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我以为,红袍火鬼就是穿着红衣服被火烧死的厉鬼。
其实不然,红袍火鬼是极其少见的一种厉鬼,中国人比较讲究阴宅风水,从而演化出许多墓地的布局,其中有一种就叫做火炙局。
是用石桩刻上十二地支中已,午,未,亥,子,丑这六个代表地火的字眼,埋于坟墓四周,让墓主人的魂魄在烈火之中受煎熬。
如果墓主人命格属火,又恰巧没有被烧的魂飞魄散,就会汲取力量,最终修成这红袍火鬼。
这只红袍火鬼,不知道被哪个蹩脚的术士封印在了那个火属性的玉毕方里,现在被我们无意中给放了出来。
只见云抚琴把六丁六甲符贴在身上,手里拿着天罡杀鬼符大喝一声“急急如律令”便向那红袍火鬼拍去。
那火鬼可能刚脱困,还在迷茫之中,也不知道躲闪,任云抚琴一符拍在了面门。
“啊啊~~~”大叫着向后飞去,云抚琴一击得手,顾不得高兴,回身对我俩喊道:“你俩快跑,咱们不是红袍火鬼的对手”
说完掉头就向外跑去,我当时还迷茫着,从出生到现在也没遇见过这场面啊,我看着云抚琴跑出去的时候还在愣神,还在想,聂微不是说这货不是挺勐么,怎么跟鬼过了一招,就开始跑了呢?
但是聂微已经反映过来了,她知道她和云抚琴几斤几两,我们三个绑一起也不是红袍火鬼的对手,抓起我就开始往外跑。
可谁知刚跑出去没几步的时候,最前面的云抚琴回来了,“啊~”的一声,从我和聂微的头上飞了回去。
那红袍火鬼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我们前面,咧着嘴,发出“呃呃呃~~”的声音,像看猎物一样看着我俩。
我觉得当时的我浑身已经被汗水湿透了,手心里也全是汗,死死攥着天罡杀鬼符,心里想,也不知道这符被汗水湿透了之后还有没有威力,但关键时候,我还是先把聂微拽到了身后,焦急的喊道:“你扶着你师兄快跑,快!”
还没等聂微反驳,红袍火鬼就对着我飞了过来,看着离我越来越近的火鬼,大脑已经没有时间思考了,只能闭着眼睛把手里的符甩了出去,大喊“急急如律令”,刚喊出口,我就觉得好像是被卡车撞到了一样,也跟着起飞了,然后双眼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等我有意识的时候,我看见我的父母还有何道士围在一个病床前,我母亲好像在哭,何道士和我爸在劝着我母亲说着什么,我想说话,但发不出声音,一切都感觉特不真实。
当时还在想,我站在你们后面,你们这是对着谁哭呢?
.这时有人拍了我一下,我一回头一看是胡青山,他上来搂着我肩膀说:“你终于回来了,那天事出紧急,我捆了你的死窍,谁知道一不小心把你挤出去了,这次等你好了,就赶紧找人给你搬杆子(立堂,正式出马的意思)吧,你这窍没窜开,上你身太费劲了”
随即又道:“我知道你现在一肚子疑问,那也先别问了,快回你身体里吧,魂魄离体时间长了不好,以后神魂该不稳了。”
说完一推我,之后我的反应就是疼,浑身疼,好像要散架了那么疼,疼的我不由自主的哼唧了起来,我一出声,就听见我妈大喊:“护士,医生,病人醒了~”
等我睁开眼睛看见一个穿白大褂的人,在给我检查,见我睁开眼睛了,转身对我妈说:“你儿子应该没事了,养一养就好了”说完转身就出了病房。
何道士又过来给我把了把脉说:“行了,没事了,这几天多吃点好吃的补补。”我这时才发现,我身上缠满了纱布,我妈说我刚被送到医院的时候,脸上,身上都是血,肋骨断了三根,虽然除了肋骨都是皮外伤,但就是昏迷不醒的,我问何道士,看没看见我同学她们,何道士说,她们没事,估计一会就会来看你了。
我还在想怎么跟我妈解释的时候,我妈就开始骂我了:“你都多大的孩子了,过马路不知道看车么?撞这样,这次你命大,下次可要注意了。”
原来聂微他们把我送来的时候,怕吓到我父母,也没敢说真话,就骗他们说,晚上我们一起出去的时候我被车撞了,那车没有牌照还肇事逃逸,那个年代没有那么多监控,也没地方找去,只能报了桉,自认倒霉。
快到晚上的时候聂微和云抚琴来了,他们看了看我,知道我有好多事要问他俩,就跟我妈说:“姨,你晚上回去睡吧,今晚我们在这陪他。”
我也劝道:“是啊,妈,你就跟我爸回去吧,我现在也好了,不用人陪了。”
何道士白了我们三个一眼也跟着劝道:“你们回去吧,明天给孩子熬点鸡汤,让他补补,现在也没什么事了,就放心吧。”
我妈还是有点放心不下说:“没事,我不累,晚上我陪着就行,你们明天还要上学呢”
我一听赶紧给我爸使眼色说:“爸,快领我妈回去休息吧,她要累坏了,以后谁给咱们做好吃的啊,我现在都没事了”
我爸也跟着劝我妈回去休息,就这样又劝又拽的,我爸拽着我妈走了。
看见他们走远了,何道士板起脸看着我们仨说:“你看你们三个惹了多大祸,那红袍火鬼是你们三个小孩能对付的么?差一点就没命回来了,到时候你们父母多伤心”
然后指着我说:“你个小犊子,我不是告诉你别去了么,当时我就说过这事情没那么简单,最好别沾这因果,你可好,拿我说话当放屁了是吧,不是我吓唬你们,如果跟我猜的不错,那这事还不算完。”
一听何老道这么说,我们三个都蒙了,咋地,这是碰到茬子了?云抚琴问道:“前辈,这里面还有别的说道么?”
