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峰这个人是在警察家庭长大的,天生就拥有正义感,听了我的想法之后,也觉得有些问题,便立刻同意了,找来了死者资料,。
死者是城东城乡结合处女织寨的。
这女织寨说是村子也是村子,说不是村子也不是村子。
这里人员混杂,有当地村里的人,也有很多外来务工人员,再加上属于一个三不管的地界,一边在城东,归市区管,一面算是县城,归县城管,所以一直都比较乱,有时候他们自己都弄不清楚,自己归哪里管。
这老太太本名叫谢丽娟,是女织寨的老村民了,家里三个儿子都已经成婚,这小女孩是她三儿子的闺女,名叫刘雨蕊,今年刚刚七岁。
当晚是谢丽娟带着孙女刘雨蕊在回家路上被撞的,事故发生时间已经接近午夜十二点,至于为什么那么晚还在外面,笔录也录了。
刘雨蕊是跟着奶奶长大的,夜里突然嚷嚷着找奶奶,要去奶奶家住,谢丽娟心疼孩子,就去接,这才出了车祸。
我看到这,问林小峰,“钱小海家住哪啊,不是说在你们的管片吗?为什么向女织寨这种地方开啊,是不是有什么猫腻啊。”
我原本感觉是巧合,这么一看,有可能就是谋杀。
但算定了这个时间点,也太巧了,所以这一切都说不太好。
林小峰作为警察不傻,也意识到了,想了想道:“钱家父子住的是富人区,自然不可能去女织寨,这里是不对,可也不能这么准,这么巧啊。”
这个案子不归他管。
他也是刚刚看了案宗。
我俩第一时间想到了当时的目击证人夏晓晓,一起看向了她,“你说,当晚为什么去女织寨啊。”
“因为我住那啊。”
夏晓晓抿嘴咬了咬嘴唇,嘟囔道:“我说过的,他要送我回家,我不愿意,但他非要送,我就同意了。”
她还说,“我大学没能毕业,和家里关系一直不好,就自己在外面租的房子,女织寨那面房租便宜,我就租在了那。”
“这样啊。”
恍然大悟。
我和林小峰把这句话忘了,这才是重点啊,不由得直拍脑门,是我们俩想错了。
那么依然有可能只是意外。
但我看夏晓晓的感觉还是不太对,就问道:“当晚你去酒吧泡吧,在朋友的推荐下认识了钱小海,然后一起喝酒,最后他主动送你回家的是吗?”
“对,就是这么回事,我都打车了,他还非要送。”
夏晓晓连连点头。
我接着问道:“那你的朋友是谁啊,把他叫警察局来,看看是意外,还是从那一刻起,就给你做圈了。”
“嗯。”
夏晓晓拿出手机,一通找,最后拨打了过去,但却迟迟没有人接通,打了四五遍也没人接。
她无奈道:“我这朋友也是泡吧认识的,他们这种人都是夜猫子,白天睡觉,晚上才醒,现在才中午,肯定找不到人。”
“你啊你,这几年真不知道你怎么过的。”
我和林小峰对于这位老同学可以说是失望透顶到了极点,因为钱小海送夏晓晓回家不言而喻,有可能就上楼了。
我甚至嗤之以鼻,越发的瞧不上她了,甚至内心深处的某处美好的东西被破坏了一般,连连叹气。
林小峰同样如此,只剩下摇头了。
夏晓晓连忙解释道:“老同学,你们不要这么想我,我没那么不堪,我就是没有工作,无聊的泡泡吧而已,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争取吧。”
我和林小峰没在去搭理她,继续看了看卷宗,发现那一带属于三不管地界,又因为面临旧楼改造和地面施工,摄像头早就没了。
所以几乎没有任何的视频证据。
警方这才重金寻求目击证人的。
我记下了住址,便说道:“那行,我去谢丽娟家里看看,你们继续。”
转身就要走。
林小峰一把拦住了我,冷笑道:“你一个看相算卦的,人家未必和你说实话,我是警察,晓晓这边交给我同事就行了,我陪你去,我也正好去问问。”
“不行,我不能一个人留在这,我怕。”
夏晓晓撇嘴再次拽住了我的手,不撒手。
我一看这样,所幸叹了口气说道:“行啊,那就一起去吧。”
“好。”
林小峰和夏晓晓一.asxs.头。
我们三人便坐上了警车,一起直奔城东女织寨而去,此时已经该吃中午饭了,均是二十三四岁的年纪,一顿饭不吃,就会饿的“咕!”“咕!”乱叫。
便在路边又一起吃了一顿饭,这才赶过去。
这种城乡结合处的地方,地面时好时坏,坑坑洼洼,门牌号也早已经没了,多方打听,这才算找到。
