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利多销的面馆并不需要花太多的心思。
交给洪林打理绰绰有余。
张凡从口袋里取出剪出来的一份报纸。
上面黑色的大字写着成林面包厂被查封的报道。
“陈卓威，算你狠。”
张凡没想到真的一点挽回的余地都没有。
调查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查清楚。
那些村民肯定也会为自己作证。
至少都要纠缠一段时间才对。
一定是陈卓威又提供了新的伪证。
“这个时候不出手不行了。”
张凡自言自语，把那报纸揉碎扔在了一边的垃圾桶里。
面馆才刚有起色。
这时候陈卓威如果收到消息。
肯定会有下一步动作，他要先发制人。
“陈卓威，断人衣食，犹如杀人父母！”
“你这个没良心的畜生，凭什么陷害无辜！”
“我们的面包厂干干净净。”
“从来就没有过任何肮脏的勾当！”
“都是你在含血喷人。”
一堆穿着蓝衣的工人举着红色大字。
站在公司的大门口。
把那大门都围了个水泄不通。
“还我们面包厂！还我们血汗钱！”
工人们齐声呐喊，在这大道上都是回响阵阵，吸引来了不少人的目光。
“陈卓威！你这老小子不要脸！”
“让我们做伪证，陷害忠良！”
“还倒打一耙说我敲诈勒索你。”
“你他妈的给老子滚出来！”
这时候一个人跳了出来。
举着手里的一扎纸，狠狠地甩向半空中。
作伪证三个字一出来。
所有工人都是震惊地闭上了嘴。
“这不是卢老板吗！”
成林面包场了，一些工人也认出了那大声喊叫的人。
“陈卓威！我也已经去派出所做了笔录。”
“把你让我做的那些事情通通都交代了。”
“你就等着吃牢饭吧！”
卢德彪冲着那大门口狠狠喊了一句。
他的眼里满满都是决绝。
说完他也是转身就走，头也不回。
“陈卓威还我们血汗钱！”
“不要脸，没良心！”
“让人作伪证，你简直就是个畜生！”
工人们又是高声呐喊起来。
一时间记者媒体也都开着车聚集过来。
第二天，所有的杂志头条上都刊登了这一则新闻。
陈卓威也被传去了派出所。
在这一夜之间，风投公司股票猛然下跌。
看着报纸杂志上的内容，张凡惬意地喝了一口浓咖啡。
“我打算要去进修了。”
张凡抬头看着眼前拉着行李箱的人。
“很突然吧，不过这也要感谢你。”
“是你让我知道，我很喜欢律师这份工作。”
“比调查那些鸡毛蒜皮的事有意思多了。”
穿着女士西装的陈悦带上了一副眼镜。
看上去十分斯文。
“什么时候回来，虽然现在我只有小面馆。”
“但遇到的事情不一定少。”
张凡可不想到时候遇到事情找不到人。
目前为止，他能信任的人只有陈悦。
“说不准，如果我遇到了感兴趣的律师事务所，会直接入职也不一定。”
“而且我相信能够难倒你的事情也不多。”
“你可能根本就不会有用到律师的时候。”
陈悦笑了笑，挥手作别。
拉着行李箱，迈着潇洒的步伐就走了。
离别的时刻总是让人伤感。
张凡从来没有惋惜任何人从他身边离开。
但这一次，他是看着陈悦的身影消失在了街道上，才收回了目光。
“你们听说了吗？”
“那风投公司的经理跳楼自杀了！”
这时候隔壁桌传来了非常惊恐的声音。
“就是前天被派出所带走的陈卓威啊！”
“刚才我听人说，他接受不了公司破产。”
“直接从七十多楼跳下来了！”
这句话让张凡手中一抖。
那么大的公司，就算股票下跌，也不可能这么快就破产。
以陈卓威的公关能力。
他绝对能应付得过这一次的危机。
怎么可能让公司破产。
而且就算真的公司破产，他这种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不会轻而易举结束掉自己的生命。
这里面一定有人从中作梗。
张凡结了账，马上出了咖啡厅。
“小子，你怎么知道我在这个地方？”
“不会是来给我送赌本的吧。”
李丰输了个精光，心情正是不好。
但看到张凡眼睛猛然一亮。
“帮我查一件事，这些钱就都是你的。”
张凡把身上带着的现金统统都给了李丰。
在他的耳边轻声地交代了几句话。
“好小子，你的钱果然不好赚。”
“但是这点消息我还打听得出来。”
李丰不客气的把钱收了。
朝着张凡勾勾手指，带他去了一个地方。
“小子，你猜得没错。”
“是苏伟国偷偷收购了风投公司的股份。”
“并且还跟他见了面。”
“之后陈卓威才选择了自杀。”
“不过你是怎么知道的？”
李丰的嗓音比蚊子还小。
这种秘密消息只有内行人才会收到风声。
外界是根本不可能知道的。
“因为苏伟国跟陈卓威关系不浅。”
张凡眼神微冷。
先前他就奇怪为什么陈卓威会认识爸爸。
更奇怪，爸爸给他的电话，可以找到陈悦的父亲。
现在他一切都已经明白了。
有些事情，他必须要跟爸爸好好谈谈。
“爸，这叫陈卓威的人可真傻。”
“没了公司可以重新再东山再起。”
“用不着走上绝路吧。”
张凡看似无意的说着。
眼角已经偷偷打量着父亲的神情。
张成林眼眸一动，脸上出现一丝不自然。
“我听洪林说，公司股份被苏氏集团收购。”
“公司的员工也都被挖走。”
“还有昔日的老朋友作证，说他做伪证。”
“扰乱公平公正。”
“想想陈卓威也挺可怜的。”
张凡继续说着。
他每说一句话，都能看见父亲的脸色变得越来越复杂。
明显就不是在听一件无关自己的事情。
“你打听这些事情做什么？”
“好好经营你的面馆。”
张成林脸色一黑，随口丢下很深沉的话。
转身回了屋子把门给反锁。
就这不自然的举动，张凡也不用再问。
果然，苏伟国陈卓威跟爸爸。
他们都是认识的。
看来他还有必要去见一下苏伟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