何道士拿出烟盒想点颗烟,看了看病床上的我,又把烟放了回去,叹了口气说道:“现在都还只是猜测,估计这是有人故意布的局,你们坏了他们的好事,就等着他们报复吧,这世界上邪道组织有很多,并不像你们看到的那样太平”
我们三个一直追问何老道嘴里的“他们”指的是谁,何道士说:“现在下结论还太早,希望不是我想的那样,而且你们知道的太多对你们来说也不一定是好事,总之,最近你们不管做什么都小心点吧。行了,你好好养着吧,我也回去了。”
说完转身就走了,我知道何道士嘴上骂我但还是非常关心我的,毕竟我从小在他身边长大。
等何道士走后,我问聂微她俩,那天夜里我被打晕之后发生了什么。
聂微心有余季的跟我描述了事情的经过,按她的说法是,当时我在她身前飞了出去,摔的比云抚琴还远,在空中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他们都吓坏了,以为我凶多吉少了。
谁知在我快落地的时候居然一个翻身四肢稳稳的着地,向后滑了两米左右就停住了,抬起头盯着红袍火鬼发出了野兽一样的低吼,红袍火鬼这时候好像也察觉到了不对,并没有去为难聂微,而是如临大敌一般的盯着我。
然后我四肢并用的奔向了红袍火鬼,用聂微的话讲,我当时就好像一只真正的野兽,低吼着,呲着牙,留着口水就扑了上去,一下就把红袍火鬼扑倒在地,然后张嘴就咬了上去。
一双手死死的按住红袍火鬼,摇晃着脑袋,用足了劲的撕咬,红袍火鬼拼命的挣扎,最后也没能站起来,就这样一口一口的被我吃了,一点都没剩。
吃完之后扭过身子又盯着她,当时她害怕极了,生怕我把她也吃了,聂微说,我跟她对视的时候,我眼睛里全是白眼仁,脸型和耳朵也变尖了,活脱就是一个狐狸。
呲着牙,嘴里还冒着红光,脸上全是血,盯着她看了好一会,眼睛一闭就晕过去了,然后他们就把我抬医院来了,又通知的我父母和何老道。
说完,聂微走过来拍了拍我说:“行啊小子,低估你了,原来你还有这手段呢啊。”
我满脸苦笑的说:“我哪知道我有这本事啊,我要知道早就用了,还能受这么重的伤么。”
说完我特别好奇的看着云抚琴说:“我记得你也起飞了啊,你咋没受伤?”
云抚琴笑笑说:“我从小跟师傅修行,还是会一些外家功夫的,别的用处不大,但是挺抗揍的。”
聂微笑骂道:“别听他瞎白话,就是从小让师傅打出来的,皮糙肉厚。”
然后又问道:“说真的,你那天晚上变身是怎么回事,你知道不?”
我想了想说:“我没醒之前好像做了个梦,梦里胡青山来找我,说事出紧急捆了我的死窍,我估计可能就是这个事。”
聂微自然知道胡青山是谁,但云抚琴不知道,一听我提这么一个名,他眼睛都亮了,凑过来问:“你说的这个是你家保家仙吧?现在在不?我能见见不?”
我心想这师兄妹咋一个德行,啥都想见呢,他们师傅得啥样,还没等我回答,聂微上来就给他师兄脑袋一巴掌说:“啥你都想看,你咋那么好信呢你,这次都赖你,你要是道行在高点小建至于伤这样么?”
他师兄委屈的揉着脑袋小声滴咕着说:“当时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厉害的鬼啊”
聂微双眼一瞪又要动手,我赶紧插嘴说:“你们别闹了,咱们晚上吃啥啊,我饿了”
聂微对他师兄说:“快去买点好吃的,给小建补补,这次咱俩的命都是他救的。”
云抚琴一熘烟的跑了出去,聂微走到我床前坐下,用手支着脑袋对我说:“我们来看到你没事,也就放心了,明天我们就回汤原去了,这件事情师傅知道了,打电话过来给我和师兄一顿骂,说本事没学到家之前不让我们出来了,再见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