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全笑吟吟的看着这一幕。
他知道老爸屋里还放着两箱酒,见他迟疑着想要站起来的样子。
连忙伸手摁了一下,说道:“还是我去吧,刚好也想活动活动。”
说完,不等老爸拒绝,转身就往外面走去。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韩素真是最懂他的,立即便猜到了他的心思,便找了个照看着的借口,偷偷拉了拉宫书琪的衣角,连忙跟了出去。
宫书琪也想走的,奈何她正被贺莲英拉着手,暂时脱不了身。
周大妮看看那俩人的背影,又看了看被撇下的宫书琪,自觉有了发现。
转而拉着周二妮走到一旁,小声嘀咕道:“你是从医院陪他回来的吧,我记得病房里人家送了很多东西呢,怎么没见搬回来呢?”
“别说了,提起来就让人生气,回来的时候,小全把那些东西都送人了!”周二妮可惜道。
“咋都送人了呢,那么好的东西……”
“谁说不是,可是当着弟妹的面,我也没好意思拦着。”周二妮说到这里,突然四下里看了看,转而小声道:“小全同时谈了两个女朋友,彼此都还知道,这事你知道吗?”
周大妮心中暗忖。
这事我不仅知道,而且还都看出来哪个更能讨小全的欢心。
不过这个发现她打算藏在心里,谁都不准备告诉。
周全的本事越来越大了,而自己和这个堂弟终究是隔了一层,以后要想走的更近些,首先就得跟他的枕边人处好关系。
想到这里,周大妮突然又动了心思。
转而问道:“三叔要回沙河寨修祖坟的事情,你知道吗?”
“这半晌不夜的,修什么祖坟呢?”周二妮很是惊讶。
“谁让人家有钱呢?当然要回沙河寨把排场给摆出来。”
周大妮撇了撇嘴,追问道:“这事你怎么看?”
周二妮倒是一脸的无所谓:“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我能怎么看呢,当然是随长辈们的心意啦,再说,不还有大哥和二哥他们呢,数到天亮,也论不到我来操这个心啊!”
“你咋能这么想呢?”
周大妮眼睛一瞪:“一命二运三风水,修祖坟可是咱们几家子的大事,就算与咱们这些嫁出去的闺女无关,可与咱们的亲兄弟总有关系吧?你没看小全他们一家子就是个例子吗?”
“如今小全发达了,最先跟着沾光的是谁?还不是咱三叔三婶?你想想他们在沙河寨住的是什么房子,再看看现在住的有多气派?连喝的酒也都是要上百元的好酒,咱们就算跟着沾光,却也要往排好几圈了。”
“我听说啊,这修祖坟是有很多说道的,随便动动墓碑的方向,调整一下向口,就会对后代产生深远的影响,现在是三叔张罗这事,你说修好的祖坟,最终会偏向谁呢?”
“……”
周二妮本来是不想这些有的没的。
但听了大妮姐的话,不禁也有了担忧。
很幸运的,上一代叔伯四兄弟,膝下都有儿子继承香火,尤其大伯家一儿一女,二伯家却是兄弟两个,三伯家只有周全一个,老四自己家里,除了自己外,后面还有一个正在读初中的弟弟。
大伯二伯家的几个堂兄弟都已经成年,如今也都在外面打工,收入不知道怎么样,但起码家里的光景都还不错。
以前知道三伯家穷的都快揭不开锅了,比较之下,觉得自己家的日子都还可以,如今三伯家的周全一下子发达起来,论起来,倒属自己家里拖后腿。
尤其老爸是个不着调的,说起来常年在外面打工,但从来没见他带回来钱,老妈也是个没心没肺的农村妇女,整天游手好闲,家里的瓦房顶上都长草了,却也没见她找人收拾一下。
祖坟风水的影响真要有那么大的话,那岂不是自己家的光景会越过越差?
虽然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真要是沙河寨娘家出了什么事,自己又岂能袖手旁观?
想到这里,她已经打定主意,真要到了修祖坟的日子,无论如何自己也要回去看着点。
但面上却还一副不在乎的样子道:“算了吧,这事论不到你我操心,再说三伯他也不是那种人!”
“我也觉得三伯不会故意使坏,可是这毕竟是大事,总该小心点!”
周大妮说着,心底却有些可惜。
二妮怎么就不关心呢?本来还想着把她顶在前面,自己也好趁机在这事上多些参与。
她是真信风水的。
尤其前段时间,老爸周松源有次喝醉了酒,无意中透露了三叔家突然时来运转的真正原因——
去年年中的时候,周松源请了位风水大师,偷偷把祖坟的向口调了一下,想让自己这一门更兴旺些,本来允诺了人家一百块钱,但完事给钱的时候,周松源脑子一抽,在红包里塞了张假钞。
显然就是这张假钞坏了大事,惹恼了风水大师,把本该轮到自己家的运气,都转到了老三家里去了。
所以周松源一家子都对这次修祖坟的事情非常上心。
甚至连在外地打工的大弟周乾义,也都辞掉工作订了车票,准备赶回来给老爸站台助威。
而且据留守沙河寨的老妈李兰香汇报,二叔也特意从外地赶了回来,并且根本没来中州露面,而是带着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风水大师,整天在祖坟附近转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