辽隧城的千人将在侧。
“我们是奉都帅大人来此的援兵,打开城门!”辽隧城千人将冷声说道。而城上都将却没发现,在千人将身后,数支长枪暗中指向他的后背。
“原来是援兵啊!来人,打开城门!”
都将松了一口气,大声喝道。随即,一名千人将应命而去,带人下了城墙,打开城门,迎接援兵去了。
城门刚刚打开,那大约五百人的骑兵已经在辽隧城千人将的带领下来到了城门之前,没有做半分停留,直接就带着人冲进了城内。一进城,刚停下来,那城中都将就带着城中的一些将军迎了上来。
虽说对方千人将的身份较低,但对方却是都帅的部下,更重要的是,还是传令者,谁知道城外两万援军的领军之人是不是都帅的亲信。
“欢迎将军来援!”
千人将却面无表情,对他们的恭迎视而未见,指着那都将道:“这位都将,马上将城中的五百人长都给我召集起来,准备迎接安东城的大人!”
那都将丝毫不在意千人将的指使,忙点头应是。
那都将让人传令全军,五百人长以上的军官前来面见大人,而城外的大军,也缓缓推进,骑兵在前,步军在后,向着城门赶来。
“将军,看来,拿下此城不在话下了!只是可惜,没能好好一战!”骑兵之中,韩猛瓮声瓮气的说道,话语之中的遗憾之色顿显。
“你这家伙,不用打仗就能攻城略地还不好?东三府需要大战的地方多着呢,有的是大战的时候。准备吧,先把这些军官给拿下,城中守军就不在话下了。”赵询笑着说道。
全军换上自一开始就缴获的靺鞨军衣甲,扬起靺鞨军黑色大旗,一分为伍向着四面而去,每军一万士卒,一万民夫,就以援兵的身份突袭对方的城池。这余城则是赵询这一路的第三座城池,也是较大的一座城池。
攻下的城池,先是斩杀一部分拒不合作的靺鞨军,随后留下部分士卒,以城中的汉人青壮,组建新的守军。尤其是这百姓之中不少是以前三府的府军出身,组建临时军队并不是很困难。再加上解除奴隶身份的他族奴隶,让其击杀靺鞨军士卒,逼其转而为骁果军效力,在各城建立新的统治。
至于城中的管理,以及城中财产的分布,自由随行的官吏负责。至于城中原本的主人,靺鞨军的贵族大户,皆被奴隶们斩杀,家财也被骁果军分给这些各族奴隶。让其成为城池的临时守军。所谓守军,也不过是为了镇压城中的各族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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