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们来到了空蒙山,向十万大山挺近。
在进入大山之前,我们曾向当地居民打听过,最近附近可有打雷不断的地方,但由于现在是雨季,下雨打雷过于平常,所以也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我们5个穿梭在原始森林之中,林子里很少有灌木丛,全是高耸入云的千年古树。
树木的枝梢交错着,伸展开来的繁盛的枝叶如碧绿的云,把蓝天遮了个严严实实。
吴兴业和我拿着柴刀在前面开路,云抚琴端着罗盘为我们指引方向。
麻小夭的金蚕蛊在我们头上盘旋,所散发出的气味让大型野兽和蛇鼠毒虫离我们远远的。
夜晚的时候,我们点起篝火,随便找一处空地安营扎寨,粮食和水源准备的也算比较充足。
偶尔麻小夭还会出去打两只野兔、野鸡为我们开个荤,这一路行来就好像度假一样悠闲,并没有吃什么苦。
万万没想到,在第七天的时候,我们在深山里发现了一个村子,那村子错落有致的建在一处山坡上。
想着补充下食物和水源,顺便打听一下附近有没有异象,我们就走了进去。
这村子的房子和围墙都是用石头垒砌的,显得特别古朴,明显是一个与世隔绝的室外桃园,让我这只有初中文化的人,瞬间就想起了陶渊明的桃花源记。
初极狭,才通人。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土地平旷,屋舍俨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属。阡陌交通,鸡犬相闻。其中往来种作,男女衣着,悉如外人。黄发垂髫,并怡然自乐。
但不同的是,我们一路进来并没有看见良田美池,只有一处处的荒地,更别提辛勤耕作的人了,也不知道此村村民如何生活,莫非靠着打猎为生?
带着疑问我们寻到了一户人家,说来奇怪,这户人家的女主人就在院子里坐着,她的孩子在门前的小床里嚎啕大哭,但这个女主人并没有理会,只是双目无神的盯着地面,我们走了进来她也没有理会我们。
云抚琴自认为自己形象好,气质佳,平易近人,便走上前去问道:“大嫂,我们几个是驴友,路过咱们村庄,想补充点实物和水源,顺便借宿一宿,请问村子里谁家方便?”
那女人缓缓抬起头看了一眼云抚琴,答非所问道:“你们有吃的么?”
我愣住了,是云抚琴说的不够直白么?不是告诉你我们是来补充食物的么,怎么还管我们要起了吃的。
但云抚琴还是从自己背包里拿出了一块压缩饼干递给了那个女子。
那女人一把夺过,撕开包装就往嘴里填了起来,那模样就好像好几天都没吃过饭一样。
我们五个静静的等待这个女人吃完,本以为能够问出点消息,或者留宿我们一宿,可谁知那女人吃完之后,便缓缓起身,抱起正在哭闹的孩子向里屋走去。
“你们还是走吧,天黑了,就出不去村子了。”那女人临进屋的时候开口说道。
剩下我们5个在原地面面相觑,这个村子一定不简单。
吴兴业最先说出了他的疑问:“大山深处有个村子并不奇怪,但你们发现没有,这个女人的普通话有点过分的标准,并没有广西口音”
对啊,你要说着村子里的人操着一口地道的广西方言我信,但普通话这么标准是为了什么?吴兴业不说我都没有发现,这女人很可能是从外面被别人拐进这个村子的,我提议我们进屋找这个女人问清楚。
聂微这时插嘴道:“我们还是先不要打草惊蛇的好,既然这女人提到了晚上,那我们就等到晚上看看到底有什么吧”
看见没,天不怕地不怕的东北娘们就这样,遇见事没有躲的,必须刨根问底,不把祖坟刨出来都誓不罢休。
麻小夭也提议道:“我们还是先去别的人家看看吧,看看能不能找到落脚的地方,也不能一直站在着院子里啊。”
说着我们进去往村子深处走去,没多久又看见了一家大门敞开着的房子,院子里有三间房舍。
还是云抚琴走了进去,喊道:“有人在家么?我们是路过的驴友,想借口水喝。”
只见正中间的房子里走出来一个老太太,头发花白,句偻着身子,好奇的打量着我们。
云抚琴走上前去:“大娘,我们是进山旅游的驴友,无意中来到这个村子,想补充点水源,顺便找个地方借宿一宿,大娘你这方便么?”
