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前笑嘻嘻的王建军,王晓天与李飞对视一眼,彼此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一个词语,那就是精明。
虽然王建军笑容满面,可是,在这笑容背后,有着不加掩饰的精明。
王晓天收回目光,握住了王建军的手,同样笑着回道:“您好,我叫王晓天。”
俩人握手时间极其短暂,互相也只是正常的客套。
李飞同样笑着握住王建军的手:“您好,我叫李飞。”
王建军双眼一亮,紧紧抓住了李飞想要抽回去的手,笑着说道:“原来你就是李老爷子的孙子,后生可畏,回去替我问声好。”
说完,拉着李飞的手,热情地向着梨花木桌走去。
王晓天看着俩人,耸了耸肩膀,快步跟了上去。
虽然王建军对自己并不是很热情,反而对李飞很热情,但是,这也是情理之中的,毕竟王建军找到李申看事,而李飞又是李申的亲孙子。
王建军拉着李飞在梨花木桌前坐好,随后冲着李娜点了点头。
李娜会意,迈步走出房间,轻轻的关好房门。
王建军目光热切的看着李飞,看的李飞浑身不自在,仿佛有蚂蚁在身上到处乱爬。
就在李飞觉着浑身不自在的时候,王建军开口说话了。
“按年纪来看,我比你大,我就叫你小飞好了。”
李飞笑着点头道:“那我也不客气了,就管您叫王哥。”
王建军笑容更甚,似乎觉着,能让李飞叫一声王哥,是一件很大的幸事。
李飞自顾拿起桌子上的茶壶,往空茶杯里倒了一杯茶,茶香从杯中飘起,直往李飞鼻子里钻。
端起茶杯,美滋滋的喝了一口,茶叶的香醇,充斥着李飞的口腔中,唇齿留香,李飞眼睛一亮,看着杯中淡绿色的茶,有些不可思议。
王建军看到李飞的样子,笑了笑,开口解释道:“小飞,这茶叫六安瓜片,属于中国十大名茶之一,产自大别山一带,在清朝时,属于朝廷贡茶。
这个茶虽然不是最顶尖的,但是,也是好东西,一般人是买不到的,当然了,这茶也不是这酒店提供的,而是我自己带来存在酒店里的,每次来,都会让酒店泡这个茶,喜欢喝么?要是喜欢,等着送你一些。”
看着王建军有些得意的样子,李飞想都不想,脱口而出道:“别了,这茶虽好,我还是喝不惯,在家里,我都是喝武夷山母树大红袍的,不过嘛,也将就着喝。”
王建军脸上的笑容一僵,身为古董商人,身价几十亿,自然知道这武夷山母树大红袍,不仅知道,还有幸品尝过,对于武夷山母树大红袍的味道,一直记忆犹新。
此时,听到李飞如此讲,心中有些不可置信,更多的是不屑,身价几十亿的自己,也没有能力平时在家喝武夷山母树大红袍。
不是因为买不起,而是买不到,要知道,这个茶,虽然贵一点,但也不是不能承受,最主要的,这个不是一般人能买到的,算是有价无市。
王建军想到这,刚想开口嘲笑,脑中突然浮现出一张人脸,如同一道霹雳打在了王建军的脑子上。
王建军这才想起,眼前的人,是李申的孙子,已经半张的嘴,缓缓闭上,即将脱口而出的话,被硬生生咽了回去。
伸手拿起面前的茶杯,轻轻吹气,小心翼翼地唑了一口,以此来掩饰自身的尴尬。
李飞丝毫没有察觉出异样,自顾自的喝着茶水,不时还砸吧砸吧嘴,仿佛在品鉴一般。
这一幕,正好被王晓天看到眼里,不由得紧皱眉头,想不通王建军为何会像刚刚那样,越想越觉着奇怪,一时间,竟然陷入沉思。
就这样,屋子里陷入诡异的宁静中,王建军与李飞在喝着茶,王晓天在沉思,谁也没有说话,仿佛这样更加自然。
“嘭”
一道声响,打破了屋子内的宁静,三人顺着声音看去,只见房门被人打开,几个服务员端着托盘,鱼贯而入。
一道道精美的菜肴,依次摆在桌子上,香味传来,不禁让人食指大动。
王晓天与李飞看着桌子上的食物,很多都没有见过,香味直往鼻子里钻,不由自主地咽了下口水。
“咕~”
李飞肚子不争气的叫唤了一声,羞得李飞老脸一红,张了张嘴,想要说点什么,来缓解下气氛,却什么也讲不出来,一时间,更加尴尬。
王建军呲牙一笑,拿起筷子,往盘子里夹了口菜,看着李飞,热情的说道:“小飞,快吃吧,一会菜凉了,王家小兄弟,你也快吃吧。”
李飞也不再客气,拿起筷子,大快朵颐,香甜可口的菜肴入嘴,舌头都要吃进胃里。
王晓天同样如此,虽然生活在城市里,家里条件也不错,但是,终归没办法和省会城市比,更何况,这是省会城市中,最好的酒店之一。
相比较俩人的狼吞虎咽,王建军就文明很多,不时夹一点菜,细嚼慢咽的品尝,不多时,便放下了筷子,自顾喝着茶水。
王晓天看到喝茶的王建军,不由得感叹,这么好吃的饭菜,才吃这么两口就不吃了,也不知道是吃腻了,还是之前已经吃过了。
