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州刺史府所在县城外面一个小村庄。
徐云雁和李承乾就这样骑着两头毛驴,在几个家仆模样的人带领之下进入了村庄。
这个为什么骑毛驴?
李承乾是满脸的不乐意,而徐云雁却是挠了挠脑袋。
“太子殿下您就稍微忍耐一番,要是我们不骑乘毛驴骑乘战马,只要是有见识的都会觉着我们是非富即贵的,不会和我们说是真实情况的,他们都会有所保留。
我们骑着毛驴只会以为我们是普通的游子学生路过此地,不会故意的提防我们。”
不过徐云雁说的很好听,李承乾看着他笑嘻嘻的来了一句。
“我骑着毛驴还是一副翩翩俊公子的样子,可是师父您这统兵大将骑着毛驴怎么看也不像是游方学子,反而像是个落魄逃命的将军一般。”
李承乾这样开玩笑的说了一声,徐云雁也无奈的摊了摊手“谁让我们就是这样的命呢,您说是吧太子殿下?”
徐云雁对于李承乾说自己是打了败仗的将军,虽然有点不满,不过却也知道这是无心之言,在这里和李承乾客套着,两人就这样有说有笑进入村庄。
在有人一个村庄的汉子过来之后立马就止住了他们议论的这些将军长将军短的话题,反而是在那里说着符合他们现在身份的一些问题。
李承乾为了彰显自己是学子,直接在这里摇头晃脑的吟着一些圣贤书及当中的内容,这是听着李承乾这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而乐的内容让李承乾显得是那样的高大上,不徐云雁却是脸色有点发黑。
这明明都是宋时代的话语,只是被我借鉴过来,你倒是当做圣贤书一般在这里说了起来,不过这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一句话道真是说的是让我们无地自容啊!
李承乾这一副做派,虽然徐云雁看着很是不明所以,不过李承乾却是乐在其中,就这样说着这样的话语引起了村庄中过来的汉子的注意。
“这位公子不知因何来我梁家庄?”
在一位还算是有点见识的人说出比较和气的话语之后,李承乾止住了自己的摇头晃脑都圣贤书的架势,看着他在这里说了起来。
“好叫诸位兄台知道,我和我师父游历大江南北,增加见识,以备来年再次参加科举游历到此,倒是让诸位见笑了。”
不过李承乾刚这样说完,那眼前的汉子看着他们挠了挠脑袋,一副有点儿不敢相信的样子。
“我觉得两位有点眼熟。”
“哦?”
这下子李承乾很是疑惑。
“眼熟,我们怎么会眼熟呢?你肯定是认错人了吧?我们是初来贵宝地的。”
只是这李承乾刚这样说着,眼前的那一个觉得李承乾和徐云雁有点儿眼熟的人,突然之间一下子就蹦了起来。
“我想起来了,你们是那给我们主持公道的大恩人啊!”
在这人如此说着的时候,李承乾和徐云雁相互对一眼。还是厚着脸皮不承认。
“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李承乾还在这里狡辩着,不过眼前这人却是万分肯定的在这里说着。
“我不会认错的,我认识你们,就是你们就是你们给我们主持的公道,现在我们家家户户都挂着你们的画像,天天的给你们烧香,祈求你们平安健康。怪不得我觉得眼熟。”
“额?”
这一下子可是让李承乾和徐云雁万分的无奈。
“既然你知道我们的身份了,那就和我们说说现在日子过得怎么样吧。”
徐云雁在李承乾愣神的时候,只得上前一步拉着这眼前的汉子向着村外一棵大树底下行来,在树底下一边乘凉,一边询问着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同时探听探听自己需要的信息。
李承乾万分不情愿的随着两人来到树底下,叹了一口气好,不容易改换了马甲,没有想到还没有付诸行动,又被别人认出来了。
李承乾在那里呜呼哀哉着,徐云雁看着他。
“太子殿下不要太过着急,我们能有如此作为已经得到了民众的信任,民众如此为我等祈求长生,这不是一件好事吗?”
李承乾如此宽慰着李承乾,而李承乾无奈的摊摊手。
“师父说得对,说什么就是什么。”
李承乾无奈,有点置气一般的在树林旁边坐着,看着徐云雁在那询问着该如何套出眼前的他们需要的情报。
徐云雁和眼前这汉子并没有问着什么,反而是在这里询问着他们年年上交的赋税有多少,在这里默念着是不是他们上缴的赋税超出了朝廷的规定。
还好以前的时候赋税已经够重的了,这些官员们并没有什么胡作非为的。
虽然有些偷奸耍滑将那粮草的量斗上做点手脚,让他们损失一点粮草,可也不至于让他们太过于觉察出来,只是觉着自己的家伙事儿和官府当中的新的家伙是稍微有一点出路而已。
不过就在李承乾在这里看着眼前的人觉着有点儿无奈。
你们不是要套情报吗?怎么净说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的时候,徐云雁话语一转,指着村子外面那一片的田地问着梁家村的汉子。
“还不知道这位兄台如何称呼?”
