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
姚乐山听闻后,脸色变得有些轻松,挑眉说道:“如果说最近山下的修士变少了那才要出大问题呢。”
“哦?此话怎讲?”
听到大师兄的这句话后,不仅是剑一,连卓狮卓虎二人都是凑近了一些,想要听个原由。
姚乐山正襟危坐,干咳两声,一副说书先生的模样,说道:“要知道,我们天元宗毕竟属于修真第一大门派,先是山下开放令人游览之地,虽然只到半腰,但是平时来参观的不仅有普通人,修士也是很多。”
“今日小师弟下山估计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修士,心中难免有些警惕,但是你们要知道,再过一段时间就是我们的灵斗大赛了,试问,修真一大派举办这么隆重的事情,难道天下诸多修士不想来一饱眼福?”
“哎,那大师兄的意思是不是也会来很多美女?”卓虎再次不经思考的问出一句,一旁的哥哥卓狮急忙踢了他一脚。
感觉自己说话不妥的卓虎立马改口道:“不是,我的意思是来观看我们灵斗大赛的会有很多同道中人咯?”
正欲发怒的姚乐山听到卓虎的话也是瞪了他一眼,道:“那是当然。”
剑一皱眉道:“按师兄的意思就是来的修士属于诸多不同的宗门?那么到时我天元宗能应对这么多的修士一同观战吗?”
要知道,天元宗的弟子已不在少数,要说数十万弟子却是有些夸大了,但是上万的弟子还是有的。
姚乐山笑了笑,拍拍剑一的肩膀,道:“这一点小师弟大可放心,那些修士还是会像往常一样,只得在半山腰处,想要上山绝无可能。”
“毕竟有资格来观战的也就只有我六大修真门派还有皇城内的人。”
“六大修真门派。”
剑一低语,自小熟读诸多书籍的他自然是知道,六大修真门派天元宗为首,其他五大派分别是四象观、威灵门、祭血阁、万天宫与幽冥府。
这六大门派可谓是修真界的支柱,抵御妖族入侵的主要任务也是全靠他们,至于其他五大门派的具体实力究竟如何他并不知晓,皇城更是神秘莫测。
“难道那个少女来自这五大门派之一?”
“什么少女?”
尽管剑一在自言自语,但是依旧逃不过耳尖的卓狮。
“没什么。”剑一连忙岔开话题,继续问道:“那其他五大派与皇城的人何时会来到宗内呢?”
姚乐山皱着眉头思索一番,说道:“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但是现在肯定是不会来的,应该会在灵斗大赛举行的当天或者前一天来吧,至于小师弟刚才在山下见到的肯定不是这五大派中的,到时想要来山上观战也是绝无可能的。”
“哦。”闻言,剑一的情绪变得有些低落,这一丝低落连他都说不清为什么。
“行了,今日天气并不好,我就不强求你们练功了,就放你们一天假吧。”
“大师兄万岁!”
“大师兄威武!”
听到这种话最开心的莫属卓狮卓虎两位兄弟了,他们今日可是没少受大师兄和二师姐姚乐妍的摧残。
“可别高兴的太早,修行一途虽不可太急,但也不能懈怠,刚刚吃过早饭,你们二人今日就打坐修行便可,明日练功继续。”
“好嘞,大师兄说什么就是什么。”
能少受摧残一点是一点,卓狮卓虎二人还是很高兴的,此刻已经勾肩搭背的朝着厨房的方向走去,边走边道:“走,我们去看看老五在干什么。”
“我打赌他一定还在厨房。”
“如果一会去了他没在厨房,你小心我踢烂你的屁股。”
看着离开的二人,姚乐妍也是站起身来,轻笑道:“行了,那我也回屋里换身衣裳,近日光陪这两个活宝练功了,好些杂事都没有干呢。”
“哎,等会我将衣物给你送去,记得帮我洗一下啊。”姚乐山一副老大哥的模样。
“要洗你自己洗,我的衣服还没洗呢。”姚乐妍冷哼一声,转身便走。
“哎,我的好妹妹,等等。”见状,姚乐山也没有理会坐在身旁的剑一,直接追了上去。
“唉。”
独自坐在雨中的剑一叹息一声,站起身来向厨房走去,他不再去想刚刚在镇上遇到的那名紫衣少女,也许只是属于过客,往后能不能再见一面也很难说,只是想起那紫衣少女丢给酒楼老板金子的时候说那酒肉的钱算在她的头上,让他心中有些不舒服,因为他活了二十二年,第一次欠了别人东西,还是一位少女。
“若有机会再见,可是一定要把那酒肉钱还给她的。”剑一走着走着心中也是打定了主意,可是他却是忘了,他根本没有钱。
因为与那紫衣少女纠缠的时间有些久了,也是耽误了吃早饭的时间,但还好卢州师兄心思细腻,今早吃饭时没有见到剑一的身影,多留了个心眼,帮他留了一些饭菜。
狼吞虎咽吃过早饭的剑一与卢州师兄打过招呼后也是向后山走去,今日下雨,呼吸着略显湿气的空气让他神清气爽,也是准备给自己放一天假休息休息,毕竟最近练功太过频繁。
穿过后山的传送阵,剑一来到熟悉的极书峰,听着朗朗上口的读书声,心情大好。
剑一轻车熟路的来到一间私塾,趁人不注意就坐在了门口的位置,说也奇怪,这个位置仿佛是专门为他准备的一样,他不来的时候不清楚,但是他来了,这个位置必定是空置的。
看着讲堂上的教书先生,剑一也是摇头晃脑的跟着节奏朗读诗文,课堂之上江天干没有让人失望,依旧闹了一出笑话,也算是为这严肃的气氛添了一丝趣味。
“江天干你给我滚出去罚站!”
