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了哈尔滨的时候,因为报社事情很多,所以没怎么休息,第二天就上班了,而一哥在跟我互相留了电话,回到了他自己的铺子,做他堪舆风水的买卖去了,捎带回去帮我了解一下长生天的事情。
这骨坠越发的神秘起来,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报社的生活,一入既往的枯燥而乏味,人们都跟机器一样工作着,空调吹的人头重脚轻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晚上的时候,我,刘儿,谢旋,楚三杯几个人在一家川菜馆吃饭,几个人聊着聊着,从主编那个老光头聊着聊着,就扯到了楚三杯新交的女朋友。
三杯之所以叫三杯,就是因为他喝酒只能下三杯,而且是啤酒,所以我们就逗他,起了一个三杯的名字,三杯心肠好,比我们大两三岁,也不跟我们急眼,所以就一直叫了下来。
“三杯,说说嘛,说说你家玉伢子的事情。”刘儿说着,就给三杯倒了一杯哈啤。
“嘿嘿,别笑话我了。”三杯摆摆手,脸上竟是写着一股子的满足劲,这小子也是有福。
“玉伢子?”我想着,这是哪里的称呼。
三杯告诉我们,这玉伢子原名叫郑玉攀,是四川人不知道哪个苗寨里头的,在哈尔滨开了一个网店,卖一些工艺品,前段时间这玉伢子给店里的生意做广告,微信推广之类的活,就找到了我们报社,三杯当时负责这个文案,两个人慢慢的处了一段时间,就好上了。
“少废话,别扯这没用的,那个啥,滚床单了吗?”谢旋一个大老粗,满口的胡咧咧。
“三杯好不容易有个女朋友,你们就别拿他开涮了,来,为了庆祝三杯脱单,兄弟几个来上他一杯!”我端起酒杯子来。
没有想到的是,三杯平时就是三杯的量,这一次居然喝了好多也没有醉,倒是我们这里头号称最能喝的谢旋喝的有点多了,几个人愣是耍到店子要打烊的时候,才出了门。
一商量,好不容易出来喝一次,不能不尽兴啊,一人拎了一件子啤酒,又整了两瓶白的,买了点花生米,就上来我的出租屋。
刘儿嚷着要看玉伢子的照片,三杯拗不过,而且也有点炫耀的小心思,这才给我们看了一眼。
照片里的玉伢子长相清秀甜美,皮肤白白的,有着南方人特有的水灵劲,我看着也有点心动,只是不知道怎么的,总觉得这玉伢子有些怪怪的,法令纹有点深,神情也有点僵硬,显得不是很自然,可能是我看错了吧。
喝多了,真的是喝多了,有些昏乎乎的。
看着三杯跟个没事人一样,我觉得有些奇怪,平时不怎么能喝的三杯现在算起来,比谢旋喝的还多,我就问三杯,你小子有日子没见,不仅桃花运泛滥,酒量也长进了不少啊。
三杯告诉我,这多亏了玉伢子有点本事,两个人好上以后,玉伢子经常给他搞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吃,不过第一次吃的时候味道有点腥臭,他还不乐意,后来习惯了以后,也挺好吃的。
我说这玩意是解酒丹啊,没事也给我来两碗。
三杯嘿嘿一笑,说下次,下次。
我看着他身体,气色什么的也比以前好了不少,看来食补什么的,也是有效果的,改天联系一哥给整两颗灵丹妙药过来尝尝。
再后来,花生米没了,几个人干这么喝也是没劲,四个人猜拳看谁出去找家便利店整点花生豆下酒,刘儿喝的头重脚轻的,石头不认识石头,剪子不认识剪子的,忽悠了半天,果断跟卖拐的成一路了,出门的时候,差点把我门给拆了。
这小子瞅着门,愣是要表演个夺门而出……
差不多半个多钟头,我和三杯谢旋三个人斗着地主,吹着冷风,酒也醒了一大半。
这才想起来还少一个人。
谢旋说,这小子不是在便利店闹事被人家打了吧?
我一听,搞不好有这可能,上一次刘儿喝多了,就跑到主编他们家楼下扔石头……
这不能出事吧。
我心里也是没底,就出去找一下他,刚喝了那么多酒,又出了一身汗,外面小风呼呼的刮着,冻的我一个哆嗦,从便利店进去以后也没有看到刘儿的踪影。
跟工作的小妹妹问了问,她说刚才的确,半个小时以前吧,有个男的醉熏熏的来买花生豆……
我顺着她的手一看,把人家货架子都搬空了……
绕着小区找了三圈,打电话的时候,有人接起来。
“喂,刘儿,哪那?”
