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已是入夜。
李元随便熬了锅米汤,填饱肚子。
而后盘坐在床,开始研究《造化图鉴》中奖励的功法。
当目光集中在图鉴奖励上时,一本金色书卷徐徐打开,正是“无极震天功”。
一页一页掀动,李元阅读着眼睛里的内容。
发现这是一门修炼罡气的功法。
他大为惊喜。
所谓武道练三气:血气,阳气和罡气。
他练了血气和阳气,唯独罡气未有寸进。
这本《无极震天功》,来的正是时候。
通过阅读总纲,他对武道也有了新的认知和理解。
三气中,所谓血气,通俗说即是一个人的肉身力量,血肉之气。
所谓罡气,乃是丹田经脉中的内劲,也常唤作“真气”。
空练血气,不练罡气,只练出一把子傻力气罢了,难有大成。
空练罡气,不练血气,好比空中楼阁,水中泡影,一碰就碎。
二气相辅相成,方能练出至刚至强的武道。
至于阳气,练的是阳火和神魂,防的是鬼怪和邪术。
否则,任你力气再强,真气再猛,别人随便一道破魂术就让你魂飞魄散,岂非可笑至极!
故而自古以来,武道就有练三气的说法。
如今得了《无极震天功》,将最后一道罡气补足,才算真正踏上武道。
“呼吸吐纳,引灵入体,周天往复,下沉丹田。”
“罡气得存,身轻体健,外放成墙,三尺避之。”
李元从眼睛中打开《无极震天功》的秘籍,一字一句研读,领悟。秘籍上不仅有文字,每一页还配有图画,画的正是调息内功之法,清晰明了。
很快,他就将秘籍从头到尾看了一遍。
毕竟得的只是震天功第一层,属入门级别的修行法,并不复杂晦涩。
李元打头又看了一遍。
一边看一边记,一边领悟。
连看三遍后,开始盘坐入定,尝试呼吸吐纳之法。
呼!
吸!
三快一慢!
三急一缓!
李元严格按照秘籍上所教,一次次尝试。
吸入灵气,呼出浊气。
周而复始之。
大概一个时辰后,忽觉一股微微的暖意随呼吸进入小腹,随后弥散开来,很是奇妙。
他知道,这是将天地灵气导引入了身体内。
只是尚不会运转调息,故而很快消散。
不急,会了第一步,就有第二步。
李元沉住气,一遍遍练习吐纳,足足练了三个时辰,直至熟练,方可罢休。
呼吸之间纳入灵气,已是驾轻就熟。
吐浊尚需练习。
不过,第一次修炼罡气内功就达到这一步,天赋算相当不错了。
练完,李元睁眼一瞧,外面的天色已蒙蒙亮。
他卧榻而眠,睡了两个多时辰。
时间虽短,可高效率睡眠往往比长时间睡眠更舒畅。
翌日醒来依旧精神百倍。
洗把脸,熬点粥。
吃饱喝足后来到院中,捋起袖子,准备演练破风刀法。
所谓外练筋骨皮,内练一口气。
内外结合,方成武道。
仓啷!
拔刀,落斩,旋削!
刀法行云流水!
踏踏!
正当李元苦练时,忽听门外传来沉重而急切的脚步声。
一听就是练武之人。
是谁呢?
不知为何,李元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他提刀走到门前,作出一个标准的防御姿态,而后迅速拔下门闩。
吱呀!
门开,走进一个身穿衙服,头戴幞帽的男子。
其身姿挺拔,眉清目秀,器宇轩昂,一身威势,却是燕赤霞!
燕赤霞左手捏着官刀,右手拿着一本青皮案卷,神色凝重到了极点。
“李元?”
李元收刀而立,点点头,“燕捕头,你怎么来了?”
来的竟是燕赤霞,出乎意料。
难道是二叔的案子又有了疑点?
不对,人都埋了,案子也了结了。
应该不会!
“事关重大,屋里细说。”
燕赤霞一脸严肃道。
李元急忙将其请入屋内,关上了院门。
同时沏了一壶热茶,招待贵客。
燕赤霞面露急切,来不及喝口茶,便掀开案卷道:“我在查张武的案子,扫了一遍案卷,发现你曾在县衙大堂作证,是么?”
李元点头。
“燕捕头,有什么问题么?”
当时,他在破庙内和张武大战一百回合,救下一个叫“红儿”的少女,后来又和红儿在县衙大堂作证,让县令大人定了张武的罪。
这些,都清清楚楚记录在案卷上。
“问题大了,”燕赤霞收起案卷,叹了口气,脸色微微发青,“红儿……死了!”
李元心中咯噔一下。
死了?
难道红儿的死和张武有关系?
很有可能!
张武是个报复心极重的疯子,借尸还魂后,报仇合情合理。
燕赤霞捏起拳头,面露愠色,“今早,陆续有百姓前来衙门报案。”
“先是一名女妇,报案说在自家门口发现了两颗眼珠子。”
“后来有个农夫报案,说在田里发现了一副残躯,被开膛破肚,挖心掏费,后背上还画满了十六瓣莲花。”
“然后有个养马的,在牲畜棚里发现了一对人耳,一条人舌!”
“显然,这是被分尸了,很难确定死者是谁,直到晌午,一个酒馆老板来报案,说在泔水桶里发现了女人的头颅,没有眼睛没有耳朵没有舌头,模样十分恐怖!”
“经人辨认,确认是红儿!”
说着,燕赤霞的手掌轻轻一捏,茶杯碎裂。
嘎嘣!
“你猜,红儿的四肢在哪找到的?”
燕赤霞咬着牙问道。
神色间压制着一股怒火。
李元摇头,表示不知。
“在哪?”
燕赤霞也是个火爆脾气,猛地一掌拍在桌子上,留下一个清晰掌印,“红儿的双腿双臂被齐齐砍下,挂在县衙门口的牌匾上!”
“四肢刻满了十六瓣莲花!”
“狗日的白莲教!”
十六瓣莲花,是白莲教的印记。
凶手好是胆大包天,凶残狠辣。
不止杀人分尸,还要挑衅衙门。
真是个无法无天的疯子!
“可怜红儿才十六岁,遭此横祸!”
燕赤霞叹口气,满腔悲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