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星光下,陈小蝶依稀看到了我在做什么。
如果不是对我的背景有所了解,她一定以为我是精神病。
但现在她却一脸期待的凝注着我。
“你看到什么了?”
我现在最怕的就是她问我这个问题,偏偏这个问题就是她最关心的。
她不能不问,我却无法回答。
我只能把目光转向她,长长的叹了口气。
“只可惜这里没有水碗。”
“有水碗,或者镜子,自然就可以施展圆光术了。”
“只可惜这里只有星光,连月光都没有。”
陈小蝶一愣,顿时明白了我的用意,虽然她无法理解我为什么咬破手指。
但毫无疑问的,我这样做是为了寻找陈小天。
陈小蝶不说话了。
这让我更加觉得尴尬,我用力的甩了甩头,在心中告诫自己,如果想要和陈小蝶幸福快乐的过日子,至少在今夜一定要找到陈小天。
说起来简单,做起来谈何容易。
手指被咬破的伤口已经凝固了,我只能再次咬破。
陈小蝶不明白我为什么重新施展,惊呼一声。
“你刚才不是试过了吗?干嘛又咬破指尖?”
我无暇回答问题,这次配合着咒语,终于成功的开启了阴阳眼。
虽然光线在别人的眼睛里还是很昏暗,但是我已经可以看清楚方圆几百米的一草一木。
发现一个桥洞里有一个人蜷缩成一团。
这个人一身名牌,不是陈小天是谁?
只是郊外的路灯太暗了,光线不足,没有看到这座桥,更没有看到桥底下的桥洞。
但是现在看到了。
我轻叹一声,慢慢的靠近桥洞。
陈小天显然听到了我的脚步声,却并没有继续逃跑。
因为他已经避无可避。
我很顺利的来到了陈小天的面前。
“已经午夜了,你折腾了这么久,是不是该回去了?”
“你爸爸还在家中等着你呢。”
陈小天真的很不对劲,他哆嗦成一团,仿佛也没有听懂我在说什么,只是喃喃自语。
“鬼,你是活鬼,我不要回家,回家了我恐怕就活不成了。”
我无奈的摇头苦笑。
“你仔细看看,上午的时候你才从村子里把我接出来,那时候我还是活生生的人,怎么一天的工夫,我就成了活鬼了?”
这个问题即使是清醒的陈小天都无法回答,更何况是醉的不省人事的他了。
他双目失焦的看着我,嘴唇哆嗦着。
“你是名副其实的活鬼,我不要跟你说话。”
我心中一凛,忽然灵光一闪,想到陈涵跟我说过的话。
他说陈小天是被人夺舍了,但如果真的这样,恐怕就不会有陈小天这样的反应。
他见了我肯定会害怕,而且会继续逃跑。
吓死他也不敢落在我的手中。
但是现在的情形已经超出了我的知识范畴。
我无法解释这种问题。
陈小蝶听到我在和别人对话,知道我还是找到了陈小天,也顾不得脚疼,一瘸一拐的来到桥洞下。
“你为什么要逃跑呢?爸爸很担心你,刚才还打来电话交待,让我无论如何也要带你回去。”
陈小天却不领情。
“你们少说这些好听的,除非把男主请回去,不然我是不会回到那个家中的。”
我忽然觉得有些无语,这小子真的有点太不识抬举了。
蓦然间,我脑子里灵光乍现,我忽然意识到,陈小天恐怕并非陈涵所认为的那样被夺舍。
而是中了一种更加神秘诡谲的巫术。
蛊!
想到这里,我不由自主的全身打了一个冷颤。
这其实一点都不比被夺舍轻松。
如果只是被夺舍,至少还都算在道家的系统里,赊刀人只是道家的一个分支。
如果是蛊……
我猛然的摇了摇头,不敢再想下去。
蛊的传言已经脱离了道家,而且历史悠久,在一些偏远地区,始终都有忠实的信徒。
这已经超越了我的知识范畴。
真的是中了蛊吗?
我无法确定,一方面希望是,另一方面又担心真的是。
我从来都没有体会过这种感觉。
陈小蝶慢慢的靠近了陈小天,伸出青葱一般的玉手想拉起他。
陈小天恐惧的看着陈小蝶,剧烈的摇头。
“我不会回去的……我是绝对不会回去的……”
事情仿佛陷入了僵局。
现在这种状况,别说只要我和陈小蝶了,就算陈涵亲在前来恐怕也会束手无策。
但我不忍心让陈小蝶担心,于是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也要把陈小天带回去。
陈小蝶看到陈小天如此害怕的神情,只好作罢。
用求助的目光凝视着我。
“是不是得想个办法,今天哪怕是用绳子绑,也得给我把小天绑回去。”
未婚妻下令,我怎么敢不答应?
但我却相当的为难,陈小天这个状态,如果不动手是绝难带上车。
可是动手,拳脚无眼,一旦让你小舅子受伤,恐怕会更加的无法交待。
陈小蝶看我站着不动,忍不住催促。
“我让你快点帮我把弟弟带回去,你听到了没有?”
声音眼里且不满。
还有几分娇羞的意味。
这种感觉是个男人就受不了,我也不例外。
只好咬了咬牙,靠近了陈小天。
“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我知道下午发生的事让吓到你了,但是你放心,只要有我在,你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我不确定陈小天听到这番话是什么反应,但却知道如果他真的中了蛊毒,事情就好玩的很了。
陈小天的眼神还是充满了迷茫与恐惧。
而我的眼睛已经渐渐的变得模糊,我知道用童男血打开的阴阳眼时效快要过了。
如果陈小天在这个时候还逃跑,在找恐怕就相当的麻烦了。
正在担心的时候,忽然陈小天尖叫了一声,踉跄的爬起来跑了。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我有些反应不过来。
还是在陈小蝶的提醒下,我才发足狂奔。
这下很快就追上了小舅子,我凌空跳起,一个猛虎扑食把小舅子掀翻在地。
小舅子的酒已经醒了七分,但还是不肯人数,在我身下剧烈的挣扎。
力道大的很,我并没有足够的把握真的能降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