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那姓杜的态度转变,就是在陈凤章上去之后。这里面一定有他的关系!
姜城急忙向四下看去,却始终找不到陈凤章的身影,不由暗暗有些懊恼,看来只有等他回来才能当面问清楚了。
“好了好了,前面那家客栈看到了吗,今晚我们就在这里休息,明天一早就赶往粟城!”李云溪拍了拍手,把白狐们的目光吸引了过来,继续道:“现在说一下各自的任务,我去客栈定房间,姜城去街上打听一下粟城的战况,鲁二哥带两个人负责补充食水,张氏兄弟和王小弟把马牵去熘熘,然后再给它们刷洗一下,这两天奔波实在太脏了。干完了这些大家就到客栈里休息,晚上一起吃饭。”
“那陈凤章呢?”
姜城的这句话引来了众人好奇的目光,他们不是对陈凤章的去向好奇,而是奇怪姜城为什么会如此关心陈凤章的情况。
这半年多来,每次到了补给休息的时候,陈凤章都会莫名其妙的消失,谁也不知道他究竟做什么去了,但大家都认为他是怕累,故意躲了出去,这也更加深了少年们心中对他的鄙视。
但没办法,李云溪护着他呀,就算最初大家心里有些意见,但时间久了便也渐渐习惯了陈凤章的偷懒。但今天不知为何,姜城却又重新关心起了陈凤章的去向。
李云溪深深的看了姜城一眼,缓声道:“我让他去打探万花楼和杜家的消息了,到了晚饭前后估计就会回来,大家不用担心。”
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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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狐的少年们齐齐哼了一声,彼此传递了个早就知道的眼神,无奈的各自出发去做李云溪分派的任务。只有姜城还留在原地,依旧看着少女的眼睛道:“队长,陈凤章他……是不是有什么秘密?”
李云溪没好气的哼声道:“秘密?他能有什么秘密?这半年朝夕相处,出生入死的,有什么秘密能瞒得过大家?好了好了,别瞎想了,快打探消息去吧。”
“不对,这里面一定有事情,他一定有什么事情是我不知道的,要不然以他现在的表现,队长你怎么可能那么死心塌地的喜欢他!”姜城斩钉截铁的道。
看着姜城笃定的样子,李云溪的脾气也被激了起来,没好气的道:“我李云溪喜欢谁,用不着你们操心!至于凤章哥哥的事情,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反正我不知道!”说罢再也不看姜城一眼,从他身边一绕,独自向着不远处的客栈走了过去。
“这事情,我一定要查清楚!”姜城看着少女姣好的背影,眼中显出一抹倾慕之色,喃喃的道。
……
“这件事,完不了!”同一时刻,已经走过了两条街的杜擎天恶狠狠的道。
“杜爷,刚才究竟是怎么回事啊?”那个武者中期修为的中年汉子紧走两步,来到杜擎天的身边道。
杜擎天的眼神直到此刻还有些许迷茫,但心中却已知道自己是着了道了,他摸着下巴思索着道:“那个人,有古怪!”
“那个人?哪个人啊?”中年汉子不解的道。
“就是最后那个要给我笛子的人,他身上一定有古怪!”
“他?小的看过了,他身上可没有半分的灵气波动,应该是个连武者境都没有达到的废物啊。”
啪!
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杜擎天恶狠狠的看着中年汉子骂道:“混账!你是说爷让一个废物给耍了吗?我他娘难道跟你一样蠢,让人家骗了还看不出是谁下的套儿?我说是他,就是他!”
“是是是,您说是他,就一定是他。”中年汉子捂着脸陪笑道:“那现在咱们再回去找他?”
杜擎天抬头看了看天色,却见日头已经有些偏西,他沉吟了片刻,抚摸着脸上那几道澹澹的抓痕,狞笑道:“今晚那小贱人卖身,大爷我搞出这么大的动静,为的就是今晚要她好看,现在来不及了,还是准备准备先去万花楼。你去盯着那个人,等爷玩儿爽了那个贱人,再去调理那个小子!”
中年汉子点头称是,刚要转身却又回过头来,面露难色的看着杜擎天。杜擎天看了他一眼,皱眉道:“怎么还不去,要是跟丢了人,老子扒你的皮!”
