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棠梨去结账的时候,一个服务员进了陆延他们雅间。
很快,陆延高大的身影就跟着服务员一起从雅间走了出来。
老板慢悠悠地给江棠梨找钱,陆延都走到柜台了,那钱才找回江棠梨手上。
江棠梨要还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就是傻了,她无奈地看陆延一眼。
“我送你们吧。”
罗春梅婉拒道:“不用了,我这正好要去店那边等启明哥接我,你送棠棠回去吧。”
江棠梨往外走,陆延和老板交换了个眼神,老板非常滑稽地冲陆延抛了个媚眼。
坐上车,江棠梨说:“你和老板还有私下交易?”
陆延发动车子,听她这么说有些哭笑不得,“哪有什么私下交易?这不是为了把握住送你回家的机会吗?”
陆延目光往她身上一扫,立马目视前方,“今天打网球了?”
江棠梨把裙子好好地盖在腿上,“嗯,我不喜欢运动,只有网球还算是可以试试。”
“毕业了打算做什么?当老师?”
“再说吧,我说不准只想当个游手好闲的老板呢?”江棠梨状似不经意地说。
陆延没觉得有什么不好,“都可以,你书店开得挺好的。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就行了。”
江棠梨有些意外,侧头看他,想从他脸上找出一丝牵强附会的痕迹,但她没有找到。
陆延转动方向盘,“我是认真说的,我可以赚钱。”
江棠梨转头望着窗外,嘴角却忍不住向上翘起,哼,甜言蜜语。
到了宋家门口,陆延一手搭在方向盘上一手拉住江棠梨的包,“我有空了就接你放学好不好?”
江棠梨掰开他的手指,义正言辞地拒绝,“不好,你忙你的事情就行。再说了,咱们又不是什么关系,你见天儿接我放学算什么意思?”
陆延又拉住她的包,神情认真,“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的。”
江棠梨右手握住门框,她其实不知道自己在纠结什么,她觉得自己还没有足够的勇气面对年轻的陆延。
“陆延,我……”
陆延松开手,轻轻摇了摇头,“好了,我不问你了,快进去吧。”
陆延眼里露着笑意,江棠梨咬唇下了车。
她知道陆延不是真的在笑,而她也不是真的痛快。
陆延望着她的背影,眼里闪过暗然。
江棠梨走得很慢,可她自己也忘记了一个事实,那就是,她现在也只是年轻的江棠梨而已。
客厅桌上摆着盘西瓜,江棠梨一只手拿了一块就往楼上走。
苏好用胳膊戳了戳江知晴,小声问:“知晴,棠棠这是怎么了?”
江知晴也拿起块西瓜,咬了一口说:“好甜啊!”
苏好一脸迷茫,江知晴摆了摆手指,“天机不可泄露。”惹得苏好在她手背上轻轻一拍。
吃完西瓜,江棠梨点点手表,“011,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回答她的不是011,而是打进来的电话。
江棠梨被惊得一抖,连忙点了接听。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老人的声音,即便隔了将近一年的时间,江棠梨还是听出来了。
她闭了闭眼,声音有些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颤抖,“你有什么想做的吗?”
“您好,我叫陆延。请你不要让当年的我和陈近南开店,最后被警察抓进去。与其在牢里浪费几年,不如早点找到她。”
“她叫江棠梨,是我第三任妻子。可惜,我们没有能够共度余生的机会。”
江棠梨走到窗边,控制住情绪问:“如果找到她你想我帮你做什么?”
那头的老年陆延沉默了一下,而后笑起来,“追她,跟她结婚。我已经经历过失败的婚姻了,假如真的有机会重来,我希望能和她从头走到尾。”
晚风吹动着江棠梨的头发,她把吃进嘴里的头发扯出去,又问:“那你能确定你们就一定可以走到最后吗?”
这回老年陆延没有在犹豫,“会,我了解她,我也了解我自己,我相信年轻时的陆延一定会爱上年轻时的江棠梨。”
江棠梨眼睛开始发胀,老头说的没错,这时候的陆延大概已经喜欢她了吧?
“好,我答应你。”
江棠梨挂断电话,翻阅着信息表,这都是关于陆延的。
翻到最后的时候,江棠梨眼睛勐然睁大,五十万!
即便折算下来只有三十五万,老头知不知道三十五万在九六年能做什么啊?
011这时候终于出声了,“由于本次顾客的佣金很高,所以这个任务您可以慢慢完成。”
江棠梨哀嚎一声,蹲在地上问:“011,这样是对的吗?”
“您觉得是错的吗?”
这话把江棠梨问住了,她不知道这样算不算对,但她从心里不想觉得这是错的。
陆延啊陆延,无论是哪个时空的你们,都这么的让我为难又无可奈何。
陆延跟周源几个在餐馆吃了饭,周源提议去舞厅坐坐。
想着大家确实累了这么久,陆延也就随他们去了。
开车路过陈近南的舞厅时,陆延看见了一个人。
赵丽莎穿着花布衬衣,下身一条麻布裤,在舞厅门口张望。
服务员对她视而不见,倒不是他们看不起赵丽莎,而是觉得凭她的穿着大概不会来舞厅玩儿的。
陆延把车停下,推开门往马路对面走。
周源几个不明所以,但还是下车跟着陆延。
赵丽莎正觉得窘迫,就听见陆延叫她,“赵丽莎?”
“延哥?”赵丽莎清秀的脸上漾出天真的笑意。
陆延皱眉,“你在这儿干什么?”
赵丽莎垂下头,声音有些委屈,“我来找近南哥,可他们不让我进去。”
陆延有些头疼,他让赵丽莎在旁边跟着周源他们站在一起等,独自往舞厅里走。
舞厅里放着厚重的金属音乐,陆延抓了个服务员问到陈近南的办公室,直接推门进去。
夏兰兰靠在陈近南怀里,两人一脸的迷离。
陆延一眼就知道他们做了什么,上前揪住陈近南的衣领,一拳打在他脸上。
陈近南整个人提不起来劲儿,被陆延这么一打勉强清醒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