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鼻山,再过十几天就是你十九岁生日,你最好在生日之前,吞吃掉象鼻虫,这是你人生第一步,然后又该去哪里,娘已经给你写好了,放这背包夹层里了。”
娘叹口气起身往外走道:“歇会吧,娘去给你做吃的。”
“不是,娘,象鼻山在哪呀,什么是象鼻虫,是一种虫子吗?”我追出去问。
“一直往北走就找到了,具体在哪,那要靠你自己找,娘也不知道。”娘进下屋厨房了。
“不知道我上哪去找,娘,我这要走了,是不是得让爹回来一趟?”我追撵到厨房,问娘。
“不用,父子缘分不断的话,早晚都能见面。”娘很武断的说道。
“可……那三巧呢,这一段时间我一直没见到她,她还好吗,娘你可得多照顾照顾她。”我又说道。
“嗯。”娘应了一声,烧火做饭。
一下午时间,我都在很慌乱中度过。
心头像长了草,坐立不安,睡也睡不着。
很留恋家里的一切。
不知道自己离开家以后会咋样,还能不能有命回来。
反正感觉很不好,因为我即将要面临的,都是未知东西,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找出娘留给我的字条看了又看,上面只写着让我吞吃掉象鼻虫以后,闯阴烛山,别的再没有了。
“阴烛山又在哪里,那然后呢?”我很慌乱叨叨着。
眼看天色擦黑,多希望爹爹这时候能回来,我再看他一眼。
“娘,娘,我来了,我跟强子是不是该出发了?”吃完晚饭不多时候,杨彪身背个大背包,吵吵嚷嚷进院来了。
“怎么,杨彪跟着我一起,那他爹谁照顾?”我蹿蹦出房门,一声问道。
“我来照顾,让彪子跟你一路是个伴。”娘从屋里走出来道。
“啊?”我不可思议看着娘。
“就这么定了,走吧!”娘喊我走。
“这……”我瞅瞅一脸兴奋神色的杨彪,进屋抓起背包往出走。
等磨磨蹭蹭走到村口,张四小子在那站着呢。
“强子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张四小子拉我到一边,神秘兮兮的塞给我三张纸符文,说道:“拿着,别小瞧这几张符文,这可是救命符,紧要时候拍出去一张,可以保你小命。”
随即张四小子又侧头瞅瞅杨彪,压低嗓音嘱咐我道:“记着,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人若为己,天经地义,到啥时候都以保自己性命要紧。”
“奥,还有,我估摸着那蛇女如烟得去找你,好好对她,不图别的,图她有能力帮上你大忙,记着了?”张四小子又叮嘱我一句道。
“我才不要与妖精为伍呢,你以后别在我跟前提她。”我当啷一句道。
“哎呀,咋这么死心眼呢,等你遇到不可解的事,哭鼻子时候,就知道蛇女对你的这份情分,有多珍贵了。”张四小子拍拍我肩膀,他走了。
“走吧,有啥事多跟彪子商量,彪子脑子比你灵光。”娘又叮嘱我一句,催促我走。
“娘!”我瞅瞅娘,跪下了。
“走吧走吧走吧,别扯那些没用的。”娘一挥手转身,我看到她眼角挂有泪水。
“那娘,你保重,我们走了!”杨彪扯拽我起来,往大路去。
我是一步三回头的瞅着村口那个纸片子一般消瘦的身形,直至完全看不见,眼泪下来了。
心里酸酸的,有说不出的难受。
“强子,娘让咱们往城里去,找三五百年以上的老宅子。”随着这走,杨彪说道。
“哪个城里,是县城还是大城市?”我问道。
“我不知道,反正娘说出了县城一直往北走,就对了。”杨彪说道。
“跟没说一个样。”我嘟囔一句。
“很简单呐,咱两到县城买一张地图,查一下,不就知道了。”杨彪又说道。
“嗯。”我应了一声。
“对了,你这一段时间见到三巧了吗,她咋样?”我寻思寻思又问杨彪道。
“见到了,她挺好的,我没敢跟她说你要出门的事,我就说我要去串亲戚,离开家一阵子,托她时不常的去照应照应我爹。”杨彪说道。
“嗯,这样三巧也有个去处,不至于自己一个人太孤单了。”我一听,叹了口气。
心里对三巧有说不出的负罪感,要不是因为我们家,她爹不会死,她也不会是孤零零一个人了。
而致于那晚娘扛着三巧,说是要带三巧去见她爹的话,我不信。
因为那样会吓到三巧,而且会让三巧无比伤心,娘不可能那样做。
“对了,杨彪,我这次为什么出去,你知道吗,还有娘都跟你咋说的。”随着走到大路上,拦住一辆货车坐后车斗上,我问杨彪道。
“没咋说呀,娘就说让我跟你出趟远门,照顾你,就这些。”杨彪说道。
我一听,再没言语。
就这样搭顺风车来到县城,已经快半夜时候了。
到车站前的小店里买了一张地图细看,从这里再往北一千多里地,才有一个小小山城。
“柴山县,这么远?”我一声叨叨。
“是啊,强子你等着,我进站问问怎么走。”杨彪跑进站里,不大会儿转回来,说那里不通火车,只能倒长途客车前去。
“晕了,那得走多久?”我一声说道。
就这样在车站蹲了半宿,帮天亮时候与杨彪坐上车,奔柴山县去了。
等两天以后倒车到那里一看,说是县城,也就几百户人家,松松散散的坐落在半山腰上。
没个像样街道,一条几里拐弯的砂石路,贯穿整个城里。
要不是有几家小铺子里散发出灯光,这里就是死寂一片的老山林。
我跟杨彪在路边吃了点东西,找一家旅馆住下了。
是大通铺,一个房间里一张大炕,可以住十几个人那种。
“哎呀,累死了,终于到地方了,我说强子,你都跟张四小子学了啥本事,我听娘说你现在可厉害了,抓个妖魔鬼怪啥的,都不算事了。”随着一屁股颠到炕上,杨彪问我道。
“娘这么跟你说的?”我瞅瞅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