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三哥……那不就是马总吗?他,他怎么没啦?”
马栓大吃一惊。
马昊意外到访,闲聊半天尽扯些中州的风土人情,临别时才说想与周全见一面,让他居中引荐。
俩人下楼正好碰见周全打水,才把他给唤住了。
这么长时间,马昊是一点口风都没透,难怪马栓如此震惊。
周全也很惊讶。
马建年纪轻轻怎么突然就死了呢?
转而想到这位五公子在后世有个杜鹃的绰号,隐隐又猜到了什么。
旧城改造造成两亿多的财政损失,如今既然被曝出来了,肯定是需要有人负责的。
市里不用说,徐清水的责任是抹不掉的。
而港投公司这边,马建也将首当其冲。
他早不死晚不死,偏偏这个时候突然死掉,无疑能让许多人大松口气。
如果没有见到这位马五公子,周全说不定还真相信马建的死是个意外,毕竟那是马家三少,港城豪门公子哥,小赚几千万的事情,哪能轻易的就被当作棋子牺牲掉呢?
可既然来的是大名鼎鼎的杜鹃鸟,一切皆有可能!
想到这位马五公子可能刚刚杀死自己的亲哥哥,周全不禁一阵恶寒。
转身就在水龙头下面细细的洗起手来。
语气却不轻不慢道:“马总不是港城人吗,难道你们不打算接他回港城安葬?”
马建死的时间太巧了,难道港城马家就不打算切个片,验验尸什么的?
不知道马昊是不明白周全的意思,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见他洗完了手,还很贴心的递了张纸巾过来。
“我家老太爷这段时间正在住院,怕他受不了刺激,所以家里决定让三哥在中州这边就地安葬,何况这里还有我们马家祖坟,三哥这也算是叶落归根了。”
马栓在一旁连连点头:“对对对,咱们中州马家都是一个老祖宗,是从解放前才分出去的。”
周全在心底冷然一笑。
难怪这只杜鹃鸟在后世能够鸠占鹊巢,在身世已经被曝光的情况下,依旧能够独吞马家财富,并将真正的马家子弟赶尽杀绝,原本根源就在这里。
整个家族都是如此冷血,视利益至上!
马建死在中州这么大的事,竟然就这么不明不白的算了。
呵呵,漠然无情到了最后,自己也会被别人漠然无情的牺牲掉。
想了想,周全还是无法接受一个杀死亲兄弟的人。
哪怕他摆明了是来示好的。
甚至还暗示自己代表的是整个马家的态度。
但周全依旧没有接递来的纸巾,更无视了他的请柬,冷然道:“马建的死对我来讲非常意外,但因为他的所做所为,所以我也没有多少遗憾可言,而且我明天的行程早就安排好了,恐怕是没办法参加马建的葬礼,不过死者为大,我会让公司送上一副花圈的。”
说完,端起水盆走了。
马昊一手拿着纸巾,一手拿着请柬,就这么被晾在那。
甚至连马栓都看不下去了,替他不值道:“周全这小子平日就是个没教养的,现在有俩钱就更不知道自己是谁了,连咱们马家都敢不放在眼里,五少,这种人你就不用给他脸面,眼高于顶早晚有摔跟头的时候!”
“也许周总真的很忙吧。”
马昊好脾气的笑了笑,随手把约巾和请柬都扔进垃圾桶里。
朝楼上招了招手:“想姐,我们该走了!”
“等一下,我这盘游戏打完!”
李想拿着个游戏手柄冒出头来,很是不耐烦道。
她是在这意外的跟马栓的儿子马明远那个胖子找到了共同语言,俩人在屋里玩了大半天的游戏,看得马栓直皱眉头,但知道这位是贵宾,强忍着不敢吱声。
马昊也是很不好意思,转而朝楼上喊道:“你要再不下来我就去找吕维山了!”
“找就找呗,谁怕谁呀!”
李想嘴上这么说着,人却已经下楼了,还跟马栓打了个招呼,乖乖的坐上了跑车副驾驶。
如果周全在这的话肯定要惊掉下巴了,这真的是李想吗?
那个疯疯癫癫,穷奢极欲,把成莫华折磨的几次想自杀的女疯子?
分明就是个怕老公的小媳妇嘛!
如果马建在这的话,估计要再被气死一次。
李想可是港投公司的股东之一,还掌管着公账大权,现在整个公司的高管都被抓起来了,为什么她却还逍遥自在的呢?
可惜这俩人都不在。
马昊开着那辆法拉利驶出校园后,脸上腼腆和善的微笑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苦恼——
“想姐,周全好像对我有偏见,你的好意恐怕要落空了。”
“怎么,刚才你俩没谈拢?”
李想有些奇怪。
虽然她在楼上跟胖子打游戏,但也时刻关注着马昊和周全在楼下见面的过程。
马昊点了点,很是委屈道:“我表达了尽释前嫌的态度,可他根本没有任何正面回应,甚至跟我握完手就洗了起来,你说他会不会是嫌弃我呀?”
李想闻言皱起了眉头。
“其实我对周全也不甚了解,许多事情都是听素真那丫头说的,估计她看周全什么都是好的,算了,我也不再难为你了,回头让你姐夫跟他说说吧,尽量帮你们把误会消除。”
“那就麻烦你们了。”
马昊笑了笑,又露出那一脸的腼腆。
李想见状忍不住用手揪起了他的脸,打趣道:“快把你这表情收一收吧,难怪你姐夫总说你像个娘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