那老太太可能见云抚琴不像是坏人,伸手一指院子西侧,开口道:“那边有井,想喝水自己去打,打完了赶紧离开吧”说着,又转身回到了屋里。
我们几个来到水井旁,往上提水,聂微低声对云抚琴说道:“我们在这弄水就行,你进屋去探探那老太太口风,这个村子晚上会发生什么,为什么一路行来都很少见人。”
云抚琴走到了老太太的房门前,探头进屋观察了一下,屋子里很黑,里面除了一个灶台和一张石头搭建的床,几乎就没有什么别的东西了,老太太此时正躺在床上。
看见云抚琴进来便问:“不是告诉你们打完水就赶紧走么,还留在这做什么”
云抚琴笑呵呵的说道:“大娘,你看外面天色已经晚了,太阳马上就要落山了,现在我们进山可能会有危险,不知道能不能在您家借宿一宿呢?我们可以给您过夜费。”
那老太太“呵”的一声冷笑道:“给钱?给我钱又有什么用,我也出不去,上哪花去……好吧,你们要是想住就住吧,旁边两个屋子里没有人,不过别怪我没提醒你们,太阳落山之后,不管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要出来。”说完一个翻身,便再不理会云抚琴了。
云抚琴摸了摸鼻子,退了出来,向我们转述了刚才老太太说过的话。
我们背着行礼都走进了靠左侧的那间房子,这房子可能由于长时间没有人住的原因,比地窝棚好不了多少,屋里漆黑漆黑的,抬起头还能看见有丝丝光线照进屋里,很明显房顶已经漏了。
按照住宿条件来讲,我宁愿在野外住帐篷。
吴兴业在背包里拿出电子油灯,打开开关,放在了地上。
我们又出去抱了些干柴进来,为了一圈,就这样坐在了干柴上。
聂微说:“这村子处处透着诡异,刚才那个大娘的口音跟咱们最开始碰见那个女人的口音明显不一样,她们是来自不同地方的,真不知道晚上会发生什么”
麻小夭说:“我们耐心等等吧,也快天黑了”
说着在包里往出拿吃的,这屋里也没人敢生火,只能继续啃着干粮,撕扯着牛肉干。
转眼间,外面的天已经黑了,透过房子的缝隙往出看去,整个村子没有一丝光亮,看来不仅没有电灯,连油灯和蜡烛他们也没有。
这时黑暗中传来了一声鼓声,我们几个趴在房子的石缝处好奇的向外面看着。
过来一会“冬!”又来一声,随着鼓声的落下,外面又多了很多不一样的声音,好像是有人在走动。
“冬!”这声鼓响完之后,借着微弱的星光,我们看见隔壁屋的老太太,句偻着身子,也步履蹒跚的向外走去。
我看向吴兴业和云抚琴,什么情况?大半夜的这些村民都出去干什么?开篝火晚会么?还是去跳广场舞?
吴兴业也是一脸茫然,冲我摇摇头,示意他也不知道这帮人去干什么。
只有云抚琴若有所思的在想着些什么,然后对着聂微有些不确定的道:“你觉不觉得有些像师父给咱们讲过的“三通鼓”?”
据说,“三通鼓”是三国时期司马懿发明的,为了取得战争的胜利,司马懿命手下给士兵们吃添加了幽罗草汁的食物,然后用人皮制作了三面大鼓。
当士兵们吃了这种食物之后,听见这三面大鼓发出来的声音,变会神志不清,而且极其嗜血。
往往一场战争过后,敌我双方都找不到几具全尸。
后来由于这种做法太过于残忍,便被曹丕废去,并把相关制作方法也一并销毁。
云抚琴的师父也是在一些古籍里才找到“三通鼓”的一些介绍,并没有详细的制作方法。
但眼前的情景跟他师父所描述的极其相似,难道说又有人学会了“三通鼓”?那他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聂微这时提议道:“我们在这里再怎么猜测也没有用,不如我们跟上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聂微的这个提议得到了我们大家的一致赞同,要不怎么说艺高人胆大呢,在我看来,这群人可以说是各怀本领,只有聂微,是纯纯的傻大胆,虽然技艺不高,但胆子特别大。
我们五个没敢拿手电筒,借着星光来到了院门前,站在门前观望了一下,门口偶尔还会有路过的村民。
不过他们就像没有看见我们一般,双目无神,好似梦游一样,顺着村路往向着同一个方向前进。
我们几个悄悄的在后面跟上,行走的速度尽量与村民们保持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