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珊发的?
周全愣了一下,转而差点没有笑出声来。
能再假点吗?就苏珊那么小一个孩子,她会发短信吗?
这肯定是苏瑞发的,完了又不敢承认。
估计是知道自己错了,就说嘛,彼此早就有默契,怎么突然说话拈酸带醋的,肯定是被苏珍添油加醋的编排一番后,当时正在气头上,这会反应过来,却又后悔了。
不过这也暴露出苏瑞还是很在乎名份的,而自己又不可能给她名份,还是让两人的关系慢慢淡化吧,她值得更好的男人。
周全暗叹一声,放下手机,看着外面的雨幕,莫名其妙的来了句:“好人会有好报的。”
“是啊,我们村里那个屠户那年没有宰杀那头母猪,结果第二年一窝就给他下了十二只崽,还都成活了,可把他美的鼻涕泡都冒了出来。”
前面的司机顺着话茬继续讲那头上树母猪的传奇故事。
周全听得却是一阵无语,忍不住道:“结果呢,第三年还是把母猪给宰了吧?”
“第三年可就不行了,下崽太少,不宰了留着干嘛呢?”
司机一脸的理所当然。
周全冷然一笑,好在此时已经到了厂区大门口,才终于不用听这位老哥唠叨。
何大壮如今已经是保安队副队长,当然不用大半夜的来门口值夜班。
迎接他的是一个略显陌生的面孔,虽然顺顺当当的放行了,桑塔纳停到了车位上,几个保镖也都被安置妥当,但周全看着黑乎乎,空荡荡的行政楼,心里还是有点小失望。
如果是何大壮值班的话,说不定还能有点小惊喜呢?
可惜新换的保安肯定没有第一时间通知某人的胆子。
自然也不可能有人来迎接周全。
许多人就是这样纠结。
握在手里时嫌烦,撒开了又忍不住的犯贱。
以前何大壮值班时,他嫌弃人家总是向苏瑞通报自己的行程,如今人不在了,却又很是失落。
他一边想要和苏瑞淡化关系,一边又期待着能够碰见她,发生点什么。
只可惜值班的保安实在太老实了。
再加上此时夜已经深了,外面又下着大雨,除了几个两班倒的车间正在赶工生产U盘外,整个生产区内都静悄悄的。
倒是旁边的宿舍楼内,许多房间都还亮着灯。
不过按照厂里的规章制度,到了十二点就要熄灯,虽然果核接手后,新安电子厂的许多规定都被改动过,但这一条却被保留下来。
倒也不仅仅是怕浪费,而是担心员工们休息不好,影响了第二天的生产。
周全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也都快十一点了,下意识的加快脚步,他的宿舍自然不用遵守规定,但也不想太过特殊。
但意外的是,斜对门宿舍也都还亮着灯,里面隐约还能听见女孩子说话的声音。
苏瑞应该是回老家去了,里面或许是廖安琪的朋友吧。
周全也没多想,掏出钥匙拧开房门,打开灯,见屋里收拾的干干净净,许多绿植花草也都被精心照料,空气中甚至还萦绕着一股淡淡的幽香,就像是女孩子的闺房一样。
这让他很是惊讶,转而又释然了。
虽然苏瑞使起了小性子,但不可否认,她是一个很贤惠的女孩子,很勤快,也很会照顾人,这样的女孩子,将来会便宜哪个混蛋。
周全突然就有些嫉妒,心情也莫名的烦燥起来。
大热天的,身上粘乎乎的有些难受,再没有什么比洗个热水澡更让人舒服的事情。
他随手关上房门,去到洗手间美美的冲洗一番,想到卧室里还有一套自己预备的厂服,干脆把换下来的衣服也都洗了一下。
正赤果果的在那忙活着,洗手间的门突然被人拧开,一个只穿着件短睡裙,披头散发的女人打着呵欠走了进来,往马桶上一坐,嘟囔着埋怨道。
“你怎么不睡那屋呢,大半夜的跑来打断我的美梦。”
周全顿时像被雷电击中一样,愣在那里。
等过神来,连忙扯掉一只毛巾挡住自己,蹲下像是要把自己藏起来一样。
廖安琪没有得到回应,皱着眉扭头看了过来。
惺忪的睡眼骤然一瞪,脸一下子就红到了脖子里:“你,你怎么进来的?”
“……”
周全侧对着她翻了个白眼:“这是我宿舍,你说我是怎么进来的?”
“那你怎么不敲门呢?”廖安琪恼羞成怒,质问道:“你是不是故意的?”
“你能不能讲点理,你回家还要先敲门吗?”
周全说着,忍不住催促道:“你完了没有,赶紧出去吧,我这身上还打着香皂呢!”
“凭什么让我出去?我都在这屋里住两天了,是你私自擅闯进来好吧!”
说完,她又突然反应过来,指着周全手里的毛巾怒斥道:“你,你竟然还用我洗脸的毛巾……”
“你的毛巾吗?”
周全有些懵了,自己随手拿了一只,哪想到会是她的呀。
可是现在这种情况,也不容许他腾出手来再换一只啊。
只能继续催促道:“行了行了,我明天赔你一只新的,你赶紧走吧!”
“呸,谁没见过一样!”
廖安琪此时已经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撇着嘴一脸嫌弃。
大大方方的收拾完后,一脸镇定地往外面走去。
周全蹲在那里不敢动弹,看起来就像是刚被欺负过一样。
但从廖安琪越走越快,最后逃也似的钻进卧室去,随手还把门给反锁起来的动作来看,她的镇定显然也都是装的!
不过总算是走了。
周全暗松了口气,赶紧过去把洗手间的门反锁上。
草草的冲了澡,正准备穿衣服,才突然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自己换下来的衣服都还在洗衣机里泡着呢,而用于替换的工衣却都在卧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