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三麻子走出家门,把钱揣在兜里,想着今天可以大赚一笔,嘴角不自觉的向上扬起。
这一扬嘴角不要紧,正好牵扯到了红肿的脸颊,疼的王三麻子是直吸气,忍不住暗骂。
“这虎娘们,下手是真狠,好男不和女斗,我忍了,等我赢钱回来的,看你还说什么。”
王三麻子一边想着赢到的钱要怎么花,一边向着村长家走去。
村长家里养了几匹马,平时靠着种菜为生,在蔬菜成熟后,每天都要驾驶着马车去镇上卖菜。
村长名叫王根生,按辈分来算,这王三麻子还要管王根生叫声叔。
一进院门,王三麻子大大咧咧的喊着王根生的名字。
“王根生,王根生,去镇上卖菜不?啥时候走啊?王根生,人在家不?”
虽然王三麻子要管王根生叫叔,但是俩人年纪相差并不大,平时说话也比较随便。
听到呼喊声,王根生连忙从屋里出来,抬头一看,只见王三麻子舔着个笑脸站在院内。
脸上那模样,说是笑都算是抬举了,这呲牙咧嘴的样子,半边脸还有一清楚的巴掌印。
王根生看清是王三麻子后,快步走到王三麻子跟前,抬腿就是一脚,踹的王三麻子身子一晃。
“好你个王三麻子,大早上的在这大呼小叫啥?没大没小的,你那脸怎么整的?”
王三麻子听到王根生问起脸上的巴掌印,讪笑一下。
“没......没啥,我自己不小心撞到的。”
王根生一听这话,乐了,好你个王三麻子嘿,这五个手指印看的一清二楚,你还在这扯犊子?
这准是被婆娘打的,行,你说摔得就摔得吧,给你留点面子。
王根生这一乐不要紧,王三麻子脸立马红了,如同猴子屁股。
“三麻子来了?快进屋坐,哎我说,根生,你和三麻子讲啥了,咋三麻子这脸和猴屁股似的。”
王根生的老婆张红艳走了出来,热情的招呼着王三麻子进屋坐。
见到张红艳出来了,王三麻子赶紧低下脑袋,盯着地面看,仿佛地上有什么让他着迷的东西。
王根生见状,无奈的拍了拍王三麻子的肩膀,接着开口询问道:“三麻子,到底干啥来了?”
“那啥,根生叔,我这不正好要去镇上一趟么,心思着坐你的马车去”
说罢,王三麻子抬起了头,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脑袋,毕竟是找人帮忙,也不敢皮了,好声的叫了句叔。
王根生听到这句叔也乐了,好小子,让你叫回叔真不容易,呲牙一笑,露出了满嘴大黄牙。
“就这点事啊?还以为干啥呢,行,我这正好准备出门呢,你先坐车上去吧。”
王三麻子闻听此言,二话不说,走到院子停着的马车前,往车里一坐,前后晃悠着傻乐。
王根生拿起放在墙角的皮鞭,张红艳转身进屋拿出了水和干粮。
王根生接过张红艳递过来的水和干粮,大步走向马车,拉着缰绳,牵引着马车走到院外的马路上。
到了马路上,王根生坐在车中,鞭子在空中打了个响,拉车的马收到命令,迈步向前走去。
王三麻子随着马车的颠簸,左右摇摆着身子,这时,感觉身上微微有些凉意,打了个寒颤。
王三麻子抬头看了看天,微风不燥,阳光正好,这大好的天,丝毫没有要下雨的架势。
即便天气不错,王三麻子还是觉着身体越来越冷,最后如同被丢进冰窟一般,上下牙直打颤。
赶着马车的王根生,丝毫没有意识到,坐在他身后的王三麻子有
一些不对劲,专心的盯着前方的路。
就在王三麻子觉着快要冻僵的时候,脑海里响起了熟悉的声音,这声音没有经过王三麻子的耳朵,直接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王三麻子,这是我第一次上你身,你会有一些不适,下一次就不会这样了。”
王三麻子听了这话,本来已经准备蹦起的身子,硬生生的又给坐了回去。
随着马车停止,镇上到了,王三麻子冲王根生打了声招呼,便下车向着宝局走去。
刚走进宝局的门,只见宝局内,对着门的位置,放着一张供桌,桌上摆放着各色水果。
一古色古香的牌位摆在正中央,上书供奉常晓华,牌位前,一香炉中插着三根清香。
那三根香,在王三麻子进来的那一瞬间,从中间位置,齐刷刷的断开。
旁边的八仙桌上,一中年男子正在喝茶,看到这一景象,立马站起,快步走到供桌前,再次点燃三根香,插进香炉。
万万没想到,这香刚一插进香炉,再次从中间的位置,齐刷刷的断裂。
男子满脸惊讶,拿起牌位前摆放的水喝了下去,口中念念有词,也不知道在嘀咕些什么。
王三麻子看着眼前的一幕,有些摸不着头脑,这时,脑海里又响起胡大愣的声音。
“有意思,还有位仙家庇佑此局,等下那男子会单独找你押宝,你便和他押,只押三把,赢过便走,其它的交给我。”
话音刚落,那中年男子也嘀咕完了,转身走到王三麻子身前。
只见这中年男子面色冰冷,眼睛如刀,对着王三麻子上下打量了一翻,一拱手,声音低沉的问道。
“敢问哪位上仙来到寒舍,为何而来?”
