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士铭大师?”苏坤一愣,顿时露出了为难的表情。
他听说过易士铭大师的名头,那可是泉市古医界的泰山北斗,一身医术出神入化,如今坐镇泉市的古医界,这才让日渐式微的古医界没有被越来越势大的西医彻底打垮。
不过据说易士铭大师这些年已经很少出山了,没有一定的身份和地位,根本请不动他。
万万没想到,苏烊居然能请得易士铭大师出山。
其实苏坤自己也不是没有想过要请易士铭大师,只是,他的拜帖就像是泥牛入海一样,不管递多少封都没有回信。
现在看来,人家大师根本看不上他。
叶萧的目光在易士铭大师的身上扫过,微微有些惊讶。
他听说易士铭大师的名头,但是对这个人没有半点好感。
当年母亲刚刚查出尿毒症的时候,他曾经去易士铭大师的长生医馆求医,却……被拒之门外了。
据说,当时易士铭大师正在给一位大人物治病,根本没有心思理会他这个落魄公子?
想到那个医馆的管事趾高气昂的表情,叶萧的眼神就冷了下去。
突然,房子的内部电梯响了一下,电梯门打开,一个穿着黑色唐装的中年男人推着一辆轮椅走了出来。
轮椅上坐着一位老人。
老人约莫八九十的样子,脸上覆盖着老人斑,皱纹反倒是不算很多,只是一头头发如雪花白。
他的脊背尽力挺直着,却难免有点儿弯。
他的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只是精神已经不大好了,一双眼睛尽力睁着,可浑浊的眼神难免显得混沌。
看到这位老人,苏坤的眼睛顿时就红了:“爷爷!”
其他人也难免动容。
苏大伯大踏步走了过去,有些责备道:“爸,你不在房间里好好休息,出来做什么?”
老人家正是苏老爷子。
老爷子浑浊的眼睛环顾四周一圈,看到苏坤的时候眼睛一亮,吃力地对他招了招手。
苏坤赶紧走了过去:“爷爷,我给您请来了一位神医,他一定能治好您的!用不了多久,您就可以像以前一样精神了!”
“好!好!”
苏老爷子笑眯眯着,一脸的慈爱,根本看不出这是曾经叱咤一方的超级大佬。
“爸,苏坤胡闹,你怎么也跟着他胡闹?”苏大伯沉下了脸,反对道:“您的身子那么金贵,怎么能被一个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家伙随意触碰?爸,我知道您宠苏坤,但您也要为我们这些人想想啊!”
这些年来苏家一直在走下坡路,如今只是表面看着光鲜而已。
事实上,时间倒退十年的话,苏家是可以和莫家一较高下的。
但是这些年苏家的发展越来越不行,不论是中生代还是新一代的子弟里,都没有能够挑起大梁的。
在这种关头,苏老爷子根本不能死,否则的话,苏家必定会遭受到致命打击!
其他人也一脸焦急地看着苏老爷子,同时也在心里责怪着苏坤。
这个败家子,没事儿跑回来凑什么热闹?
万一老爷子真的想不开,不让易士铭大师看,而让那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所谓“神医”看病,岂不是自我断送性命?
苏老爷子顿时露出了为难的表情。
他的确是很疼爱自己的大孙子,但他不只是一个普通的可以享受天伦之乐的爷爷,而是苏家的家主。
于是,苏老爷子无奈叹了口气,柔声对苏坤说道:“小坤,你带着你朋友到处转转。”
“爷爷!”苏坤急了。
苏烊立刻带着易士铭大师走到了苏老爷子面前,其他人也走上前来,谁也不把失魂落魄的苏坤放在眼里。
苏坤站在原地不肯走。
叶萧是苏坤带来的,自然也没有理由提前离开。
不过这会儿已经没人关注他们了,所以他们杵在这里对于别人来说不过就是多了两个人呼吸新鲜空气罢了。
易士铭大师已经走到了苏老爷子前面把起了脉,不一会儿,他收回了手,说道:“老爷子年轻的时候受过很多伤,其中不少都是暗伤,留下了很多后遗症。
如今不过是这些暗伤在发作,夺走了老爷子的生机罢了。”
叶萧忍不住侧目。
这个诊断和他看出来的问题一样,说白了就是到年纪了。
如果是普通的老人,身体里没有别的疾病,尚且还能够通过补充营养之类的手段维系生命。
但因为这些暗伤的存在,不管苏老爷子怎么补充元气,补充进去的东西都会被那些暗伤给夺走。
多则三个月,少则一个月,他必会老死。
苏家的人赶紧问道:“易士铭大师,您可有办法?”
易士铭大师摸了摸垂至胸前的白胡子,老神在在道:“能治!伤在脏腑,而且由于经年累月的累积已经变成了沉珂,但只要用我易家的独门绝技五行针法持续针灸半个月,这些沉珂就能清除。
与此同时,我也会给他开药补充他的‘精气’,只要有了精气神,他就还能多活几年。”
“太好了!”苏家的人大喜过望,苏烊急切而道:“还请大师尽快施救,我实在不忍心看到爷爷的身体继续虚弱下去。”
“这是自然的!”易士铭大师点点头,看着苏烊的眼神里充满了欣赏:“这年头像你这样有孝心的小辈,可是不多了。”
又对苏老爷子道:“老哥,虽说人心都是偏的,不过有时候你也该擦亮眼睛看清楚,究竟谁才是值得你偏心的那个。”
他没有甩给苏坤和叶萧一记眼神,但轻飘飘的一句话就把苏坤的孝心和努力都踩到了尘埃里。
哼,随随便便拉来一个毛头小子就敢跟他易士铭大师比肩,这是对他的侮辱!
苏家人看着苏坤的眼神果然变了。
接收到众人的怀疑视线,苏坤顿时怒了:“叶先生真的医术高超,不信你们就去问张院长!我也是为了爷爷好啊!你们那是什么眼神?难道以为我会故意带一个骗子回来害爷爷吗?”
“你怎么想的,只有你自己知道。”苏大伯冷哼一声,就不再理会他,而是对易士铭大师道:“大师,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