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可以，只是……这丹方价值太高，反倒是你会亏才对。”
“不如这样，每个丹方对应的丹药，只要你提供材料，今后我都给你免费炼制，包括之前那固基丹。”
“除此之外，我再给你炼一炉别的，如何？”
林不假看着正传出顾玄瑛声音的玉简，陷入了久久的无语当中。
他实在没想到，明姑娘结合夏师姐，竟然会有这么大的威力……
这顾玄瑛将来是“丹魔”，如今在他眼中的地位也不低，那可是吉光舫的御用炼丹师，炼丹一次的价格至少在两万灵石。
——那羽虎王尸体的价格也在差不多两万左右，因此才能将顾玄瑛请动。
换成以前，这是林不假想也不敢想的天文数字。
结果现在，对方居然说这几张丹方对应的丹药都可以免费炼制……
那得是多少灵石啊？
明雪川听见这话，却是点了点头：“这‘丹魔’果真识货，知道我这几张丹方价值不菲，并非寻常灵石可以等价，因此才以炼制丹药来交换。”
等等，这几张丹方……
林不假忽然心中一动，犹豫地道：“明姑娘，这丹方珍贵，就这么交给‘丹魔’真的没问题吗？”
明雪川转头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没有关系，这些丹方本来就是几千年后‘丹魔’自己发明的，给她也只能算是‘物归原主’罢了。”
林不假：“……”
这也算是另一种层面上的空手套白狼了吧？
不愧是你啊，明姑娘！
少年抽了抽嘴角，又道：“那就这么答应？”
明雪川翻了翻林不假之前做的笔记，摇摇头，道：“若是此刻就答应，反而会让她觉得两清了。”
“且实际算起来，还是她许诺的这些条件，价值更高一些。”
“这样的话，就没有办法继续让目前这个师妹不太有所求的印象继续下去，让她产生愧疚感。”
林不假虚心请教：“那接下来该怎么办？”
明雪川道：“正好拍卖会将近，这份交情终于可以派上用场了。”
……
“不必，再好的丹方，也需要有一个水平足够的炼丹师才能发挥自身的价值，正如千里马遇伯乐。”
“在我看来，这丹方交给你便是最合适的。”
“我只需要你在我需要的时候，为我炼制丹药，而不要这些无用的承诺。”
“不过，这些丹药的材料我尚未备齐，不知道你那可有途径？”
顾玄瑛闻言，心绪起伏，久久不能回神。
千里马遇伯乐……
以她的自傲，自然对自己在炼丹上的天赋和造诣无比自信，也知道自己的价值。
往常无数人夸赞她的天赋，都不能让她有所动容。
但明雪川的这番话，却让她的心弦犹如被拨动了一般，难以自抑。
因为她看出来了那些对方赠予的丹方价值之高，因此才知道对方这句话，绝对不是恭维和套话。
而是对她真正的认可！
“知音啊！”
顾玄瑛无比激动。
那几张丹方她闻所未闻，但却能清晰地看出来其中的思路，知道其中的炼丹手法有多么精妙绝伦。
尤其是其中的一些小细节，简直让她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
每一处步骤，她好像都能精确地还原出这丹方作者当时的所思所想，乃至想象出这丹方成形的过程。
甚至感觉这些丹方，竟然神乎其技地完全吻合她自己的思路！
“这丹方作者，简直就像是另一个我一样！”
“不不不，对方可比我厉害多了，一定是一位在丹道上登峰造极的前辈！”
“只是这位前辈，真是太合我胃口了！”
顾玄瑛爱不释手地看着手中抄录的丹方。
她甚至感觉，这位谢柏的师妹，就像是她命中注定的贵人一般啊！
对了，她甚至都还不知道对方的名字呢！
真是太失礼了！
顾玄瑛连忙回复道：“没有问题。”
“吉光舫正好最近要举办拍卖会，届时必定会有许多珍稀药材出列。”
“若是姑娘不嫌弃，我可邀请你前来，直接便是贵宾席位，非常方便！”
顾玄瑛当然是存了私心的，这贵宾席位是包厢，而且她邀请来的，自然只能进她的包厢。
到时候没有外人，既可以近距离接触一番，又可以试探着一睹芳容。
妙啊！
最后她才有些扭捏地加上了一个问题。
“说起来，还不知道姑娘芳名几何？一直这么你啊你啊地称呼，总归有些不太方便。”
对方很快回复。
“叫我……雪霁即可。”
顾玄瑛如获至宝。
她喃喃重复：“雪霁……雪霁……好名字！真是好名字啊！”
“云开雪霁，雨过天晴，清雅中透出一丝凉风带来的冷香，一听就是个绝世美人儿啊。”
顾玄瑛痴迷地看着手里，脑海当中对于那斗篷下容貌的想象更上一层楼。
内心对于拍卖会上再见的期待，更深一筹。
她将通讯玉简珍重藏好，正准备研究一番那，却忽然听见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她皱起眉来。
这个时候，谁会来找她？
顾玄瑛毫不客气地道：“谁？有什么事情？若是不要紧，麻烦下次再来，若是要紧，就赶快说完。”
她脾气臭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对于不在意的人，尤其是男人，向来没什么耐心。
正如她最开始见林不假，直接就说三句之内说服不了自己，那就滚蛋。
门外传来了一阵笑声。
是男人的声音。
顾玄瑛的脸色更差：“我没有在吉光舫听过你的声音，你是谁？！我奉劝你立刻离开！否则……”
门外的人却不紧不慢温声道：“小僧近日才到贵舫上来，顾丹师不认识小僧也正常。”
“嘎吱——”
顾玄瑛房间的门竟然自己缓缓打开来，显出门外人的身影。
那竟然是一个身穿白色僧袍的年轻和尚！
那僧人形貌昳丽，面若好女，脸上带着温和的微笑朝顾玄瑛双手合十。
“小僧法号，无月。”
“师从……真性。”
“此行前来，是欲让顾丹师加入我问剑阁。”
顾玄瑛厉声道：“我早就拒绝了！给我滚！”
无月微微一笑，缓缓朝前走去：
“那若是为了……你那早死的，魔门护法父亲呢？”
……
林不假盘腿坐在蒲团上，摩挲着手里的玉简，忽然有些好奇。
“明姑娘，这‘丹魔’如今应当已经是我们这边的人了，那她在那魔头手下算是很厉害了吗？”
明雪川摇了摇头。
“‘丹魔’之害，并不外显，其最大的助力，是为魔门整体提升实力。”
“真正造成天下大难的，是他手下的亲信六魔。”
“‘画中人’便是其中之一。”
“而当中最可怕的，要属那‘魔佛’——无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