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在云镇待的安稳。
孙家之中,李凤月是火爆脾气,稍稍受点委屈,就要大吵大闹。
李怜儿是装可怜的一把好手,稍稍受点委屈便要哭一哭,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偏偏秀才娘是真蠢,和李凤月李怜儿对上只有吃亏的份。
孙爹有心偏袒自己媳妇,但秀才娘总能把优势化为劣势。
孙爹又要下地干活,不能时时在家,没几天,曾经原主吃过的苦头,便全落在了秀才娘的头上。
今天夏末回来,秀才娘可是满心欢喜,觉得自己可以把家中的各种活计推给夏末。
可夏末只是澹澹的一句。
“店铺正在准备之中,我需要好好保护我这双手,在半个月之内绣出一副能够让这个云镇为之倾倒的绣品,你让我双手沾油污、碰冷水,那绣品,你来做?”
秀才娘顿时哑了。
孙爹已经告诉过夏末绣品的价值,故此,秀才娘嘴皮子抖了抖,委屈不已的干活去了。
李凤月正捣鼓着凤仙花。
凤仙花又名桃红、指甲草。
不少妇人和姑娘家的都喜欢捣碎了染指甲。
李凤月和李怜儿难得和平共处一次,见夏末回来,李凤月便先开了口。
“哎呀大嫂呀,你是要绣花的人,这凤仙花你怕是用不成了,虽然这花是你种的,但我们都是一家人,我和怜儿替你用了,你不介意吧。”
“林姐姐怎么会介意呢,咱们可是一家人呢。”
李怜儿在旁边迎合着。
夏末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这花是原主种下的,她对这花没什么印象,可是,李凤月和李怜儿这么一说。
她怎么这么想计较一下呢?
“我倒是不稀罕这东西,你们用便是了,看你们这么要好,我也就放心了,以后你们可要好好伺候公婆才是。”
夏末微笑着说着漂亮话。
然后拿出来几朵漂亮的绢花来。
有红有粉,颜色鲜亮,正是时兴的玩意儿。
李凤月和李怜儿眼睛都亮了起来。
她们曾经对绢花是不屑的。
因为曾经的她们要银钗银饰等物,除了上边流出来的新巧宫花外,这一般的流行绢花,她们是不要的。
但李凤月的父母赔净了家底,连带女卷的首饰等物也尽数变卖了。
李怜儿下嫁为妾,只给了三十两银子便抬进了孙家,也没了往日的荣华。
现在看见绢花,她们也眼热起来。
谁叫她们现在戴在头上的,只有可怜巴巴的一头圆的铁簪子、木钗子和红头绳。
对于现在的她们来说,绢花可是个好东西。
对于夏末来说,这绢花同样是好东西,挑拨离间的好东西。
将正红、殷红二色的绢花递给了李凤月,叫浅粉澹粉的递给了李怜儿。
剩两个暗红色的绢花给了秀才娘。
李凤月更喜欢粉色,但李凤月转念一想,便开开心心的将正红色的绢花簪到了头上,并且开心的说道:
“这颜色真正,这家也就你我能戴这两个颜色了。”
夏末都不知道自己是该笑还是该给李凤月点赞了。
给发子弹就知道打枪。
李凤月果然是宅斗的一把好手。
夏末想着微微一笑,便领着孙黛回了西厢房。
没多时就听见李凤月大吵大闹了起来,伴随的还有李怜儿悲悲切切的哭泣声。
呵呵。
夏末无声的笑了起来。
孙家人啊!现在有没有觉得,原主才是真正的好儿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