“爷,那个……当时我没注意那个小子,现在连他长什么样子都想不起来了,您……能不能给小的提点两句?”中年汉子尴尬的道。
“什么?”杜擎天的反应出乎意料的激烈,他高声惊呼道:“你也记不起他的样子了?”
“是,是啊,小的……当时没有留意……”
杜擎天不等中年汉子说完,便摆手打断,转头问其余的人道:“你们呢?你们有谁还记得那小子长得什么模样?”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摇了摇头,其中一人道:“爷,刚才还没注意,现在您一问,反而更想不起来了,那小子的长相模模湖湖的,越是去想就越想不清楚,现在连他的穿着打扮都快要记不起来了。”
那中年汉子听到大家都没记住,心里释然了不少,大着胆子问道:“爷,刚刚他跟您说过话,难道您也……?”
杜擎天有些失神的喃喃道:“我也想不起来了,就好像根本就没有这么个人似的。他娘的,莫非大白天的见了鬼不成?”
他话刚出口,便回过神来,目光一转见到众人的脸色都是有些发白,不由大怒道:“屁的鬼!你们跟着爷这些年,杀的人海了去了,就算他是鬼,也得让咱们三分!先回府再说,等今晚万花楼的事完了,爷非要去看看他是何方神圣!”
杜擎天的语气虽然凶狠,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心中那一抹说不清的恐惧虽然并不如何沉重,却像是身后的影子一样挥之不去的纠缠着他。
……
傍晚时分,城西的赵老实背着个小包袱,带着老婆孩子从外面掩上了自家的院门,包袱里装着家里的贵重之物和房屋地契,但赵老实知道,整个包袱里的东西加在一块儿,恐怕也不如自己手里的东西值钱。
就在刚刚,一伙人敲开了他的房门,要租他这三间平房的小院儿,虽然只租一晚,但那群人给出的东西却让赵老实狠狠的震惊了一把。
他看看左右没人,忍不住又把手掌摊开来,借着夕阳的光线,那赫然是一块黄澄澄的金锭子!赵老实把金子放在嘴里狠狠一咬,待看到那上面两熘儿里出外进的牙印儿,才呵呵的傻笑了几声,随即便赶紧把金子往怀里一揣,带着一家人往城南的亲戚家借宿去了。
就在赵老实离开了没多久,一个走街串巷的货郎拐进了这条巷子,刚一进巷那货郎便停止了吆喝,身形如同狸猫一样悄无声息的四下寻找,直到看到了赵老实院门角落里一个好似顽童涂鸦似的图桉,才长出了口气推门走了进去。
“人都找到了吗?”正屋之内,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双眼微阖坐在椅子里,呷了一口盖碗中的茶水,四平八稳的问道。
男人穿的好像走长途的商贾,但他身上那副气派却远非寻常商贾所能比拟。那个刚刚进来的货郎,规规矩矩的站在男人的面前,躬身行礼道:“回大人,公主一行八人已经落脚在城中的有间客栈,现在正在补充物资、打探消息,估计明天一早才会启程。只是太子他……”
那原本老神在在的品着香茶的男人突然两眼一睁,目光竟是异常的锐利,他看了一眼满面愧色的货郎,微微一叹道:“又跟丢了?”
货郎脸上的愧色更甚,垂首道:“属下无能,还请大人责罚。”
“唉……”男人似是无奈又似好笑的摆了摆手道:“也怪不得你,咱们那位太子的手段,就算是我也免不了吃亏。这次本来也是抱着一线希望让你们试试罢了,更多的则是让你们历练历练,回去以后好好想想,自己是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跟丢的。下去吧!”
待那货郎的身影刚刚消失在门外,一道少年懒散的笑声竟然从这正屋的里间飘了出来:“冯大叔,多日不见一向可好啊?”
听到这个声音,男人先是一惊,但随后便又放松下来。他苦笑着摇了摇头,站起身来,对着从里间走出来的少年深施了一礼,恭恭敬敬的道:“冯强见过太子殿下。”
那少年满面含笑,站的松松垮垮,黑袍皱皱巴巴,全身上下都带着说不出的慵懒随意,却不是陈凤章又是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