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风有些不高兴,这房子里怎么还有个小白脸啊,自己可还没退婚呢,干这事可不厚道,同样好奇的打量着他,四目相对在了一起。
这下男人更无语了,质问道:“你看什么呢啊。”
“你看什么呢啊。”
梁风誓不相让。
男子哼道:“你看什么呢,我就看什么呢。”
“你看什么呢,我就看什么呢。”
梁风撇嘴哼着,两人直接对上了,最后声音越来越大,佣人们都看了过来。
男子这才晃手道:“我不和你废话了,我是月清影的弟弟,月明亮,我知道你是谁,不过我告送你,你最好自己主动离开,要不然吃不了兜着走,还有,你看看你自己,人都没长大呢,定什么亲啊。赶紧找个泥坑,撒尿和泥去吧,你配得上我姐,赶紧滚蛋。”
非常的直接。
梁风懵了,没弄明白,质问道:“你说什么?”
“我说,让你滚蛋,我们家不认你这个人,你也不配和我姐姐谈婚论嫁,看你这傻逼样,山沟子里出来的,也不知道当年我爷爷怎么就让我姐和你玩什么娃娃亲。哼哼,现在都什么时代了,你就赶紧滚蛋吧,别等一会儿我大耳瓜子扇你。”
赤裸裸的在轰梁风走。
梁风脑子嗡嗡直响,这才明白?原来是人家也想退婚啊,而且比自己玩的直接多了,上来就让自己滚蛋。
自己还矜持毛啊,就准备一口吐沫脆口去,先打丫一顿再说。
结果这时,楼上传来了声音,是电话里的月满堂,“明亮你去忙你的,这事不归你管。”然后在管家和两个帮手的帮助下,推着轮子走了下来。
是个有残疾的男人。
五十多岁,双鬓斑白,模样到庭周正,只不过病态尽显,双眼有些膀肿。
这时艰难的走了下来,拍了拍儿子的手。
月明亮咬牙切齿的哼了一声,绝尘而去。
根本没给梁风在反击的机会。
梁风就又看了看眼前这个老人,一脸的凝重,不用说了,肯定也是准备退婚啊?
他反而笑了,坐了下来。
也没人给他倒茶,其实早就应该发觉,这家人不欢迎自己,耸了耸肩,“有什么话直接说吧,藏着掖着没意思!我在这听着呢!”
月满堂面色凝重,叹了口气,“当年的情况你还小,或许不清楚,我父亲和你师父定亲的时候,我在场,知道的一清二楚,我和你先说说当初的情况吧。
当年我父亲病重,寻医问药皆不能治,求人拖友才找到了你师父,你师父是个神医,手到擒来,治好了我父亲的病。
当时我们月家虽说还没到达现在这个地步,但依然算是家财万贯,便以百万之巨允之,你师父不要,宛然谢绝想要离开。
我父亲看中了你师父的人品,当时我女儿刚满八岁,与你年岁相差不多,就起了结亲之意,算是娃娃亲,定了这门亲事。
转眼间十五年过去。
我感觉你师父很有眼力。
一百万没要,换来了你一生荣华富贵,必然是猜到了我们月家会飞黄腾达,你入赘之后,能够做享一生,当然他这个当师父的也会沾光,这可比一百万要来的实惠。
我父亲被你师父骗了,才有了这门婚事,所以我的意思,我给你们当年的药费,一百万,这个婚事就此作罢。
你肯定想到了好梦破灭,坐享荣华的美梦就次散去,但这就是你的命,不瞒你说,当时我就想到了这点,没有点破,就是想看看是不是过了十几年后,会不会有这么一出,我发现我果然没有看错,你还真是的来了。
你和你师父还真是这般算计的,不可以说是用计不深,让人不得不佩服,但你小看了月家,想这般攀附过来,坐享荣华,那是不可能的,这样人多了去了,你和他们一样,都不配。”
他说的非常冷静,没有刻意的如刚才月明亮那般直接去欺压辱骂梁风,但语气中那种看透一下认准了他想攀附他们月家的感觉,让梁风更加生气。
这是赤裸裸的挑衅。
婚约,在他口中变成了入赘。
当年的治病救人,是为了攀附他们月家,还外带着把他的师父也说了进去。
这对于脾气暴走的梁风来说,必然会拍案而起,指着他的鼻子据理力争,然后大步离去,让他们看看自己是不是如他们所说,是不是想要攀附他们月家。
而这,也正是月满堂这个在山城可以说是商业巨擎想要看到的一幕。
要不然以他的身份,不可能说出这样的话,他就想看到梁风自己愤恨离去,然后这件押在他心头整整十五年的事情,不慌而散。
可是,场面却突然凝滞了,没人说话,没有想象的反应。
他不禁抬头打量了几眼这个第一次见面的二十岁少年。
他在笑,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梁风笑的格外开心,还耸了耸肩,“激将法?想让我自行退出,来证明自己的清白?要是平常我也就中招了,也是个好办法?你们没损坏一分一毫,还让我感觉自己挣够了足够的脸面,就这样取消了婚约,完成了你的设想。
你做的很好。
但你算错了一点,那就是我来这里,不是为了和你那个在你看来千娇百媚人中龙凤我根本配不上的女儿结婚的,我是来退婚的!”
全场寂静。
所有人都愣住了,就连那些没想偷听但还是听到这句话的佣人们也都愣住了,满脸惊讶的看着梁风。
月满堂甚至嘴角都有一丝抽搐,忍住了心脏突然涌出的那几丝不详感还有自己阴谋没有得逞的衰败感。
看着少年,“你为什么退婚?”
梁风哈哈笑道:“你又为什么退婚?”然后指了指满屋子的欧式建筑,富丽堂皇的家具和佣人,“为了这个,那就太有意思了。”
哈哈大笑。
月满堂那种失落感已经到了尽头,忍着身体的抽出,又问了一句,“那现在呢?你不会逞一时之气,改变想法吧,这可划不来,不如咱们坐下来好好说说,一切好谈。”
梁风哈哈大笑,起身擦了擦屁股,自己唯一和他们家东西接触过的部位,然后大步向着大门走去。
在走出大门那一刻,突然回头笑道:“现在,我改变主意了,婚约一如既往,我看你们月家还能做出什么,我和你们玩到底。”
梁风这辈子头一次被人这般羞辱,这般劈头盖脸彻头彻尾的瞧不起,这般没有底线的嘲讽。
虽说他最后忍住没有中计,但还是让他一出门就忍不住想要破口大骂。
你女儿他妈的镶了金边啊?
小爷我还看不上呢,还他妈的退我的婚,看谁玩的过谁。
小爷我堂堂巫蛊传人,禹王之后,你女人就算镶金边也他妈的配不上我。
我要始乱终弃,我要和你们玩到底。
月家,月公馆,我呸。
日你大爷的,看谁笑道最后。
头都没回的大步向小区外面走去,脑子里全是怎么报复的想法,势要和他们月家玩到底。
绝对不能妥协,要让他们见识见识自己的厉害。
梁风这辈子可以说是秉持天命而来,无往而不利,万万没想到,还有如此情况,这是他从没遇到过的,也从没想象的。
此时此刻,自然愤怒,可以说是愤怒到了顶点,整个人将要燃烧了一般,觉得自己脸颊发热,浑身发烫,受到了奇耻大辱。
梁晨誓要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