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已经安排好了,后天就要动手术!”
周全漫不经心的回应道。
周松林长舒了口气,却又忍不住道:“今儿我来这家医院找过你们娘们,还碰巧见个跟你妈同名同姓的,你不知道人家那气派,生个病十几个医生围着转,把我给羡慕的哟……”
“那或许是什么大病呢!”
周全忍不住堵了他一句,却又不免好奇道:“你咋知道我妈住院了?你回过沙河寨?”
“啊,我听二憨娘说的,你是咋照顾的,咋就让你妈吐血了呢?还两辆车才把她拉过来,咋那么严重呢?”
吱!
周全狠狠拉了下手刹。
那婆娘,果然什么事到她嘴里都变味了!
却也没解释,领着周松林就往住院部走去。
越走周松林越怀疑。
等到了心内科特一病房门口,他就觉得自己都快要得心脏病了。
不会吧不会吧,是真的吗?
我不是在做梦吧?
下意识的掐了自己一把,疼的他嘴都咧到耳朵上去了,美的他小心肝卟通卟通的跳。
看看病房内的灯还亮着。
周全怕吓着老妈,就朝老爸摆摆手示意他先在外面等一下。
推开门自己先走了进去。
贺莲英她们都还没睡,正坐在沙发上闲聊。
见周全进来,连忙关心道:“你那工友怎么样了?人救过来没?”
周全摸了摸鼻子,提前打了个预防针:“没事,就是头上蹭破点皮,抹点碘伏就行,估计连药都不用吃!”
“没事就好,人家是给你打工的,要真出事了你不得负责?”
贺莲英长松了口气。
她和二姨这么晚了没睡,其实就是担心这事。
周全挠了挠头,看着老妈的脸色小心翼翼道:“不过这人你们应该认识,我还把他给带过来了。”
“咦,谁啊?”
贺莲英下意识的整理一下衣服,这么晚了,这小子咋不提前说一下就把人给带过来了呢?
然而她一抬头,就见门口探进来一个灰头土脸的脑袋。
贺莲英愣了一下。
眼中瞬间绽放出奇异的光彩。
不过转瞬即逝,堵气似的往沙发上一坐,转过身道:“你带过来干什么?这人我又不认识!”
“莲英,真的是你啊?”
周松林却已经走了进来,打量着这病房内的布置,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
“哼,你认错人了!”
贺莲英堵气不愿搭理他。
她还忘不了丈夫留的那张字条。
屁大点事竟然就抛妻弃子跑路了,这种男人,干脆让他死在外面算了!
二姨捂着嘴咯咯的笑。
周全也是在旁边看戏的样子。
而周松林却已经走到贺莲英面前蹲了下来,本能的想挠挠头解释一下,不小心碰到头上的伤口,顿时疼他的龇牙咧嘴。
却还没等他说话,一只手就已经扒着他的脑袋埋怨起来:“咋这么严重?全儿这臭小子竟然还说抹点碘伏就行了,我看都要留疤了!”
本来还想看戏的周全顿时就傻了。
抚摸着自己脑袋上的纱布,心里酸溜溜的。
好像老妈也只关心他怎么弄的,听说是磕到桌子角了,不埋怨他那么大人咋这么不小心,根本没听她担心会不会留疤!
同样是姓周,这待遇咋差别这么大呢?
他忍不住向二姨打听道:“你跟我说实话,我到底是不是我妈亲生的?”
却只换来一个白眼!
这个晚上,周松林留下来陪护贺莲英。
两口子才几天没见,竟有种恍若隔世的感慨,说起家里这段时间的变化,不知不觉就聊天深夜。
周全送二姨去锦锈花园的路上,才听说赵萍来过。
他有些意外。
但也猜到了是吕院长的面子,淡淡一笑,也就没说什么。
临别时,二姨突然又问起,在中州读了这么些年高中,同样在这打工的堂姐大妮有没有去学校看过你?
周全愣了一下,仔细想想,他已经好多年没见过大堂姐。
虽然两人都在沙河寨长大,并且年龄差距不大,但关系从小就很一般,肯定比普通人亲近些,但也没有真像姐弟那样融洽。
加上大堂姐中学没读完就出来打工了,而他又一直在学校读书,不知不觉两人差不多六七年没见过。
上次听到她的消息,还是大伯母炫耀她的订婚宴是在湛河大酒店办的。
怎么好好的突然问起这个?
见周全摇了摇头,二姨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摆摆手道:“既然都没去看过你那就算了,当我什么也没说!”
说完,转身上楼去了。
本来周全是打算订个酒店让二姨和四婶轮流过去休息的,但听说他在这有房子,虽然还没有装修完,两人就觉得没必要花那冤枉钱,买了点铺盖就住了进去。
里面水电都是有的,感觉比住酒店更自在些,周全劝了没用,也只好由着她们。
二姨临别时的这个问题,让周全有些莫名其妙。
不过猜测应该不是什么要紧事,否则都该告诉自己了,哪还管大堂姐跟自己亲不亲?再说大伯大伯母那两口子,也真让他提不起关心一下的热情。
回到火炬园都已经深夜,宫书琪和韩素真这俩人竟然都还没睡,缠着周全又发了几十条短信,等放下手机,已经是后半夜了。
担心胡桃这傻妞明天早起又来骚扰自己,他还特意把小隔间的门给反锁起来。
果然是个明智的决定,这一觉好睡,等再睁开眼时,外面的办公区已经一片繁忙。
看看时间,都快十点了,连忙跑到洗手间去洗漱一番。
刚出来,就见胡桃穿着身黑色西装套裙,戴着个眼镜,踩着高跟鞋拿着文夹件嗒嗒的走了过来。
“周总,这里有些文件需要您签署确认。”
一口标准的职场语气,行为规范也很有助理秘书的样子。
看的周全一愣一愣的。
隐约觉得她这副装扮好像在哪里见过。
接过文件签好名字才反应过来,这傻妞竟然模仿隔壁谭峰的那个女秘书。
大冷天的也不怕被冻死!
刚想说她两句,就见胡桃偷偷指了指外面,对他连连眨眼睛。
往那边一看,才发现办公区里不知何时多了几个陌生的面孔,一个个都是西装革履的,正在黄立波的引领下参观他们的工作。
宋建平是这群人中唯一面熟的,却也只有拎着包站后面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