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赵询亲自带队在北方行动之外,东西两侧各有两千五百余骑在做着同样的事情,如同钓鱼一般,派出诱饵,引诱北海诸部士卒前往追杀。追兵少,群起而攻之。追兵多,则布下陷进,转而远遁。
赵询带人连续三次将后营北海军士卒引出大营,将其消灭之后,北海诸部的士卒再也不敢以千人左右的规模出动。第四次追杀出来的一次就有三千人,为此,赵询带着一千五百人也不得不边打边撤。[..]
尽管紧追而来的北海军,不断的有士卒被赵询的骑兵射落马下,进攻不断的被打断,可是出现在雪地上的北海军,依然不断的涌上,似乎他们已经疯狂了,区区一千余人竟然将双倍与他们的北海军勇士玩弄于鼓掌之间。
“咻……”
一支黑色羽箭带着呼啸之声窜出飘飞的雪花,落在北海军骑兵的左侧。只听嗡的一身脆响,一颗碗口粗细的树木腾空而起,随后,在其不远处,又是数声脆响,在地上猛然探出数根绊马索。当即,将疾驰而追的北海军骑兵倒下一大片,引起一阵慌乱。
“他妈的!这群火麟军太卑鄙了!”千人将看着哀嚎不已的士卒,怒声说道。为了追赶这群火麟军骑兵,一连狂奔半个时辰。可就在这半个时辰之中,自己没抓到对方,反而折损了三百余人,还有受伤的百余人,让全军上下的士卒,气的眼睛发红。
在整个北海军大营的周围,白雪覆盖的旷野之上,有着大量的北海军士卒的尸体。还有一些伤员,他们则在昏迷中被严寒夺去了生命。一些被撕开的伤口,鲜血才刚刚涌出,就被冻结起来了。积雪中横七竖八的都是北海军士卒的尸体,可是却没有任何的血液在流动。
偶尔有一两个没有被死亡,脱离大队的北海军士卒,在几近深达膝盖的积雪中,痛苦的移动着。然而,很快成为了火麟军游骑弓箭手的目标。
这些游骑兵弓箭手,其实也是小队的斥候,一边探查情况,一边射杀北海军的斥候、探马,和大队的弓箭手不同,看到了目标,他们都放慢了速度,精心瞄准。一枚枚的箭镞,带着刺耳的声音,破空而去,将还在雪地上活动的北海军士卒,重新冻结在积雪中。
在东侧,地字营和临时抽调的骑兵,连续数次将北海军士卒拉出大营,继而歼灭。绊马索和雪地埋伏用的出神入化,让那些北海军士卒毫无反应过来,就倒在火麟军的手中。在一片空旷的大地之上,如同是阿鼻地狱,到处都是北海军士卒的血肉。
地字营校尉李洛北策马站在刚刚结束的战场面前,向周围看去,看到周围的白雪,都被全部染成了红色。由于天气寒冷。那些北海军士卒的尸体,很快就被冻僵了,原来是什么样子,之后也一直是什么样子,摆出各种古怪地形状。但是,过不了多久,这些尸体就会被鹅毛大雪覆盖了。最终,大部分的战场痕迹。都被大雪覆盖,只能偶尔间看到一两个从雪地中探出的残痕。
北海军有伤亡,火麟军自然也不例外。不过火麟军是有备而来,以有心算无心,以暗对明。上午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至于部下的尸首和一些重伤员,赵询出发之前就有令,要及时将他们送回城去,妥善安置。
看着遍地的尸体,没有人产生恻隐之心,没有人可怜北海军的下场。对待北海军的仁慈,就是对待火麟军和燕国百姓的残忍。白县城外万余百姓的冤魂,都需要敌人的鲜血去祭奠。
“报!大人,林校尉他们回来了,在后方三里之外。”有着自己传讯的手段,一路行来,赵询特意绕着第一次设伏的地点盘旋,同时还留下一系列痕迹。果然,从白县城赶回来的林洛找到了自己。
“让林洛准备一下,在右侧的那个平地之处,给这些北海军来一记狠得,先让他准备绊马索吧。”赵询想了一下,沉声说道。来来回回的追击,赵询部下死了二十余人,可北海军的骑兵却倒下了近五百余人,大都是各种陷进所致,再加上火麟军时不时的暗袭,才让北海军伤亡如此的大。气的北海军士卒大骂火麟军懦夫、胆小鬼,但火麟军上下,丝毫不以为意,继续着自己恶毒的攻击手段。
“将军,看,他们减速了。”
“一定是他们的战马不行了,都给我加把劲,把他们都给我收拾了,替兄弟们报仇,回去领赏钱。杀!”千人将振臂一呼,北海军士卒顿时气势大涨,加速向着火麟军追赶而去。
“扑通……”“唏律律……”
