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松林低着头,紧闭着嘴巴,一声不吭。
大哥肯定是指不住的。
但这二哥他同样不靠谱啊!
其实他现在也都已经后悔了,老大老二想修坟立碑,自己出点钱就算了,跟着凑什么热闹啊。
本来亲戚朋友们都来捧场,修坟立碑是件风风光光涨脸面的好事,结果这么一闹,不出半天就会变成十里八乡都知道的大丑闻!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偷偷看了周全一眼。
好嘛,把儿子也给牵涉进来了,回头指不定会被这小子怎么埋怨呢!
周松峰见他不愿表态,也不敢过于勉强,周全也在呢,真要惹恼了这个突然发了大财的侄子可就不妙了。
当即松开周松林,转向周全四婶道。
“老四家的,我兄弟不在,就由你说了算,你说,你能同意老大做这个主吗?”
四婶倒是不怕得罪谁。
当即撇了撇嘴,直言不讳道:“你们俩都靠边站,修坟立碑这钱是我三哥出的,当然得由我三哥做主!”
“胡扯,我还没死呢,哪能轮到他做这个主?”
周松源当即跳出来道。
周松峰眼神闪烁了几下,也很不爽道:“老四家的,你给我兄弟打个电话,把事问清楚再说!”
“不用问他,他都提前跟我说了,这事你们俩我谁的都不听,只听三哥的!”
四婶说着,转向周松林道:“三哥,你说怎么办咱就怎么办!”
周松林红着老脸,倒是忸怩起来:“咋哪能懂这些呢,当然是听先生的。”
“对对对,就该听先生的!”
周松峰连忙接过话头,揽着那位朱先生的肩膀介绍道:“朱先生的大名在咱们这块估计听说过的人不多,但在广省那边,却是鼎鼎有名的风水大师!”
“不仅仅是广省!”
朱先生傲然一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长袍道:“家师龙恩先生,亲自编撰了葬经一书,如今只要是看风水的,都少不了要先拜读家师的葬经,朱某人身为龙恩先生的关门弟子,自然是熟读葬经,并且践行真理,小有薄名,却也是广港两地豪门的座上客!”
说到这里,他突然手一指周全,厉声道。
“小兄弟,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命犯桃花,寿元有限啊!”
“……”
周全的脸一下子就黑了。
我这是招你惹你啦?
你跟周松源请来的那位陆大师尽管撕逼就是了,好好的提我干嘛?
然而还没等他开口,周松林先就急了,上前一把拉住对方的胳膊:“朱先生,你没看错吧,我儿子身体健健康康,能吃能睡,怎么突然就寿元有限了呢?”
“难不成你还想寿元无限?”
一个苍老的声音打趣道。
却是李新谷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就站在周全身后,一脸的笑容。
周松林不认识他,只是觉得这话倒也没错,老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了。
承自名师的朱先生见有人砸场,当即冷笑道:“老先生,我说的寿元有限,是指这小兄弟活不过三十岁!”
“……”
周全闻言脸顿时更黑了。
忍不住挖苦道:“你不是看风水的吗?怎么临时改行看相了?”
朱先生显然早有准备,有持无恐道。
“小兄弟,我说是从你家祖坟风水上看出来的,你信吗?”
“……”
周全顿时没话说了。
虽然他不信,但问题是他同样也不懂风水啊。
涉及到人家专长的领域,随便堆些专业名词来就把自己给绕晕了,又能争辩出什么呢?
他转向那位陆大师,故意引战道:“大师,你怎么看?”
“哼,喧声夺人的小把戏而已,你要真信了,以后也别做生意了!”
陆大师果然拆起了朱先生的台。
周全转向后者,苦笑道:“朱先生,你给陆大师解释一下呗!”
“地贵平夷,土贵有支!”
朱先生在周全爷爷奶奶的坟头那里比划了一下,解释道:“你家这坟本来平平无奇,三代出不了一个吃商品粮的,但就是因为后期人为的做了小改造,才使得地气改变,聚土成龙,一下子发达起来!”
说着,他走到被周松源啃去半边的二爷坟前,猛然一转身,指着眼前一道很不起眼的小土沟道。
“如果我没算错的话,最晚不超过一年之前,这里还没有这条沟,而是三四丈长的一道小土岭对吗?”
“对,这点我承认!”
周松源被他勾起了好奇心,点头道:“当时这里有一条土石堆,我给清出来了,呶,石头都还在隔壁二憨家的田里扔着呢,本来以为只有薄薄的一层,谁知道下面还埋着许多,清理完石头,可不就变成一个沟了吗?”
朱先生眼中光芒一闪,脸上更多了几分得意。
“哈哈,这下你们总该信了吧?我跟这位可是没有任何关系,较起真来他应该还看我很不顺眼才对,总不至于替我掩饰吧?小兄弟,你算算你大伯清出沟来的时间,是不是从那时候起,你做什么都顺风顺水,几乎心想事成,在极短时间内就逆天改命发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