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
林小峰、王山、夏晓晓三人全都醉倒了,所幸,我能力修为在,不至于喝多,就带着三人又在附近酒店住了一宿。
期间。
战斗依然在继续,一直没有断过,似乎持续到了黎明,才逐渐停止,才有了定夺。
我盘腿而坐,修习我的上清须弥雷咒经,没在看上一眼,当第二天醒来时,我打开窗户,透着酒店的房间往外一看。
外面宛若战争过后,一片支离破碎。
不,就是经历了一场战争,虽然是神仙打架,但依然殃及池鱼。无数车辆报废,无数房屋裂开。
地面出现裂痕,高架桥拦腰截断。
伤亡肯定是避免不了。
尤其是一些主战场,楼房倒塌也不在少数。
此时宛若地震之后,无数人离开了自己的家,抱着毯子,穿着衣服,惊恐无序的在楼下拿着手机,在寻找信号,在抱怨着议论着昨晚的情况,
就连他们居住的酒店都出现了裂痕。
很多高大的建筑物已经下令居民离开房间,酒店也不例外。我昨晚听到了动静,没去理睬,这才让林小峰他们安安稳稳的睡了一觉。
此时。
他们依然在睡。
我对着外面,看着眼前的一切,便利用结丹修为的能力,大声呼喊,道:“卓不凡,陈长生在此等候。”
随后关上了窗户。
痛痛快快的洗了一个热水澡,把周遭的一身浊气洗干净了,在出来,卓不凡依然出现在了房间里。
他浑身沾染了不少血,一身白衣,变成了一身血衣,他看我如此,一阵叹气,“昨夜苦战至破晓,你居然在这不问世事,哼,我瞧不起你。”
我不为所动的笑道:“我需要守护的是我的这些朋友,不用你瞧得起,你只要告诉我,最后结局是什么就行了。”
我擦拭头发,光秃秃的问他。
卓不凡叹了口气,心情极为不佳的说道:“和两百年前一样,德古拉带着残兵,离开了东土,跑了。可以说咱们赢了,也可以说是咱们输了,输的五体投地,颜面尽失。”
自家的地盘,人家随便来,随便走,自然是输的一败涂地。
卓不凡面色惨白,不得不盘腿打坐道:“但这一战,西方的这些妖魔鬼怪,最起码一百年内不可能在敢来犯咱们东土一步,反之,咱们可以侵入他们的世界,来进行报复。”
他又叹气,“但东土修士一盘散沙,恐怕很难成型,比如昨晚,若设下天罗地网,哪有德古拉逃命的可能,哎,气人。”
“等于没说。”
我走到窗边,看着窗外。
这样的结局并没有出乎我的预料,也没有多少情绪波动,只是看着外面此时杂乱的世界,有些心疼,“今年是大年三十啊,哎,恐怕很那过个好年了。”
又突然感慨道:“卓不凡,你说未来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样子啊,天劫还没到,但一切已经变了啊。”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不是道彦观主的弟子,你体内还有佛门之力,还有两个佛门金刚护法,你小子,有很多故事。”
卓不凡盘腿而坐,闭眼休息。
他体内血气乱撞,必然是受了内伤,需要静养,一夜的苦战,他不太好过。
我所幸过去,坐在他的后面,双手顶住他的后背,帮他疏导血脉,不咸不淡的说道:“我就是道彦观主的弟子,只不过不是授业恩师的那种弟子,还有,我拥有佛门之力也是运气,从没修炼过,嗨,我和你说这些作甚,你愿意怎想就怎想吧。”
卓不凡突然回身,严厉的说道:“不对,你我乃是朋友,你就该与我实话实说,哼,要不然就是你不够朋友?!”
“你我是朋友吗?”
我有些惊讶。
卓不凡更加惊讶,“一起出生入死,一起并肩作战,不是朋友吗?”
