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纠结了片刻果断放弃自己脑子里的想法,不管孙人贵的忌惮从何而来。
对她有礼,便够了。
“怜姨娘,作为妾室,你还是记清楚你的本分才是呢。”
夏末想着很不地道的说着风凉话。
孙人贵厌恶的看了夏末一眼,夏末完全不在乎孙人贵的目光如何,招呼着孙黛过来。
夏末让孙黛坐在自己腿上,直接将面前的两碗饭占了去。
在这个屋子里,她这个做饭的人,岂能饿着。
“丑话说在前头,如今夫君已经娶妾,二弟也已经娶妻,家中的活计也该好好分配分配,谁做谁的,别指望我林夏末一个人伺候你们一大家子。”
夏末优雅的吃完了汤,放下碗,甚是坦荡的说道。
李凤月:“……”
李怜儿:“……”
孙爹拿着茶碗的手因为夏末的话忍不住抖了抖,没完了是吧,今天热闹了一天不够是吧!大晚上的谈这个还睡不睡了。
“大儿媳妇儿,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孙爹严肃的说道。
夏末闻言顿时嗤笑了一声,冷冷道:“明天再说?我合该包了你孙家所有的家务事?若只我一个媳妇也就罢了,明摆着又来了两个,你们还想让我一个人包揽全部家务不成?你们是紧着我一个作践还是怎样?”
“林夏末!你莫要忘了你的身份!”孙人贵忍不住喊道。
夏末连忙起身恭恭敬敬对孙人贵道了个万福,温声细气的说道,
“夫君这是什么话?妾身乃是孙家长妇,您的结发嫡妻,这个身份妾身没齿难忘呢。”
孙人贵被没齿难忘这四个字弄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夏末说话的神态语气的确是足够恭敬,足够谦卑的,可孙人贵无论怎么听都觉得这句话里面透着咬牙切齿的感觉。
孙人贵一时也挑不出错处,冷笑了一声便要挽着李怜儿回西厢房。
夏末连忙拦住,微笑道:饭是我做的,但二妹是才过门的新娘子,不好干活,便让怜姨娘去刷了碗吧。”
“她是新过门的新娘子,我便不是了?”李怜儿瞬间炸毛了。
夏末又笑了,看着李怜儿,夏末一字一顿的说道:
“她是正妻,是新娘子,你一个妾室,算哪门子新娘子。”
夏末说完便慢悠悠的从李怜儿身边走了过去。
李怜儿呆愣在原地,双手紧握成拳,手指甲深深的掐进了肉里。
妾!
她是妾!
什么林夏末是个软包子,好拿捏,就算进门是妾,也是玩弄正妻的妾。
可她怎么就忘了,就算是玩弄正妻于股掌之间的妾室,终究也只是妾而已。
她是庶出,从小就见惯了嫡兄嫡姐的风光,她怎么能忘了嫡庶的差距呢?
“李怜儿,你是妾,你不是娶来的,更不是新娘子,如果孙家有三件大门,你就得坐一顶小轿子,三更半夜从角门抬进去,不耽误事是便完了。而我是妻,我走正门,光明正大,懂吗?快干活去吧!”
李凤月说着从李怜儿的身旁娇笑着走过,看不见人了还能听见李凤月娇娆的声音: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欢娱在今夕,嬿婉及良时。哈哈!这边是妻妾的区别。”
夏末在西厢房将李凤月的话听了个结实。
然后忍不住为李凤月点了个赞,这拉仇恨的水平,绝了。
就算是她林夏末先挑的头,这李怜儿也只会恨死李凤月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