“我是三杯……他手机落下了……”
就在我差不多要放弃的时候,转过小区的路灯口,在树林子旁边的凉亭里,看到了刘儿……
我刚冲着他叫了一声,发现情况有点不对。
长生天这玩意在我胸口有点发烫。
这是……
非得整点灵异事件,它才会有反应啊。
而我的酒之前被风吹的醒了一半,现在可好,直接全醒了。
我从这边看过去,只见亭子里有四个人在打麻将,刘儿的脚底下还洒的一地的花生米,远远的有点看不清楚那几个人的样子,不过有个小老头脖子挺长的,一边把花生米扔起来,一边伸出头接到嘴里,一个人玩的不亦乐乎。
有时候旁边的两个也会探出头,抢这小老头的花生米吃。
于是就出现了这诡异的一幕,小老头扔花生米,三个脑袋伸的老长,争来抢去的,好不吓人,对这种情况,刘儿倒是没有什么反应,一个人该打牌打牌,该摸牌摸摸牌,跟个木头橛子一样。
忽然,我看到靠刘儿左边的那个小老头,脖子一下子伸的老长,居然转了一个圈,而且带着弯,还扎了个天桥,拐来拐去的,差不多有五六米长,把头探到了刘儿的身后,小眼睛悄悄的瞄着他的牌。
他在瞄刘儿的牌,别人也在瞄他的牌……
这别人,自然是剩下的两个小老头。
最右边的小老头看瞄中间小老头的,中间小老头瞄左边小老头的,左边小老头只能是瞄刘儿的,刘……
他脖子没那么长。
而我现在也确定,这三个长的一模一样的小老头不是人,那是什么东西那?
看起来又不像是恶鬼,原谅我见识浅薄,这个时候,我想起了一哥,给一哥打个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欠费,请稍后再拨……”
就被挂断了。
一哥,你这个杀千刀的,又把钱捐哪个希望工程了。
得了,一哥这边是没指望了。
我摸着兜里头,看有没有什么趁手的物件,钱包,手机,钥匙,硬币,还有超市找出来的两颗小样软糖……
以及一张皱巴巴的纸……
我是小样,我就这样……
只能是硬着头皮上了,我不能把刘儿扔这啊。
“刘儿,刘儿,耍的好了啊,都打上……牌了……”我刚走去的时候还好好的,装的挺香像,可是除了刘儿以外的三个脑袋一下子回过头来瞪着我,一下就腿软了。
这三个小老头可能就是一米五多一点,一个个的眼睛小小的,耳朵尖尖的,嘴里不知道啃着什么,动个不停,更奇怪的是,他们长的一模一样,就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看到我出现了,三个脑袋才缩了回去,一个又一个的装的没事人一样继续打牌。
“白板。”
“五条。”
“五条。”
“五条。”
三个小老头走的牌都一模一样。
这还玩个卵子啊……
老头对我的到来,没有一点的兴趣,抡到小老头的走的时候,总是皱着眉头,狠狠的考虑半天,然后扔出来一张牌,下一个老头也是考虑半天,下下个老头看样子屎都快憋出来了,然后三个老头考虑半天,还是一样的牌。
刘的眼神涣散,对我的到来没有一点的反应,只是机械的扔牌,机械的抓牌……
到了这个时候,耗下去也没有什么意思了。
三个老头是吧?
好像除了脖子会伸长以外,也没有什么特殊的。
我绕着牌桌走了两圈,从兜里掏出来那张皱巴巴的纸,洗衣服的时候不小心给绞成一团了,这正是一哥给我拿的符中火。
“嘿呀,急急如律令!”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我看一哥有时候会念,就学着他念了一声,朝着最左边的小老头扔了过去。
想象中砰的一声,一团火焰炸起并没有出现,而是打在这小老头的后脑勺,之后掉在地上,被小老头一脚踩扁了。
泡水泡坏了?
这玩意质量不过关啊,一哥,下次咱整点防水的行不?
我是真没辙了,总不能掏出来骨坠照着脑袋削吧?
一哥告诉过我,这骨坠,也就是长生天不能随意露出来,不然怀璧其罪的道理,我也是知道的,这三个小老头来历不明,我感觉比桂儿都厉害,但是又没有鬼魂的那种阴气,着实让人犯迷糊。
而短暂的沉寂之后,终于是有人了吱声了,也不知道是哪个小老头先说的。
“嘿,有点意思,天师道的符中火。”
“哦,小伎俩,”
“呸,该你走牌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