“嗯,算是吧。”
我哈哈一笑道:“那作为朋友,我就和你说说,你听听,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行。”
卓不凡闭嘴不言。
我敷衍着把事情解释了一下,这卓不凡年纪不大,心思单纯,万事都希望打破砂锅问到底。
我只得一一解释。
卓不凡笑着明白了,“你的故事可比我精彩多了,哎,日后修行之路,一起努力吧。”
“好。”
我一边帮他疏导血脉,一边看着窗外,不仅想到了米静,不知此时米静怎么样了,到没到昆仑。
她到了昆仑后,又将要面临什么,米静能不能适应啊。
我久久不能自已,这才真正的让我牵肠挂肚的,让我依然无法释怀的。
米静,就这么走了。
······
······
消息的封闭,再加上柳城依然处于断网状态,让柳城经历的事,基本只限于在了柳城之内,没有传出去一个城市。
城市周围的主要干道,十步一岗,五步一哨,自然就也没有那么多多余的报道。
今天又是大年三十,大家也不在想那些乱七八糟的,感觉可以安安稳稳的过个年,就比什么都强了。
破损的楼房、破损的房屋,都有专门的人过来整修,如果整修不了的,政府的扩音喇叭已经喊了,会以旧换新,而且会给与补偿,让大家稍安勿躁,还可以去各个街道居委会领取过年一应的东西。
可以说是安稳了民众的愤怒情绪。
中午时分。
卓不凡已经走了。
王山、夏晓晓、林小峰这才从宿醉中清醒过来,一个个的依然闷头闷脑呢,再加上着急回家,着急处理自己的事,就也纷纷散去。
我同样回到了我的麻衣神相馆。
这时。
杨小雅穿着一身性格婀娜的衣服正缩手缩脚的等在那呢,浅白色的牛仔裤,一条大红色的毛衣,外套是个乳白色的坎肩羽绒服,踩着一双亮白色的高筒靴,蹑手蹑脚的见到我,瞬间缩手缩脚的抱怨道:“长生哥,你怎么才回来了,可冻死我了。”
大年三十。
鬼街基本都关门歇业了。
国人爱钱,肯劳作,肯卖力。
但大年三十这一天,一个个的辛苦了一年,还是能放下手里的活,能休息的都休息了。
冷冷清清的街道。
我哈哈一笑,立刻开门,把她迎了进去,道:“昨夜又喝了点酒,这不嘛,刚醒。”
杨小雅进屋后才算舒服了一些,又听我说昨晚的事,立刻说道;“昨夜的事,长生哥,你没参与吗?哎呀,昨夜我可是看了半夜,打的那叫不亦乐乎,我还以为有你呢。”
我摇头苦笑道:“以我的本事,自然无法参与,你真是高看我了。”又道:“今天是大年三十,哎,好好过个年,其他的就别想了。”
“嗯,好。”
杨小雅甜甜一笑。
我俩是说好的。
过年要一起抱团取暖。
此时已经中午。
我并不饥饿,但也得准备饭菜了,最起码年夜饭,要准备好。
我看了看我这房屋,冷冷清清的也没什么过年氛围,就和杨小雅说,“小雅,咱们俩把我这也装扮起来,然后在去弄几个菜,晚上,好好庆祝庆祝。”
“行,长生哥都听你的。”
杨小雅笑嘻嘻的连连点头。
俗世中,自有俗世中的快乐。
贴春联,挂福字,贴窗花,忙碌了一下午,待,天色擦黑,我们便开始做饭。
我从小就能炒几个菜。
杨小雅十八九岁就出来瞎混,也不得不会做一些简单菜肴,我们俩合作愉快,有鱼有肉的弄了满满一桌。
手机依然处于完全没有信号状态。也没什么过年短信,也没什么讯息骚扰,完全隔绝了一般,就只有我俩了。
外面灯火通明,“嘭!”“嘭!”“嘭!”鞭炮声响起,“哗啦啦!”烟花璀璨生辉。虽然昨天闹了一夜,但依然挡不住大年三十过年的好心情。
我们俩围坐在桌子前,打开了电视机,电视还有信号,可以收看春节晚会,一边看着,一边吃着,互相一笑,碰杯不断:“干杯。”
“喝。”
可以说是我近几年过年最热闹的一回儿了。
这一年,就也这般,在炮竹声,在礼花声,在电视机里的声声祝福声和我和杨小雅的笑声中,过去了。
新的一年到来了。
而新的一年,就是未来,未来会有什么,必将蜂拥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