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孙憨突然将夏末手中有钱的事情说出来的原因。
看着瞬间神色大变的父亲和兄长,孙憨只觉得自己的心情好极了。
自己的父亲只会为兄长的一句话神色大变,今日也终于为他的一句话变了脸色。
而自己那个总是透着股洋洋得意的兄长也手忙脚乱的跑到门外,丢了魂一样的跑了出去。
“你确定她卖布得了钱?”孙爹问话了,孙爹此时的脸色难看的很。
彷佛孙憨敢说一个不字,他就活吃了孙憨一样。
孙憨同以往一样,摸着脑袋憨厚的笑了,笑道:“爹,我还会骗你吗?我亲眼看着嫂子拿了五十两银子从那店里出来的。”
孙爹此时的脸色难看极了。
孙家现在已经没钱了,就算之前还有些余钱,被秀才娘日日消耗了,再加上孙憨娶妻的酒席,孙家已然穷的没有一文钱了。
若非如此,孙爹和孙人贵也不会同意所谓的纳妾。
毕竟进京赶考需要的钱财不是小数目,以孙家的财力,想让孙人贵进京一次,少说也要三年啊!
三十两银子,足解燃眉之急。
可是,才为了三十两纳妾,转眼有发现儿媳早已赚来了五十两银子,偏偏拿着五十两银子的儿媳还走了。
此时孙人贵已经拦在了夏末的身前,一脸深情的说道:
“你这是去那里?”
“孙家不留我,我自然要找个新去处。”夏末面无表情地说道。
孙人贵顿时笑了,而且是冷笑,道:
“我知道你是个聪明人,我也不和你绕圈子。林夏末,你要明白,你是我孙人贵娶的夫人,没有我孙人贵的休书,你想去哪里?你能去哪里?你是想擅离夫家吗?”
夏末闻言脸上漆黑一片。
她竟然忘了休书这一套了。
这个世界的女子除非被休弃,或是丈夫死去,否则就不得轻易离开夫家。
若是自行离去,就是擅离,会被直接认定为与外人私通,会被交给夫家宗族处置。
夏末想想就觉得自己牙疼,交给宗族处置啊!这个世界是真的有浸猪笼等事情的。
“我不过带黛儿出来散散心而已,夫君何出此言呢?”夏末心中磨牙,但面上硬挤出一片笑意。
“我和黛儿今晚又没有饭食可食,本就已经饥肠辘辘,夫君还要我和黛儿一起看着你们享用吗?”
夏末的脸上瞬间挂上了惆怅之色。
孙人贵被夏末的话弄得有些懵。
但原主的懦弱实在太深入人心,孙人贵虽然有些疑惑,却还是信了夏末的话语,只澹澹道:
“你也知道娘的性子,不让你们母女吃饭不过说说而已,你们快随我回去吧,我们一道上桌。”
“这多不好,我和黛儿还是饿着吧,虽然我母女实在是没有半点过错。”夏末一脸怅然的说道:
“想我每日洗衣、织布、绣花、种菜还要伺候婆婆,教养女儿。养鸡、扫撒庭院之余还要受婆婆差遣着为别家的妇人捏腰捶腿、端茶倒水,你们每日所吃之饭,皆是我做;你们的衣服破了,皆是我缝。临到头,却不准我吃饭,还要饿着黛儿,这可真是……呜呜……”夏末说哭就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