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建国闻言,暗自咬了咬牙。
进去喝杯茶的功夫就能出来,这还真不是他说大话。
但通缉令却还挂着,其实并没有撤消。
只因对他的通缉,是韩政在时发出的,如今韩政虽然不在中州,但他的影响力却比以前更大。
中州这边可以找种种理由,比如没找到人,比如情报有误等等借口出工不出力,敷衍了事,但要撤消通缉令的话,动静就太大了点,很容易就会被追究问责。
周全显然也是知道的。
他也不图能把马建国抓进监狱判刑,纯粹就是想恶心他。
只要通缉令一天不撤,马建国就少不了有这个麻烦。
自觉已经猜到了周全的想法,马建国黑着脸道:“周总,你也是做大生意的人,用这种小手段,你不觉得有失身份吗?”
周全眨了眨眼睛,很是奇怪的样子道:“我这是小手段吗?发现犯罪线索及时举报,不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吗?”
说着,手又伸了过去。
马建国以为他要抓自己的手,下意识的将手背到了后面。
却没想到周全手突然变了方向,在他脑袋上轻轻拍了拍,笑嘻嘻道:“老马啊,你毕竟是背着通缉令的过街老鼠,把尾巴夹紧一点,别这么嚣张好吗?”
这姿态,就像是大人教训小孩一样。
马建国的眼睛里都快喷出火了,凝视着周全咬牙切齿道:“周全,本来今晚在这里意外碰到你,我还想坐下来跟你好好谈谈,看看彼此有没有和解的可能,却没想到你竟然是一个小肚鸡肠的人,看来咱们之间再无和解的可能了,今后就各凭本事,拼个你死我活吧!”
说完,下意识的就要走人。
却又突然想到,周全刚刚给张斌打了电话,警察估计正在来的路上,自己这要是走了,倒显得自己胆怯了。
犹豫了一下,转身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翘起腿冷笑道:“我倒要看看你多大的本事,能把我关进去多长时间!”
周全呵呵一笑,追过去坐在他的旁边。
一副饶有兴趣的样子道:“老马,我在网上看到一个传闻,说你是那个啥,究竟是不是真的?”
马建国的拳头握得咯咯作响,红着眼睛瞪着周全。
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恐怕这小子早就死一万遍了。
可他还浑然未觉一般,抚摸着自己的下巴,歪着头仔细观察着马建国的脸,啧了啧嘴道:“你还别说,我怀疑网上那些传闻很有可能是真的,你说一个大老爷们,咋就没胡子呢?”
“你TM想找死吗?”
马建国彻底忍不住了,咆哮一声一拳头砸在周全身侧的沙发靠背上。
砰。
红木沙发硬是被他砸断了一截。
周全眨了眨眼睛,一脸惊讶的样子道:“老马,你要是不想提这事的话,就跟我说嘛,干嘛拿人家的沙发发火呢?我听说这一套沙发得值十几万呢,你该不会砸了以后还想赖账吧?”
“别听这小子胡说,区区一套明清时代的红木家具而已,值不了几个钱。”
吕维山嘿嘿一笑。
转而瞪了周全一眼,呵斥道:“你小子一进屋就找马先生的茬,真以为马先生不会揍你是吧?给我滚过来!”
“哎哎。”
周全拍拍屁股站了起来,却还不知死活的拱火道:“老马,我在网上还看到了别的一些传闻,许多都是不堪入目的,你们香草集团是怎么做公关的,咋就不回应一下呢?”
马建国砸了一拳后,却出奇的冷静下来。
闻言冷然一笑,道:“周全,我知道你是想激怒我,想讹我一把对吧,呵呵,看来你是真拿香草集团没办法了,可惜你这点小聪明根本没用,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这种行为更让人觉得好笑,好好享受你此刻的快乐吧,我估计你也蹦跶不了几天了。”
转而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支票薄,随手写了一串数字,撕下来拍在面前的桌子上。
站起来瞥了吕维山一眼,冷声道:“明清时代的红木家具?吕公子,我算是领教了!”
说完,转身就往外面走去。
吕维山看了下支票上的数字,有些惊讶,连忙拿起来追了上去。
“马先生,这可使不得,以我和小五的交情,别说只是一套家具,就算你要把这房子给拆了,我还得给你递一把铁锹呢。”
这才像话嘛!
马建国本来就不想与吕维山两口子闹的太僵。
闻言正准备就坡下驴说两句软话,却又听见周全在后面阴阳怪气道:“我小舅的意思是,想问问你这张支票究竟能不能兑换,别是张空头支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