想归想,王晓天手中的动作丝毫没有停止,与李飞仿佛比赛一般,拼命的夹着菜,死命的往嘴里赛去。
“嗝~~”
王晓天打了个饱嗝,往身后一躺,靠在椅背上,揉了揉圆滚滚的肚皮,说不出的惬意。
李飞呲着大牙,一手揉着圆滚滚的肚子,一手拿着牙签在剔牙,好生快活。
仿佛俩人不存在一般,王建军仍然自顾喝着茶,仿佛这茶水,比桌子上的饭菜好很多。
李飞将手中的牙签随意一丢,打了个饱嗝,开口问道:“王哥,说说吧,你遇到了什么。”
王晓天听到李飞问起,不自觉地坐直了身子,停下了揉肚子的动作。
王建军身体一僵,双手开始不自觉地颤抖,仿佛遇到了什么恐怖的事,叹了口气,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缓缓地讲出自己的经历。
“我在市中心开了一家古董店,可以说是全市最大的一家古董店,每天都有来买东西的,也有来卖东西的。
现在这个年代,古董商人不好做,现在的人比较精明,不再向以前那样好忽悠,以前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现在是利润薄,要靠量大来赚钱。
当然了,也有一些人,他们偶然得到了宝贝,却不懂宝贝的价值,往往用很低的价格就可以从他们手中买来,然后可以用大价钱卖出去,这样的人,我们称之为油客。
这类人
是我们最希望遇到的,但是呢,这类人比较少,都是一些农民,日子实在过不下去了,才把家里祖上传下来的东西,拿出来卖掉,或者是偶然捡到了古董,又不知道古董的价值,给点钱就行,也算是一笔意外之财吧。
还有一种人专门出售土货,这种人,行话叫摸金校尉,也就是盗墓的,属于外八行之一,这类人,也是我们最喜欢遇到的。
他们从古墓里盗来宝贝,着急出手,价格往往会压得很低,毕竟他们这是违法的生意,而我们为了赚钱,明知道这是违法的,还是会收照单全收。
土货是最赚钱的,说不好哪个走了大运的摸金校尉,盗了哪个大墓,摸出来一些神器,那可是价值无量啊。”
王晓天不屑的撇了撇嘴,看着王建军的眼神中,充满了鄙视,无它,盗墓是可耻的行为,别人生前努力,打下万贯家财,死后金银财宝陪葬,怎么地?你说摸就给摸走了?整了半天,人家这是在给你在打工。
更何况,有些古墓中,可是有着国宝的,这样的古墓被盗后,盗墓贼可不管是不是国宝,直接将其卖给外国人,获得丰厚的报酬,要是盗墓贼会想着这些,那也不会走上亡命盗墓之路。
这也导致了我们国家,很多国宝流落在外,有些是被外国人抢走的,而有些,就是被盗墓贼摸出,卖给了外国人。
也许是感觉到了王晓天的眼中的鄙视,王建军笑了笑,解释道:“当然了,我收到的古董,都会出售给国内的富豪,不会卖给外国人,这也是我身为国人,唯一能做的事,我不能收回海外流落的古董,但是,我可以做到,流经我手的古董,不会到外国人手里。”
知道王建军这是讲给自己的听的,王晓天砸吧砸吧嘴,没说什么,心里却有些感动,更多的,希望王建军讲的都是真的。
王建军自嘲的笑了笑,也不再理会王晓天,自顾讲起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
“事情还是要从一个月前说起,平时都是专家在店里收货的,我只是偶尔去转一转,看一看人流量什么的,欣赏一下新收到的货,和老主顾打打招呼。
说来也巧,那一天,我到店里,店里人很多,那几个专家都很忙,也不知道怎么了,好像约定好了一样,卖货的人都赶到一起了。
我也没闲着,找了个位置,同样开始看货,看了几件平淡无奇的货,用了不高不低的价格收了回来,很普通,也很平淡。
这时,一个农民打扮的中年汉子,坐在了我面前,有些拘谨,又有些紧张,我知道这肯定是第一次来卖货的,说不定是个油客,有很大油水可捞。
那中年汉子左右看了一下,见周围没有人注意到他,这才小心翼翼的从怀里掏出一块破布,打开破布,破布里包着一块东西。
我定睛一看,竟然是一个扳指,我带着手套,小心翼翼的拿起那个扳指,左右看了看,做工精美,颇有明代做工的意味,打开手电对着扳指一照。
我激动的差点跳起来,这个扳指,竟然是用老坑玻璃种做成的,要知道,这要是在小点的博物馆,可以作为镇馆之宝。
我不动声色地将扳指放回破布上,叹了口气,告诉那中年汉子,这扳指虽然有些年头,但是不算值钱,给了个二十万的价格,要卖我就收
万万没想到,那中年汉子一听二十万,眼睛都直了,二话没说,当即表示,愿意出手,我直接让服务员带着中年汉子去领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