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牛屎味吗?奥,这村子西边有一个万人坑,据说是打仗的时候埋死人用的,好多好多年了,应该是那些尸骨的味道吧。”杨彪一声说道。
“扯蛋!”我回了一句,低头烧火。
“不过你要是感兴趣的话,我可以带你去那看看,一个圆圆大鼓包,上面一个小小洞口,洞口里呼呼的风,挺吓人的。”杨彪又说道。
“没兴趣。”我回了一句。
就这样做好饭,几个人围桌子正吃着呢,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肩膀上扛着一个穿着破破烂烂的女人,从外面走进来了。
“娘,娘,我捡回来一个女人,胸口窝还有热乎气,看能不能救过来?”随着扛女人进屋,大汉喊道。
“哎吆你个小孽障,这是在哪弄回来的,你也不怕死在咱家里。”老太太一声喊,撂下筷子下地了。
“彪子,来了,快,过来搭把手,有热水不,给我倒点。”大汉撩眼皮瞅了瞅我,喊杨彪道。
“我说小舅,你咋啥都往回弄啊,这要死在咱家咋整,多麻烦啊?”杨彪很无语下地,帮着把女人给放下来,细瞅了瞅女人脸面,去倒热水。
“麻烦啥,救人要紧,特娘的,狍子没打着,打个大活人回来。”大汉很粗鲁一声叫,坐桌子旁狼吞虎咽吃饭了。
“强子,别瞅着呀,过来搭把手,把她脑袋抬起来,还真没死,有活泛气。”杨彪手端半碗水,喊我。
女人衣衫不整,还肮脏得要命,脚上只穿了一只鞋,脸面倒是瞅着挺端正,只是在左额头上,有一个很显眼伤疤。
紫不溜丢颜色,二寸左右长,从眉心部位一直贯穿到额角,看着就像趴着一条很可怖的大蜈蚣一样。
“诶,她喝了呀,看来是饿的,我去煮点粥。”随着女人翕动嘴唇把半碗水给喝光,杨彪跑下屋去了。
“哈哈哈,那我就没白扛她回来。”杨彪小舅一听,一声笑。
“忘川……忘川……我好痛啊,好痛,好痛……”女人突然扭转身子,发出一声声很痛苦喊叫。
“忘川……你在喊什么忘川,是五星村的李忘川吗?”一听女人喊叫忘川这个名字,我心里一打激凌,很不自觉的问道。
“忘川……忘川,你要保护好强子,保护好我们唯一的孩子,千万不能让孟成兰那个恶毒女人伤害他,不能啊……”随着我这问,女人又很痛苦的叫喊道。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什么唯一的孩子,你到底是谁,你快醒醒啊?”我一听,上前推女人大叫。
这啥玩意,唯一的孩子,还提到我跟娘的名字?
“别动她,人还没醒呢。”杨彪小舅喊我一句。
“不是……我?”我不知道该咋说了。
就这样傻呆呆看着,杨彪熬好稀粥喂给女人,女人睁开眼睛了。
“我这是在哪里,忘川……忘川?”女人依旧喊忘川。
“你认识李忘川,知道我娘?”我实在忍不住了一声问。
“你……你是谁?”女人呆滞滞目光落到我身上,问我是谁。
“我是李强,我爹叫李忘川,孟成兰是我娘,我住在离此地不远的五星村。”我瞪眼珠子瞅着她说道。
“啊……强子,你是我的强子,我没见面的孩子呀,我的儿子!”女人呼的一下坐起身,扑到我怀里了。
“这……你等等,你把话说清楚,你是谁,你怎么会是我娘,我娘是孟成兰,不是你,不是你!”我很惊惶推开女人,退到一边去了。
“诶诶诶,我说你这个女人,咋乱认儿子呢,你……你不会是精神病吧?”杨彪也傻眼了。
“怎么会,怎么会啊,想当年我与李忘川相爱,生下了强子,可无奈老公爹他另给忘川定下一门亲事,生生拆散了我们,并且还抢走我的孩子,这就是为什么忘川他一直不回家的缘故。”
听杨彪喊,女人擦抹眼泪,很是悲苦声音说道:“是孟成兰害得我们骨肉分离,忘川他一直陪着我流落在外,就算这样,孟成兰那个狠毒女人,也没有放过我们,他先下毒害死了忘川,紧接着把我囚禁在一个全是枯骨的万人坑里,想起来时候,就去羞辱折磨我一番,我这是好不容易才逃出来的呀!”
“啊……你是说我爹死了?”我一听,脑脑袋瓜嗡的一下子,差点没倒下去。
“是的,都是孟成兰那个恶女人害的,强子,你真是我的强子吗,我的强子啊!”女人起身又往我身上扑。
“不,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你撒谎!”我晃荡脑袋看着她,往后躲。
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又多出一个亲娘。
我的亲娘是孟成兰啊,这个女人在编瞎话骗我,我爹也没有死,是在外面赚大钱呢。
“强子,你长得很像你爹,真的像,那个恶女人对你好吗,你是不是受了很多很多苦?”女人泪眼八喳的看我。
“受了很多苦……”女人的一句话提醒了我。
是啊,娘没少打我,而且是没死活的打。
另外我又想起来,娘在昨晚晕迷当中所说小妖精的事。
什么终于斗过你了,也就是说,的确有个女人把爹带走了,或者是一直与爹爹在一起。
“你……真的是我亲娘,谁来作证?”随着脑子一激灵想到这里,我叫嚷道。
“没有人作证,你爹死了,你爷爷是不会承认这件事的,娘没有证人,但是娘记得,在你的左屁股上,有一个米粒大小的红痣。”女人很悲切的说道。
“这……”我一听,哇的一下哭了,抱脑袋蹲地上。
这女人真的是我娘,我屁股上的红痣很小很小,并且还在很隐秘地方,除了我的家人,没有人知道。
“我的儿子!”
女人抱住我,撕心裂肺的哭嚎“孩子,你受苦了,娘没想到还能见到你,苍天有眼,是你爹的冤死魂灵在保佑,保佑娘大难不死,保佑我们母子得以相见。”
“娘!”看着泪流满面的女人,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很激动叫喊一声娘,扑女人怀里了。
怪不得那孟成兰往死里打我,成天看我不顺眼,还骂我窝囊废,原来不是我亲娘啊。
不但不是我亲娘,而且还是害我亲生爹娘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