屎坑被炸开的时候谁最倒霉?
自然是距离最近的人!
那位副市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讲了错误的话,立即就成为了活靶子。
所有人都知道他死定了,也都有意识的与他撇清关系。
以至于线上线下唾沫星子都快把他名字喷成禁忌词,可他本人却还浑然未觉。
当时他正在家里看本地新闻,镜头里的他意向风发,站在港投公司的展牌前挥斥方遒,见小保姆领着几个人进来,还奇怪哪个来拜访的都不提前打声招呼呢?
仔细一看这群人的打扮,才终于意识到坏事了……
同样后知后觉的还有张斌。
他是接到了省里的电话,让他准备迎接一号,才意识到事情不对劲的。
往常这种事哪能轮到他呀,都是徐清水接待的,自己只有靠边站的份,怎么现在突然点名让自己去接人呢?
下意识的想给小车班打电话,号码拨到一半又挂掉。
自从上次在省城见过韩政以后,回来他那辆车就进了修理厂,至今都还没修好,这段时间想用个车都推三阻四的,何况这还大半夜呢?
算了,还是别打扰小车班的大爷们休息了。
甚至他连秘书都没带,独自一人晃晃悠悠的出了家属院,特意拐了个弯才在大街上拦了辆出租车,直奔高速路口去接人。
堂堂张市被逼成这般模样,也是该让人看看了!
虽然没人给副市通风报信。
但有无数的人给马建打电话催他赶紧想办法。
可现在都已经臭名远扬了,还有什么办法?
马建接了两个就烦了,直接把电话关机从窗户里扔了出去。
转身随便收拾点东西往包里一塞就准备跑路。
这次是真不敢在中州待了。
谁说都没用!
不料刚开门,就又看见了马平。
“草泥马的,给老子滚!”
他伸手就推了马秘书一把,打定主意这家伙敢再多句嘴就把他脸给打烂。
然而马平往旁边一站,露出了身后几个穿着黑西装的平头青年。
马建顿时愣住了。
这些人他虽然没见过,但都隐约有所耳闻,知道是从港城来的。
回过神便意识到自己是被马平这狗东西给出卖了,顿时怒不可遏,手里的包一下子就甩到了马平的脑袋上——
“你这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
砰!
也不知道他那包里都装了什么东西,马平重重的挨了一下,瞬间头破血流。
可他强撑着竟然愣是没叫出声来,只是捂着脑袋默默地站在那里。
“三哥,不要生气啦!”
领头的平头青年咧嘴一笑,推着马建往套房内走去:“我们系五少派来帮助你的啦!”
“滚!”
马建下意识的还想给这平头青年来一下。
不料对方轻轻松松的就避开了,还游刃有余的把他的包夺了过来,往地上一扔,一把将他推到沙发上。
与此同时,其他平头青年也都进屋忙碌起来。
有的端茶倒水,有的打开马建的包把东西归位,也有人径直走到窗户口,朝外面观察着什么。
领头青年摁着马建让他坐在沙发上,笑吟吟的叮嘱道。
“不要冲动嘛,五少说啦,港投公司这事必须得有人站出来负责,最适合的也只有真正该负责的人,所以希望三哥你能想开点,忍一忍就过去啦。”
说着,接过属下倒好的水递到了马建面前。
“喝掉它,公司的事情会由五少来解决。”
马建伸突然手就把水杯给打翻了,跳起来一头撞到对方的脑袋上,转身就往屋外跑去。
领头青年摸了摸鼻子,不慌不忙的跟了上去。
马建刚到门口,就被守在那里的人一拳头打在小腹上,踉踉跄跄的又退了回来。
“三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呀!”
领头青年一把揪住他的头发把他脑袋抬了起来,手一伸,又有一杯水递了过来,被他直接灌进了马建嘴里,让他喝得一滴不剩,这才冷然一笑,松开手任他瘫倒在地上。
“咳咳……”
马建掐着自己的脖子剧烈的咳嗽起来。
明明是这屋里饮水机接的水,平常也都喝的,马平看得清清楚楚,这些人没有往里面添加任何东西,可是马建却像是喝进了毒药一样,拼命的想要把喝进去的水抠出来。
更是像要喘不过来气一样,扯着喉咙向他哀求道:“救我,救我……”
马平很是奇怪,忍不住走过去道:“三哥,你哪里不舒服吗?”
马建却像突然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死死的抓住他的衣领,连声道:“老五要弄死我,快救我,快打电话报警救我!”
马平不禁看了看那个领头青年,见对方无所谓的耸耸肩。
这才把马建搀了起来,安抚道:“三哥你别怕,五少是来帮助咱们的,他准备了一个亿,多大的事都能摆平。”
这话似乎终于起了点作用。
马建的呼吸平缓了些,脸上也恢复了几分血色:“他是来弄死我的,怎么可能这么好心?”
听说这还是亲兄弟呢,咋戒备心这么强呢?
马平心里很是奇怪,想到临行前五少亲口交待他的话,便笑道:“三哥你放心吧,三嫂已经替你求过五少了!”
“……”
马建猛然瞪大了眼睛,双目赤红如血,紧紧的揪着马平的衣领似乎想要把他给掐死,但手上的力道却越来越松,越来越小,最后甚至连自己的身体都支撑不住,从马平身上慢慢的滑了下去。
趴在地上不动了!
马平傻眼了。
回过神刚要把三哥拉起来,却就被那领头青年推到一旁。
伸手在马建的脖子上摸了摸,扭头神情严肃地说道:“你把三少给气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