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原精灵啊？”
周全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可是没等陈启明说出来意，他就又很得意的自卖自夸道。
“虽然设计还原精灵的时候条件很艰苦，但对我的帮助还是挺大的，也不瞒你陈总，当时我的第一笔订单就卖了三百万，钱刚到手，银行也很看好这个项目，追着给了我一千万贷款，让我继续搞下去，而且这还都是在没有任何推广宣传的情况下，在一天内发生的事情！”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辣的。
陈启明额头上突然冒起了汗珠子。
至今他连正题都还没说出来，周全这旁敲侧击的介绍就已经击破了他的心理底线！
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
必须得想办法找回主动权！
“咳咳，突然想起还没跟家里报平安，我先出去打个电话。”
他编了个借口，打算找个地方冷静一下，重新整理自己的谈判方案。
周全自然是主随客便。
只是笑着提醒道：“现在全城的人都知道你来中州了，如果不想被人认出来的话，最好别在大街上转。”
陈启明点了点头。
这种事情他倒是挺有经验的，尤其到地方上考察项目时经常会碰见。
而他的团队里还有很多老外，更加的引人瞩目。
所以这次离开酒店时，他就只带了助理和司机这两个纯正的华人属下。
但没想到的是，下楼往外面大街上一看，似乎来了什么大人物，街道上突然多了许多执勤的人。
这就更不能出去了！
他皱了皱眉，转身钻进了网吧的洗手间。
那里面的环境可想而知。
陈启明满腹心事还没什么感觉，进去就点了根烟。
可把他的助理给坑惨了！
能在这个时代进入MS工作的就没几个普通人，从记事起都见过这场面，老远闻到一股臭味，进去又是一地狼迹，那酸爽，差点把隔夜饭给吐出来。
掩着鼻子强忍着恶心说道：“已经确认过了，他说的应该都是事实！”
陈启明吐了个烟圈，微微点了点头。
其实他根本没怀疑过周全的话，敢当面说出来的，肯定都是经得起考证的。
只是没想到这小子是如此难搞，无论是谈判策略还是话述方案，都把他压得死死的，想来想去，感觉除了砸钱就没有别的办法了。
可这，也正是他最不希望看到的。
“另外还有一个消息，是皮特他们刚从网上查到的，果核科技搞出一个无盘系统，周全当众给项目团队每人发了十万现金，并承诺让他们年内个个都是百万富豪！”
助理尽量不看地面，也不看墙壁，眼睛只盯着天花板。
那说话的样子就像是小学生背课文一样。
陈启明咬了咬牙。
这可真是一个很不幸的消息。
果核科技资金雄厚，周全这个当老板的肯定也不差钱，一般数字想必也是看不上眼的。
滋！
他一脸烦躁的将烟蒂扔到尿窝里。
吐了口唾沫骂道：“草，这里面可真TM臭！”
说完，转身走了出去。
等仰着头的助理反应过来的时候，他都已经上楼了。
回到小仓库。
陈启明果断抛弃所有的谈判策略和话述方案，甚至连客套的话都没有。
直接拿了张纸写了一长串数字递给周全。
“这是MS能给出的最高报价，你考虑一下。”
周全瞟了眼数字，微微一笑，翻过来又在背面写了一串数字。
陈启明脸一下子黑了：“这样的价格，MS完全可以绕过专利壁垒开发出十几个同等技术了。”
周全点了点头，站起来道：“我相信MS有这样的实力，并且预祝你们马到成功。要不你在中州多玩几天？我请你吃黄河大鲤鱼。”
“等我看看行程安排吧！”
陈启明说完，转身走了。
韩素真刚买了点水果回来，就见小仓库里空荡荡的。
不禁一愣：“咋啦，谈崩了？”
周全掏出苹果用手擦了擦就啃了一口，笑嘻嘻道：“这事哪有一见面就能谈成的？十天半个月的有结果就很不错了。”
“怎么这么麻烦？”
韩素真嘟囔了一句。
扭头见桌子上放了张纸，上面一串数字很像是天文计数，可是这么明显的摆在那儿，不禁又有些怀疑：“你该不会给他报了这样的价格吧？”
那也太离谱了。
这根本就是奔着谈崩去的！
然而周全啃了几口苹果，嘴里含糊不清道：“那是陈启明报的，我没同意。”
“……”
韩素真傻眼了。
以她的家庭出身，自觉对财富数字已经不那么敏感。
即使一天赚了三百万，她也只是为周全的收获感到庆幸。
可是当面对的是这么一长串数字时，才意识到周全的要求比她想像的更高，更高，更高……
那种坐火箭也追不上的感觉，让韩素真很惆怅。
她突然在周全面前没了自信。
原以为这个男孩是个潜力股，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风起云涌，如今还没等她适应变化，却就已经飞龙上天，金光闪闪了。
这种感觉一直持续到周全送她回家。
坐上破夏利的副驾驶位，才稍稍好了点。
待发现这小子还和平常一样，有说有笑，正经的时候比谁都正经，开起玩笑的时候又让人面红耳赤，韩素真心底的那种把握不住的感觉才终于烟消云散。
周全还是那个周全。
无论他多么有钱，但至少现在看来，他真没有太多的暴富心态。
破夏利开的让人冒火，磕磕绊绊的被后车追着骂，他却依旧满脸赔笑，根本没有扔掉这车马上换一辆的想法。
以此来看，这应该不是一个容易变心的男人吧？
韩素真在家属院大门口下了车。
只顾着跟周全说话，根本没注意旁边岗亭里那两个警卫惊诧的表情。
趴在车窗上，很随意的样子道。
“哎，我家老韩想请你吃顿饭，给个面子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