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四个人围成一圈,身上还穿着白孝服,齐刷刷吊死在了树头上,当时那情景让人看了,就像树上结了四个大白冬瓜一样。”
“而我爹他,是因为绳子头意外脱落,才逃出一命,被抬回来以后,整个人精神状态非常不好,无论我娘怎么问,我爹就是流着眼泪不说话,一直都过了好多天之后,爹才哭着说,马家人受骗了。”
“说他们哥五个,根本就是没有意识的去上吊的,具体怎么吊上去的,爹爹到现在都没印象,但是谁救的他,他知道,是一只狐狸,还有一个小黄仙,把他给从树上解下来的。”
“那狐狸跟小黄仙告诉我爹说,他们上当了,马家的所有地仙神,都被抓去一个叫太清观的道士窝里,不知道生死。”
“而且那狐黄二位小仙神还劝解我爹振作起来,说他们本身道行太浅,也只能维持爹爹几年性命而已,因为那阴阳大师……不,那其实是个道士,在爹爹哥兄弟几个人点香的时候,暗中动了手脚,说是用一种阴术,把爹爹哥五个的名字,在阎王爷的生死簿上,给划掉了。”
“反正就是这么一回事,具体是怎么样,我与哥哥这么多年,也是没研究透。”
随着话说到这里,马小晴又叹口气说道:“这要说起来,也多亏了我娘。”
“是我娘看那阴阳大师长相不端正,斜眉愣眼的,感觉事情不太对劲,就在道士用乾坤袋装那些仙神的时候,偷偷从后门跑出去,把临近院门口的一只小狐狸,还有一个小黄家给藏了起来,这才在我爹他们哥几个上吊的时候,小狐仙和小黄家出手,把爹给救了。”
“要不然我们马家人,是真的绝了根,因为在那个时候,我爹跟我娘刚成亲,还没有我们呢。”
“等我那几位叔叔,根本连家都没有成。”
“这……也太阴损了!”我沉默良久,喊着太阴损了。
“是啊,爹爹在狐黄两位小仙神的极力保护之下,勉勉强强活了八年,我记得小时候,总能听到我家院子里传来锁链子响,每当那个时候,爹娘都害怕的要命,后来爹爹过世之后我才知道,那是地府里的黑白无常,在找我爹。”
“反正八年时间,娘生了我跟哥哥两个,马家有后人了,爹也算是带着宽慰离开的吧。”
“后来我们慢慢长大,在哥哥十六岁上的时候,娘把家里发生的一切事情,都对着我们兄妹讲了,告诉我们说,无论如何要找到那太清观,找到当年坑害我们马家的道人,替不替先人们报仇,都无所谓,但必须解救马家堂口上那些被抓走的地仙神,说这是赎罪。”
“于是从那一天开始,十六岁的哥哥点起香火,立上神堂,开始招兵买马了。”随着话讲述到这里,马小晴抬眼瞅瞅我,很凄苦的笑了。
“也就是那幸存的狐家与黄家,协助你们呗?”我瞅瞅马小晴道。
“嗯,几年时间,也招来有一百多位地堂神,但都是道行不算太高的小仙神,所以我跟哥哥,也是很勉强的在支撑整个堂口,这也是为什么在麻家湾初遇李大哥你的时候,我们竟然很费力的连一个无头阴鬼,都追踪不上的原因。”
随着我这说,马小晴点点头说道:“我与哥哥四处游走,就是想找到那太清观在哪里,后来我们找到了,确发现,我们整个堂口地神加起来,都不是一个道人的对手,简直是以卵击石,太不堪了!”
“太不堪了呀,李强大哥,你知道吗,那道士只是用了一个罗盘,就把我整堂口一百多位仙神,给打得七零八落,哥哥他浑身被臭道士的铁手给抓烂,还有刚刚复活的老虎神,也被抓死了,要不是麻姑姑拼死掩护我逃跑,我恐怕也……呜呜呜呜呜,太惨了,实在太残忍了,是我没用,没用啊,哥哥没有了,马家这回算是彻彻底底绝了后,我要咋跟马家先祖交代,我要怎样回去见我娘啊?”随着这说话,马小晴趴我身上大哭。
“铁手……什么铁手,你们找到那个害你们马家人的道士了?”我一听,问马晓晴道。
“找到了,那道士生了一双铁手,不,也许是戴了一双五指弯钩的铁手套吧,反正身形非常快,只是打了一个照面,我哥哥就完全没有抵抗力的被他给抓倒在地上了,老虎神也一样。”听着我问,马小晴哭泣道。
“铁手……五指弯钩的铁手套?”我一听,皱眉瞅马小晴。
“是那样的,黑黑颜色,尖端带爪,非常锋利,李强大哥,你身子骨能不能动,如果能动的话,我扶你去看看哥哥跟老虎神的尸体,你就知道咋回事了。”马小晴擦抹眼泪起来,搀扶我往前院走。
等到那房子里我再一看,是立时翻江倒胃,差点没吐喽。
地上一块血迹斑斑的大白布上,摆放着两具那就跟油炸了的翻花肉一般的破破刺烂尸体。
尸体是从头到脚,就像挠烂的土豆丝一样,根本看不出模样了。
“哥哥呀,我可怜的哥哥,你这个样子,要我怎么带你回去见娘……”马小晴扑到其中一具尸体上大哭。
“太残忍了,也就是说,麻姑姑一直与你们在一起了,那么她……”我扑坐下身子,看着两具血糊烂尸体发呆。
“嗯,麻姑姑不放心她儿子与老虎神结合的事,所以一直跟着我们,我估计麻姑姑她也……呜呜呜呜呜……”马小晴一听,又放声大哭了。
“那老道士长什么样,叫什么名字,也就是道号是什么?”我没有劝马小晴,任凭马小晴发泄性的嚎哭良久,问她了。
“他应该是太清观的观主吧,因为他穿的是金丝黄道袍,只有道观的观主,才能穿黄袍,长的身形干瘦,脸色黑淘淘的,腰背略有点驼,腰间还系个酒葫芦,手上是一双铁爪,看年纪得有六十岁左右了,反正瞅着是很不起眼的一个人,但确非常非常厉害,这算是完了,哥哥一死,我马家的仇,就别想着报了,哪还有奢望解救出我马家堂口上的众位地仙神呐,没有希望了呀!”听着我这问,马小晴止不住抽噎道。
“酒葫芦……腰背有点驼?”我一听,一声迟疑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