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夏末早早的就嗅见了粥香,夏末下意识的坐了起来,一手按在孙人贵的胳膊上。
“哎幼!”孙人贵被弄醒了,坐起来杀气腾腾的看着夏末。
夏末便澹澹地说道:“娘饭做好了,你若觉得饿些,便快去吃些吧!”
夏末说完便倒头就睡,毕竟秀才娘的饭是做给孙爹吃的,她去了也是自讨没趣,倒不如多睡一会儿。
待到天明,孙人贵慢条斯理的穿衣起身,对着已经老高的太阳吟道:
“阳升之日,耀耀四方,自万物此始。”
夏末在一旁撇撇嘴,忍不住在心中吐槽道:装模作样。
但这是个以妇为天的世界,素来没什么脸皮是夏末很随意的附合道:
“夫君所言,大妙。”
夏末说完就熘,生怕孙人贵冒出一句怎么个秒法。
院子中秀才娘黑着脸坐在正中,拼命的想摆出高高在上的架势来,却怎么都只能摆出一副凶相。
“林夏末,这就是你的体统?日上三竿才起,你是想让我这个老娘伺候你吗?”
“婆母,今早你可曾吃过了?”
夏末不慌不忙的说道。
秀才娘顿时站了起来,怒喝道:“混账东西,你还想不让我吃了?”
“不敢不敢。”林夏末面色不改,去厨房查看了米缸,然后才出来微笑着说道:
“算算时间,爹很快就要回来了,爹起来后虽然吃了东西,但作工劳苦,定是还要吃的,只是娘,照这个吃法,米缸里的米面,也只能吃三天的了。”
“吃完了,买就是了。”秀才娘理直气壮。
林夏末可不是那个听话的原主。
原主因为秀才娘的挥霍各种拆东墙补西墙,各种心力憔悴。
但林夏末只是澹澹的瞧了秀才娘一眼,便摆摆手,澹澹道:
“娘,我给你算算,爹和二弟作工,一天二十文。一天有两个鸡蛋,你吃一个,我攒一个,一个月能换十文。我的绣品五天一件,能换三文,这里面减去夫君的纸墨笔砚的用度,就已经所剩无几。再加上娘的吃食,娘,家中已经无甚银钱了,若是再为娘买零嘴,便无钱吃饭了呢。”
事实当然没有夏末说的那么严重,但也差不多,只是夏末隔着矮墙,看见了没藏好的孙憨,才这么光明正大的说道。
毕竟这个世界不允许媳妇明斗婆婆,但耍心机,就太简单了。
夏末想着只见秀才娘举起拐杖就要打。
夏末一边灵巧的躲避一边喊道:“娘,我说了你又要恼,可家中那里有什么,闲钱供您吃嘴的,我知道,您是长辈,可您总要为这个家着想,你想想,夫君是要研习学业的,离不得钱,明年还要进京赶考,更是急需用钱,二弟要娶新妇,也离不得钱。娘,为了这个家,您就行行好吧!”
夏末喊罢直接趴在地上大哭了起来,一副全为家中着想的架势。
孙黛早被吵醒了,只是被吓得发抖,躲在门后一动都不敢动。
透过门缝见夏末倒在地上大哭,孙黛急忙忙跑出来,抱着夏末哭喊道:
“祖母,祖母不要打死娘,黛儿不想没有娘!”
孙黛哭的好不悲戚可怜,简直是闻者伤心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