此时门口依然挂着白花,搭着灵棚呢。
我们把车停好,走过去时,正好听到里面你一句我一句的嚷嚷着声传来,好像撒泼打架一般,只听人说道:“这老房子就该分三份,但我闺女死了,必须多分,我们家拿一半,你们两家分另外一半。”
“不行,你闺女死了找到司机后可以得到补偿,房子依然得平均分,要不然我绝对不会在同意书上签字的。”
“没错,一碗水必须端平,两件事不能扯在一件事上。”
声音一浪高过一浪,在那争家产呢。
人走茶凉,就是如此了。
我们进去后,谢丽娟老太太和刘雨蕊小朋友的遗相此时摆在了正中央,周围是三家人在大肆争吵。
林小峰穿了警装。
他一进去。
其中一家人立刻拽住了林小峰,嚷嚷道:“警察同志你来的正是时候,你评评理,哪有这么说的道理啊,死人是死人,房子是房子啊。”
“我闺女是老太婆害死的,就算她活着也得多给我们家,若不是她,我家闺女死不了。”
这一家应该是刘雨蕊的父母,据理力争的喊着。
另外两家不同意,吵得人脑袋疼。
我这边则是看的更加清楚,老太太和小女孩的魂魄此时正漂浮在遗相之上呢,浑身是血,面相惨。
她们心神摇摆,尤其是小女孩还流下了血泪。
我为之叹气,上前就准备烧柱香拜祭一下,结果靠近一看,发现这小女孩的遗相上居然显示着她有寿夭之痣。
我不由得靠近看了看,发现还真是,“这小姑娘生前必然体弱多病,命里带着夭折的命呢,她的死到是命里该着,就是把老太太连累了。”
因为老太太的面相很好,两腮有肉,天庭饱满,地阁方圆,宽大有福,尤其是一双眉毛,粗重毛多,这种面相的人,命硬。
本该活到八十以上,颐养天年的。
别看此时三个媳妇闹得欢,老太太生前,肯定一个嘚瑟的都没有。
当晚的真实情况是小女孩作妖闹事,夭折的命召唤她,带着老太太死的。
“哎,可惜了。”
我又细细看了看小姑娘的面相。
这小姑娘干瘦,眼睛无神,一看就是常年病灾弄的,尖尖的下巴,两腮凹陷,命里还无福,额头满是青筋,父母还不爱。
我又观察了观察周围,那老三家似乎还有个儿子,这就更说明问题了,小姑娘治病花光了家里的钱,家里对她自然全是埋怨,她这才总愿意找奶奶的。
在看那寿夭之痣,和夏晓晓那颗乃是异曲同工。
这么一算,多半是小姑娘生前积压的怨气和病气太多,身上又带着寿夭的命里,这才连带着老太太化为了厉鬼。
夏晓晓也才在这个年纪出现了寿夭之痣这个情况。
“应该是了。”
我一边分析着,一边从旁边拿了一炷香,点上了,倒头跪下,拜祭道:“老奶奶,小朋友,你们死得冤,我陈长生再此发誓,一定会还你们一个清白,让你们的灵魂得到安息,请你们高抬贵手看清楚眼前的一切,我可不是坏人啊。”
“嘭!”“嘭!”的磕了三个响头。
我还拽着夏晓晓跪下磕头。
夏晓晓看着照片,才算知道是什么鬼在追着自己,才知道死者是什么人,瑟瑟发抖的打起了摆子,但还是跪下了,哭嚎道:“老奶奶、小朋友,我不是罪魁祸首,我是无辜的啊,你们应该去找真正害死你们的真凶,而不是我啊。”
哭的梨花带雨,眼泪止不住的流。
比亲人还亲。
哭天抹泪不止。
三家人均是一愣,不明所以的看了过来,询问道:“你们二位是?!”
“我同事。”
林小峰顺嘴说了一句,就又和三家人说道:“我来是告诉你们的,案情已经有了新的进展,你们不用着急,肇事司机很快就能抓到了。”
“谁啊?”
“是不是钱家的那个公子哥啊。”
“对呀,警察兄弟,你可得为我们伸冤啊。”
“我闺女死的好惨啊。”
三家人再次扑向了林小峰,一个个的求问,“到底是不是那个钱小海啊。”
“他们家有钱也不能让他们逍遥法外啊。”
林小峰招待不过来,连连晃手:“各位,案情进展期间我们是不能随便说的,但你们放心,我们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让两位死者的在天之灵得到安息。”
这时,老太太和小姑娘的魂魄飘忽不定的不在像之前那么穷凶极恶的样子了,眼神里的杀气也少了。
她们看着眼前的一切呢,应该是被我和林小峰的行为所打动了。
我脑海里慢慢的倒是有了一些主意,知道该怎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