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垂头翻着资料,江棠梨却有些心季。
这个出生日期,和她的一模一样!
那天晚上方好说的时候她还不觉得,怎么这么巧?
她抿着唇,看起来有些紧张。
院长把几张病历递给她,“别紧张,你看看。不过,看了这些你不能贸然去找别人,免得闹出什么事情来。”
江棠梨当然明白,“您放心,我也上大学了不是不明事理的人。要是您需要,我写个保证书也行的。”
院长摆手说不用那么麻烦,让她赶紧看病历。
江棠梨一张一张翻过去,前两个生的都是男孩,很明显不是方好说的人。
第三张,【方好、宋彦舟】,江棠梨往下看,生了一女。
第四张,【刘艳芬、舒大堂】,生一女。
第五张,【柳青,江成远】,生一女。
江棠梨看着最后这张病历瞪大了眼睛,捏着病历的手也抖了一下。
怎们她爸妈的名字会在这里,她真的是在禹县县医院出生的?
她从包里拿出笔,抄下舒家人的地址,失神地离开禹县医院。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已经到了午饭的时间,江棠梨却没有什么胃口。
她按着本子上抄的地址,叫了一辆摩的去了舒家所在的村子。
还有人坐在村口,看到陌生人来都好奇地打量着。
江棠梨让摩的师傅稍等她会儿,走到那些人面前问:“请问,你们知道舒大堂家在哪儿吗?”
一个大婶有些嫌弃地挥手,“舒家人带着闺女去城里打工了,说是要供闺女读书。我看啊,他们就是想把闺女嫁给个有钱的城里人。”
另外几个婆婆也连声附和,“可惜了,那孩子嘴又甜又懂事。”
江棠梨皱起眉,听这些人的口气,舒家夫妇对那个孩子不算很好?
城里那么大,她到哪里去找舒家人?
摩的在乡间小路上疾驰,江棠梨的头发被吹的乱糟糟的,脑子慢慢清醒了。
舒,舒,舒知晴好像说她家就是从村里来城里的。
一条线在江棠梨心里串起来,古往今来,狸猫换太子这样的戏码还少吗?
有了这个想法,江棠梨打算下一步就去打听方好平时爱去的地方,做些什么来引起方好对宋楠身世的怀疑。
可宋家是红色背景,她真要去打听还真不算容易事儿,总不能跟踪人家吧。
思绪繁杂,江棠梨就那么在汽车的颠簸中睡着了。
回到城里的时候已经下午三点多了,江棠梨肚子饿的不行,找了家小吃店,点了一碗粥一笼包子坐下。
吃过饭,江棠梨揉着有些发痛的肩膀拦了辆出租车。
还没上车呢,她就看到舒知晴跟着一个长相刻薄的女人蹲在车站外面卖水果。
心里头有了计较,她坐上车把身子放低,避免被舒知晴看到。
出租车开远了,她慢慢起身回头看,舒妈妈不知道因为什么,臭着脸对舒知晴说着什么。
舒知晴低着头不说话,江棠梨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如果真的是她想的那样,舒知晴就太苦了。
她握紧拳头,就算是为了舒知晴,她也要尽快让方好查清事情真相才是。
回到家里,舒知晴趴在床上动也不想动。
她把存折拿出来,点开手表问:“钱是只能打在这个账户,还是可以换个账户?”
“可以换个账户。”011立马答道。
江棠梨把存折盖在脸上,“只能看下周哪天没课,找机会去一趟银行了。”
周一,江棠梨一整个早上视线都在宋楠身上和舒知晴脸上不停地转换。
课间,宋楠转过头拍响江棠梨的课桌,“你老是盯着我后背干什么?怪渗人的。”
江棠梨轻嗤一声,“怎么,做了亏心事了?我要看黑板啊大姐,我哪里在看你?”
“你!”宋楠支吾半天说不出话,在心里把江棠梨当做自己第一讨厌的人。
正巧下午就两节课,一放学江棠梨就匆匆出了校门。
宋楠盯着江棠梨的背影,让司机把大哥大递给她,拨了一个号码。
“……对,穿着米黄色连衣裙,叫江棠梨,不要下手太重。”宋楠眯着眼睛挂断电话。
江棠梨走进人民银行,拿出自己的身份证,这还是她暑假才换的新一代身份证。
一系列程序走下来,终于拿到了人民银行的存折。
她装进包里,推开门准备去旁边的小卖部买一个冰淇淋吃。
马路对面站了几个男生,江棠梨没有在意,握着冰棍顺着马路往前走。
走了一小段,那几个男生突然冲过马路追上江棠梨。
手上有刺青的男生挡住江棠梨的去路,不怀好意的上下打量了她几眼,“你就是江棠梨?”
“嗯。”江棠梨防备的看着他们。
男生上前一步,伸手捏住江棠梨的下巴,“你很得意嘛,什么人都敢去招惹?”
江棠梨把冰棍扔在地上,双手用力扯开男生的手。搞什么啊!古惑仔还没上映呢好吧!
男生被她扯开也不觉得生气,反而笑起来,“还挺烈,没事,我就喜欢烈的。”
几个人都笑起来,江棠梨突然有些恨现在不是按个紧急键就能自动报警的年代。
几个人围着江棠梨,迫使她跟着他们走。
江棠梨注意着周围的情况,想找机会求救。
远处走来几个人,还没等她开口,那群人就跑了过来。
江棠梨眼睛一闭,不是吧他们一伙儿的?她不会这么倒霉吧?
“冬”,是人倒在地上的声音。
江棠梨睁开眼睛,就看到刚才拦着自己的男生倒在了地上,有些害怕地望着面前的人,“延哥,别!”
江棠梨脑子一下子宕机,僵硬地转动脖子,这不是之前骑摩托的陆延是谁?
陆延动了动手腕,把那人从地上拖起来,“我看你是要去警察局坐坐心里才舒服的。”
那人怕的不行,直说自己是被人指使的,要不是指使他的人有背景他绝对不敢做这样的事。
江棠梨摸着下巴问:“是谁?”
那人有些为难的低下头,嗫嚅着说不出来一个字。
陆延手用力在他肩胛骨上一摁,那人立马说:“是……是宋家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