教书先生拿着戒尺狠狠的抽了一下江天干,气胡子瞪眼的将眼中这位不争气的弟子赶了出去。
“滴答滴答。”
剑一单手托腮,看着窗外的雨滴不断落下,竟是第一次在课堂上走了神。
不知过了多久,随着教书先生一声令下,诸多学员发出解放一般的呼喊,这也让发呆许久的剑一回过神来。
“你这位学员今日可是有些走神了,真是稀奇。”
教书先生在迈出房门的那一刹那丢下了这句话。
剑一看着略显佝偻的背影,不知所措,他没想到自己虽然并非极书峰弟子,也并不是每日都来听课,但这位看起来极其严肃的先生竟是记得自己。
剑一摇摇头,走出课堂,看到江天干双手放于后脑勺处,闭着眼睛一脸享受的依靠着墙壁。
“江天干,睡着了?”剑一走上前去,疑问一声。
“非也非也。”江天干没有睁眼,嘟囔道:“小爷我在思考一个问题。”
剑一皱眉,江天干这种人竟然会思考东西?
“什么问题?”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剑一缓缓问道。
江天干一听,先是哈哈笑了两声,继而转过头来,一脸严肃的盯着剑一,问道:“你说,我们躲了一辈子的雨,雨,会哭吗?”
江天干的话让剑一有些胃中一阵翻滚,破天荒的爆了一句粗口,“你恶心不恶心?一个大老爷们你是怎么说出这种话的?”
江天干许是没有料到剑一竟会这么说自己,愣了一下后方才摇头,双眉紧皱的望着空中的雨水,说道:“真的,剑一,就在刚刚,我在这里罚站的时候,就这么静静的看着雨水不断落下,我的心境,好像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就像是瞬间顿悟了一样。”
说罢,江天干缓缓抬起右手,肉眼可见的青色灵力陡然迸发,一股势不可挡的气息瞬间扩散,连其身上的衣袍都是被这突如其来的灵力吹得有些炸裂。
“这家伙。”剑一竟是被江天干身上发出的劲风震退两步,一脸的匪夷所思,“罚个站也能突破?”
不止是剑一,连同方才下课在一边玩耍,又或是没有下课在专心听讲的同门都是一脸震惊的望向同一个方向。
当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在江天干身上的时候,一双双眼睛更是彰显了他们的震惊,一向玩世不恭的江天干,实力竟然有如此恐怖?
只有江天干本人,竟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收回身上的气势,瘫倒回了墙壁之上,喃喃道:“一直以来想方设法的要突破这‘太古意气功’都没有成功,没想到却是被这位先生成全了。”
太古意气功,第七层境界。
剑一站在江天干身边,脑海当中不断的闪过不同的想法,想要达到太古意气功第七层难倒了多少天赋极高的弟子,包括他自己,任由他这几年来每日拼了命的打坐吸取天地灵气都没有成功,为什么江天干就在这罚站的功夫就能成功突破?
“心境,难道江天干说的是真的?”剑一不敢相信,难道说想要突破太古意气功第六层达到第七层靠的不是打坐吸灵,而是江天干刚才所说的心境,顿悟?
等等,顿悟,为什么这句话听着这么熟悉。
“唔!”仿若是触碰到了什么东西,剑一的脑海再次疼痛起来,这股疼痛是那么的熟悉,每当自己想要极其回想起剑神门惨遭灭门时的夜晚,都会因为这令他难以忍受的疼痛而停止。
“讲究机缘,需要一瞬间的顿悟,顿悟之间方可入道!”剑一此刻的语速极其惊人,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道,道是什么!这句话到底是谁对我讲过,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