眼看离火麟军不过五十余米,就要追上之上,地上猛然弹起数道绳索。顿时战马嘶鸣,人仰马翻,最前面的十几个骑兵被胯下战马抛飞数十米之远。后面的骑兵一个接一个的被绊马索绊倒,跌落马下的骑兵有随后被其后的战马践踏、压倒,发出一声声惨叫。
中间和后面的北海军骑兵急忙勒紧马缰,将急速奔跑的战马勒住,但使得整个队列杂乱无章,彼此相撞在一起。
北海军骑兵千人将此刻真是欲哭无泪,这样的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但在这大雪之中,地上的绊马索根本无法被发现,屡次吃亏,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此刻,千人将的心中再也没有追杀对方的想法了,他最想的是赶回大营,老老实实的呆着,谁想追杀火麟军,就让水自己去,自己再也不抢这个差事了。奖赏是好,但也要有命来拿啊。
千人将的想法是好的,但他忘了,想追的是他,但想退,也要看对方是否答应。
“兄弟们,现在该我们反攻的时候了,投枪准备!”此次行动,骑兵营士卒人手四支投枪,完了就回城运输。
“锵……”
绵绵不绝地铁器磨擦声响起,近一千五百余骑火麟军骑兵纷纷将横刀入鞘,每人皆从鞍后抽了一支锋利地投枪提在手里,一千五百余支锋利地投枪映着雪花显得格外的清冷、凄凉,火麟军的骑兵在被北海军狂追大半个时辰之后,终于咧开血盘大嘴露出了锋利狰狞地獠牙。
“杀……”
赵询将投枪往前一引,一千五百余骑骑兵纷纷策马而前,向着杂乱无章的北海军士卒掩杀过来。北海军千人将目光一厉、杀机萌生,举起弯刀,厉声喝道:“准备!迎战,让火麟军瞧瞧,我北海军勇士的厉害!”
两股骑兵迅速接近,一抹残忍地杀机自赵询眼中燃起,霎时间,赵询响亮的怒吼响彻云霄。
“投枪!杀……”
赵询一声令下。
“唆唆唆……”
连绵不绝地破空声响起,近一千五百余支锋利地投枪已经自火麟军骑阵中掠空而出,在空中划出一道道模糊而又诡异的曲线。交错成一片幽冷地矛阵,霎时飞临刚刚准备行动的北海军士卒的头顶,最后挟带着死亡的冰冷扎落下来……
“当……”
千人将冷漠的一刀斜斩,格飞一支投枪,清越地金铁交鸣声中,那支投枪方向骤然一转,斜斜掠过他地身侧,一头扎进了紧随其侧亲卫的胸腔,锋利地三棱矛刃轻易的剖开了亲卫的肌肉组织与骨骼、洞穿了脆弱地身躯。
“啊……”
亲卫凄厉的嚎叫着、旋转着从马背上栽落下来,身后地骑兵潮水般掩来,无可阻挡的从他身上践踏而过,可怜的亲卫根本还来不及挣扎就被踏碎了头颅,血肉模糊地身体抽搐了两下旋即寂然,再没声息。
“噗……噗……噗……”
霎时间,利器剖开骨肉的声音以及惨叫声交织成一片,近一千五百支凌空扎落地投枪给北海军骑兵造成了惨烈地伤害,瞬息之间就有过半的骑兵翻转着从马背上栽落下来,不是被同伴踩成肉泥,就是摔折了颈骨、腿骨,彻底丧失战力。
“杀……”
与此同时,北海军骑兵的身后也杀出一阵骑兵,同时,天空也出现一阵黑云,向着他们的头顶袭来。
“噗……”
“啊……”
身后的袭击,是北海军不曾预料到的,当下让其军心大乱。惨叫声再度交织成一片,三支骑军就像两股洪流恶狠狠的撞在一起,霎时璀璨起一片灿烂地血花。南北的火麟军一从东侧一从西侧,从北海军两侧交错而过。地上却已经躺下了千余具尸体。
“弓箭!准备!”一轮投枪,再加上两侧夹击,北海军士卒顿时被打蒙了,尚在马上的北海军骑兵不过七八百余人,面对两千三百余的火麟军骑兵,霎时面如死灰。
“咻咻咻……”
交换地点的火麟军立刻抽出弓箭,给残存的北海军骑兵以最强烈的打击。最终,此战以三百人的伤亡大获全胜,不过此次获得的战马不过五百余匹,其余尽皆被杀,俘虏也不过四百余人。眼看天色不早,火麟军士卒也劳累异常,赵询就带着缴获和俘虏干了回去。
今日半天的四次行动,歼灭和俘虏北海军骑兵五千人,缴获战马三千余匹,想到其他两面的情况,赵询顿感大喜,看来,此战已经没有什么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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