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全和珍妮在会议室内谈判的时候，沃森带着属下在厂区内闲逛。
他的副手没有跟来，不知道躲到哪里打电话去了。
沃森并不是个傻瓜，他猜测这是在给总部那边告自己的黑状，可他又没办法阻止，实在没有想到自己刚说了几句话就被撵了出来，连累得此行任务也都彻底陷入被动的局面。
“珍妮肯定是想撇开我们与周私下里达成协议，沃森，你有必要争取主动，去和周全再谈谈吧！”
助理兼翻译小声提醒道。
然而沃森却抹不下这个脸皮，在属下面前装腔作势，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道：“无论他们达成任何协议，只要我们不同意，这个协议都是无效的，微软可以影响到联邦调查局，我们IBM同样也可以！”
“为了一个远在九州的小企业，动用我们的行政手段扼杀是不是有点小题大作了？”助理不经意的说出了沃森最大的顾虑。
后者皱了皱眉，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
却还强自为自己找借口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公司的利益，相信老约翰只要不是个白痴，肯定知道我这么做不仅仅是为了争口气，更是为了向微软和果核电子表达我们遭受背叛的态度！”
不料他话音刚落，他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掏出来一看，是个陌生号码。
沃森迟疑着接通了，那头传来一个爽朗的笑声道：“沃森，还记得我吗？”
“陈？你是陈启明？”沃森眼睛一亮，得到确认的答复后，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亲爱的老同学，我来到你们中州了，还见到你所说的那个天才小子，不过很可惜的，我刚刚被他撵了出来。”
“咦，竟然有这事？”
电话里的陈启明很是惊讶的样子。
在听完了沃森的解释后，当即安慰道：“沃森，你别担心，我会和周沟通一下，尽量解除你们之间的误会，不过沃森你也要拿出诚意来，毕竟你是有求于人的，怎么可以开口就是一副讹诈的语气呢？再说了，如果你这次空手而归的话，IBM固然没有任何收获，但对于你而言，损失可就大了！”
“为什么，陈，只是谈判破裂而已，哪怕老约翰亲自参与的谈判，也不是每次都有收获的。”
沃森不信道，他甚至怀疑陈启明是在给周全当说客。
对了，他的这位老同学现就在周全手下，这下不用怀疑了，这俩人根本就是一伙的。
然而陈启明接下来的话，却又让他猛然把心提了起来。
“沃森，你和老约翰是不同的，他是一步步从底层爬到了IBM总裁的位置上，职业涯中固然有失败的时候，但更多的还是胜利，而你却是依靠家族背景直接空降下来的，据我所知，这应该是你第一次单独负责的谈判业务吧？如果第一次就失败了，这意味着什么还用我说吗？”
意味着沃森无能。
是个只能依赖家族背景的白痴！
沃森心底忍不住就浮现出被同事们嘲讽鄙视的画面，再加上刚被撵出来，副手就借故离开去打电话告状，更验证了这种推测。
不，我不能给他们这个机会！
沃森心神一悸，紧紧握着手机，带着央求的语气道：“亲爱的陈，麻烦你告诉你的老板，我愿意尽自己最大的诚意，促成这次的合作！”
“好的，我会替你转达的。”
陈启明又安抚了几句，这才挂断了电话。
不过他并没有给周全打过去，而是把刚沟通的内容概括成一条短信，给周全发了过去。
会议室内。
周全的手机颤动了一下，打开短信看了看上面的内容，唇角不经意的勾起一抹弧度。
“周，你看我的条件已经非常优厚了，微软直接以现金方式买断贵方的U盘专利，这样果核电子就可以腾出手来，研发出更多的产品，汲取更多的利润。”
珍妮表情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这小子说是要跟她谈判，可是明显有些三心二意的，从开始就不停的收发短信，让她忍不住就怀疑这小子在背着她搞什么鬼。
周全放下了手机，挪了挪屁股道：“珍妮小姐，我也都说的很明白，果核U盘专利将采用技术交换和批量采购两种方式，既然技术交换方案你不顾兴趣，那就只能批量采购了，每台U盘仅收取一百元的专利使用费，根据采购量还可以相应的降低价格，这对微软而言应该是完全可以接受的吧？毕竟你们一套由代码组成WIN98系统都要近千元呢。”
“这两者根本没有可比性，WIN系统投入了天量的技术和人力资源成本，更是全球范围内通行的，不可替代的产品……”
珍妮话还没说完，就被周全笑吟吟的打断了。
“珍妮小姐，果核为研发U盘同样投入了天量的成本，同样也是独一无二的，并且它会伴随着计算机的普及，和WIN系统一样成为每台电脑的标配，这样看来，两者是没有什么区别的。”
珍妮的表情变得难看起来。
她发现自己根本说不过面前这小子，咬着牙沉吟了一会，终于退了一步。
“周，我可以接受批量采购的条件，但每台U盘就要抽取一百元的专利使用费实在太夸张了，希望你能给出一个相对合理的报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