“好说,胡家胡大愣,为报恩,来此帮恩主压三把宝。”
王三麻子整个人都不好了,这根本不是自己想说的话,而且,这声音也不是自己的。
那男子闻听此言,面色更加阴冷,面色不善的看着王三麻子。
“原来是胡家大爷大驾光临,小仙有失远迎,胡大爷来此是为了报恩,我在此也是为了报恩。虽知不是胡大爷的对手,小仙还是斗胆,想向胡大爷讨教一番。”
“好说,那我就来指点指点你。”
话音一落,王三麻子一哆嗦,觉着一股凉气离开体外,原本寒冷的身体,开始慢慢回暖。
面前的中年男子同样一哆嗦,脸色沉得可以滴出水来,走一张桌子前坐下,旁人随即大喝一声。
“朋友们,对不住了,今日押宝就到此结束,本局有些私事处理,明天再给各位赔不是,请吧。”
周围正在押宝的人,一听这话,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收起钱财,没有人发出不满的声音。
陆续向着门外走去,路过王三麻子的时候,众人表情不一,有好奇的,有面露嘲讽的,有怜悯的。
王三麻子丝毫不在意,走到那张桌子,面对着中年男子坐下,虽然表现得很淡定,但是放在桌子底下得手,却在轻微得颤抖着。
中年男子缓缓开口问道:“扑克?麻将?骰子?还是牌九?”
王三麻子想也不想,张口就来:“牌九。”
说罢,掏出了兜里得钱,有零有整数了数,一共二百多元,一咬牙,全部压了下去。
中年男子接过别人递过来得一个盒子,打开倒在了桌子上,随即开始洗牌。
要说这牌真不一般,饱满玉润泛着红光,洗牌时撞击在一起,发出清脆得声音。
见王三麻子盯着这副牌,中年男子难得解释了一下。
“这副牌,是用狼骨制做
而成,老物件了,有个几十年得时间了,若不是......我也不会使用。”
王三麻子闻听此言,暗自乍舌,也不作声,似乎感觉有些尴尬,便对着中年男子呲牙这么一笑。
这一笑不要紧,中年男子洗牌得动作一停,仿佛看傻子一样看着王三麻子,心里暗恼,好样的,来砸场子还冲我笑,故意气我?
王三麻子讨了个没趣,收起笑容,等着发牌。
中年男子洗好了牌,开始发牌,四周安静的可拍,只有牌碰到桌面得声音。
这时,整张桌子开始轻微的震动起来,仿佛有人在顶着桌子抖腿。
中年男子拿起眼前的牌,微微皱眉。
王三麻子紧张的把牌一把抓起,看着眼前的牌,整个人愣住了。
呈现在王三麻子眼前的赫然是牌九中最大的牌,天地至尊,可以说,出现这种牌,就像现在玩刮刮乐中一等奖一样。
王三麻子激动的是浑身颤抖,仿佛踩了电门一般,摇摆个不停,等收住了激动的心,颤抖的手,把牌往桌子上一亮。
中年男子看见王三麻子的牌,眼皮直跳,把自己的牌往牌堆里一丢,王三麻子见状也把牌丢进牌堆。
中年男子让人拿了两百元给了王三麻子后,随后继续洗牌。
王三麻子把本钱与赢来的钱,继续压了进去。
当牌再次发到王三麻子面前,王三麻子这次淡定了很多,随意拿起一看,却也忍不住爆了一声粗口。
只见王三麻子拿起的牌,还是天地至尊,这一刻,王三麻子的腿开始颤抖,不是害怕,而是因为激动,仿佛吃了炫迈,根本停不下来。
王三麻子继续把牌亮给中年男子看,中年男子有些坐不住了,看了看自己的牌,想要说些什么,最终只是叹了口气。
王三麻子拿着将近九百块的巨款,差点就笑出声来,发出类似于打嗝的声音。
王三麻子刚想把手中的钱压上去,中年男子拦住了他,拿出一万块,丢在了桌子上,看着懵逼的王三麻子,缓缓说到。
“这一局,一万块,赢了,钱拿走,输了,手给我。”
说罢,冷眼看着王三麻子。
王三麻子一听这话,有些下怂了,又想起胡大愣的话,一咬牙,一跺脚。
“压了,开牌。”
当王三麻子再次拿起手中的牌,整个人终于发出仿佛猪叫一般的笑声,随即把牌亮了出来。
“天地至尊,这怎么可能?怎么又会是天地至尊?”
中年男子失声叫道。
王三麻子拿起桌子上的一万元就往兜里揣。
中年男子一把按住王三麻子的手,咬牙切齿的看着王三麻子,声音冰冷的说到。
“这就想走?赢了我的钱,不会让你......”
话音还未落,一声巨响,供桌塌了,供品散落一点,牌位更是从中间裂开。
中年男子见此,整个人瘫坐在椅子上,仿佛一滩烂泥。
王三麻子也没管这些,拿着钱,起身就走。
刚走的宝局门口,猛然打了个寒颤,这熟悉的感觉,仿佛来到了春天里。
王三麻子脑海里又响起了胡大愣的声音。
“我帮你赢了宝局,虽未害命,但是有违天理,往后三年中,凡是找你帮忙看事者,切记,不可收取分文,我等你立堂。”
王三麻子是急忙点头,又打了个寒颤,知道胡大愣这是走了。
摸着怀里的钱,王三麻子犹如做梦一般,浑身哆嗦着向王根生卖菜的位置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