“额?”
这一下子又让李承乾一愣,你指着眼前的良田了应该问一问眼前良田的情况了吧,突然你就问这汉子怎么称呼?
这位汉子在徐云雁问他如何称呼之后更是有点儿感动,在这里多哆嗦嗦的说着。
“好叫大人知道,小的梁三。”
梁家村以姓梁为主,而且他排行第三,叫梁三在他自己的想法当中应该是很是妥当的。
只是徐云雁看着这些人又是王二,马三等等一片数字的名字的,已经觉得很是无语了,现在又碰上一个梁三,不过虽然无语,还是对着梁三一拱手。
“梁三兄弟。”
这一下子更是激动的梁三都快要跪下给徐云雁磕头了。
“大人您叫我小三子就行了,没有必要如此和我客套。我本来就是贱命一条,如何当得大人如此称呼兄弟?”
不过徐云雁没有在意这些,而是拉着梁三随意的坐下,指着眼前的良田,总算是问出了李承乾在此地心心念念想要知道的东西。
“不知道这些良田可都是梁家村所有?”
梁三急忙摇了摇头。
“没有,这些地我们梁家村一点都没有。”
“什么,你们梁家村一点都没有,这是怎么回事?你们梁家村我看着是不是都在这里过生活吗?为何此地没有你们的口粮田?那你们如何过活?”
对于梁家村外没有梁家村村民的口粮田这件事情,徐云雁刚问出了他的疑惑,但是他心中确实跟明镜一般。
这一下子让自己抓住了,真的碰上了这梁家村的土地不会都是勋贵子弟或者是世家大族租给他们的吧?
正在徐云雁如此在这里嘀咕的时候,这说着没有梁家村土地的梁三摇了摇头。
“这真的不是俺们村的土地,俺们也没有实力在此地种多少的田地,都是租的。”
“都是租的?”
这一下子李承乾惊讶了“租的谁的?谁有这么一大片土地,如此良田在福州我也不记得有哪一个勋贵会得到如此多的永业田。”
李承乾刚说出这么一句话之后,眼前的梁三急忙在这里说着。
“这不是什么官老爷的田地,而是我们县城当中黄家的田地。”
“黄家?黄家是什么身份?为何会有如此多的田地?”
在自己的恩人询问之下,梁三一下子就扯开了话匣子。
“这一些地原本还是我们梁家村的。”
梁三这一说,更是让李承乾和徐云雁好奇不已。
“既然这田地以前就是你们梁家村的,那现在怎么回事?怎么成了黄家的了?”
在徐云雁如此询问之下,梁三挠着脑袋有点尴尬。
“这还要从几年前说起,几年前我福州遭遇了一场罕见的大水。”
“福州遭遇大水?”
这可是让李承乾更是没有想到。
“不对啊,我从来没有见过福州遭遇水的奏折啊!这是怎么回事?”
李承乾同样挠着脑袋不知道福州大水到底是怎么回事?而徐云雁却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给李承乾解释起来。
“可能是台风带来的海啸或者是暴雨。”
在徐云雁如此说出他的猜测之后,梁三急忙点头。
“对对对,就是天公老爷不作美,带来了大量的雨水,我们自己被淹了,没有粮食果腹,无奈之下只得进城乞讨。
碰上了黄老爷,那黄老爷看我们可怜,就拿出一部分粮草接济我等。
我们刚开始觉得这黄老爷还是一个好人。”
他们刚这样说着,徐云雁和李承乾也觉得这黄老爷还不错,只是在梁三指名道姓说出,他们觉着黄老爷刚开始是个好人之后就觉得事情有变。
果然如他们所想,梁三又说了起来。
“黄老爷再给我们粮食之后,等到我们返回家园之后就带人来要回他曾经给我们的粮食,而且还要的特别多,我们不给又说不过去。
这不是最后突然有人就提出来了想法,让我们拿着我们的口粮田抵押,再换一点粮食过过日子?
不是正好遭了水吗?遭了水之后地里又没有办法出产量,我们也没有口粮。”
梁三可谓是说的一把泪一把血的。
“没有办法,最终成了如此情况。我们拿出田地去换了一部分口粮,原本想着第二年能够收获粮草,再将我们的田地换回来,只是谁知道第二年粮食即将要丰收的时候,又一把火,莫名其妙的将所有粮食全都烧毁了。
没有办法,只得再借粮,这地也就抵押出去,要不回来了。借的粮食两年不吃不喝都还不上啊,最终只得给黄老爷打工赚取一点儿养家糊口的粮食了。
不过说来也怪,一旦租了黄老爷的地之后,这田里就无灾了,这倒是让我们都没有想到的。
每年倒是有不少的产量,可是除了交纳的赋税,其他的都落到了黄老爷口袋里面,现在有了几位大恩人为我们主持公道,让我们有了余粮,小的再次在这里感谢两位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