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不懂的多问问你二叔,他毕竟是你亲叔叔。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虽说那些年插手了你的生活,但你要知道这全都是因为爱你。现如今你也与苏余笙又走在一起了,一切就都冰释前嫌吧。”方裕在说这些话时就像一个即将要油灯熄灭的老人在交代遗言一般。听得方景琛又是一阵酸楚。
“苏余笙呢?怎么没和你一起来?”方裕这才发现方景琛今天是一个人来的,感觉情绪也有些不对。自己的儿子自己最了解,也只是面对在乎的人儿子才会有这样心神不宁的表现。见方景琛没说话。方裕又说:
“以前爸爸不是很赞同你和苏余笙在一起,因为你们本身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有太多不**处。如今,我也看开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以后你的事你就自己做主。我也不再做过多的干涉。”方裕语重心长的对方景琛说。语气里有一丝愧疚。
“她出差还没回来,等回来了我带她一起来看您。”看着儿子并不想和他说他们之间的问题。方裕也就不再多过问了。
“人一生中能遇到一个你下定决心携手一生的人不容易,只要真心相对,同心协力,就没有过不去的坎,没有成了不了的事。”方裕说完看着儿子,他知道自己的儿子哪哪都好,就是太轴了。
“知道了,爸爸。和您说说话,胜读十年书啊。”方景琛笑着和父亲打趣道。每当他遇到难事、烦心事都会和方裕聊聊天。只要和父亲聊聊天,就觉得什么事都不再是事,眼前的迷雾也会烟消云散。
“快回去吧,累了一天了。好好休息。你沈姨应该也快回来了吧?”方裕露出了疲惫之态。父亲的身体是一天不如一天了。听闻父亲说沈云出去了,他有些好奇。
“沈姨去哪了?”方景琛问父亲。
“说是她的一个亲戚来了,她要陪着转转,一大早就走了。应该也快回来了。儿子,扶我躺下,我有些累了。”看着父亲疲惫的样子,方景琛忙把父亲扶着躺下。
“那爸我先回了,过俩天我再来陪您。”方景琛给父亲把被子盖好,在方裕耳边轻声说道。方裕摆了摆手,算是回答了。
出了病房,方景琛给张章打了个电话。
“你给我查查沈云今天一天的行踪,查到了尽快告诉我。”自从苏余笙做了方景琛的助理后,张章就属于流动岗位。但实际上张章主要还是负责苏余笙做不来的工作,主要听命于方景琛。因为自从父亲病重后,公司形势比较复杂,张章来回穿梭于各个部门,也是为了收听消息。
“好的,方总。”说完就开始着手调查沈云的行踪。
走出医药,方景琛又想起了苏余笙,随即拿起手机拨出了熟记于心的号码。
嘟嘟两声后,电话被接起了。
“余笙,余笙,你在哪?你吃饭了没有?你电话终于开机了。”方景琛有些激动的语无伦次。一连串的问句都等不上苏余笙回答。
“我回来了。”苏余笙平静的不带一丝起伏的回答道。
“你在哪?我来找你。”方景琛按耐不住心中的喜悦。悬起来的心终于落下来了。此刻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踏实感。犹如在黑暗中行驶,左右都是悬崖,突然走到一片宽敞的平地一般。
“我有些累了,有什么明天上班时候再说吧。”方景琛听出了苏余笙的疲惫之态。
“好吧,那明天见。”虽然能感受到苏余笙的语气冷淡,但最起码她现在安然无恙,没有离开这座城市,也意味着没有离开自己。这些天的担心终于可以缓解些了。走在通往地下停车场的路上,方景琛不由自主的吹起了口哨。如果此刻的方景琛被他公司的小姑娘看到,一定会大跌眼镜,打死都不会想到一向高冷范的霸道总裁会有如此一面。
从海南回来的苏余笙,一落地就开了机,未接来电,短信息轮番叫嚣。打开手机看到了方景琛与林尔雅的未接来电与短信最多。
“余笙,你在哪?为什么要不告而别。你知道不知道我很担心你。”
“余笙,我知道自己有问题,惹你伤心就是我的不对。求你不要离开我好吗?”
“害怕没有你的日子,你没回家,没去公司,我不知道你会去哪?我无从找起。电话开了给我回电话好吗?”
“我和林尔雅真的一切都是凑巧,我真的可以解释通的。”
“余笙,坐在办公室,看着你的位置,空空如也。想起了好多我们重遇之后的事,还记得你说过不会再丢下我一个人吗?”
“苏余笙,我们结婚吧,往后余生不能再过没有你的日子。”
“余笙,你在哪?你在哪?”
……
“苏余笙,你回国了吗?为什么不开机?”
“那都是误会,真的你要相信我。你喜欢的男人我是说什么都不会有想法的。我们多少年的关系了。”
“我真的很怕失去你这个朋友,这个亲人。没有你在我身边,我就不是我自己了。我也做不了我自己。再也不会有人像你那样陪伴我、鼓励我、支持我。”
“苏余笙,我们都从美国回来了,却不见你的踪影。你要是开机了记得给我回个电话。我很担心你。因为我给你和方景琛造成误会,我真的很抱歉,很难过。我不知道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原本只是想和你一起过个圣诞节。”
“总之,我真的很抱歉。所有的语言在受伤的你面前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不论我现在怎么做都弥补不了对你的伤害。”
苏余笙想过一走了之,不管不顾,但想想自己的妈妈。此刻妈妈正是需要钱的时候,且妈妈得病了,自己任性的一走了之,万一妈妈有个什么事,自己不在身边,这将是一辈子的遗憾。
苏余笙也想过就此离开方景琛,但只要想想离开后的样子,眼泪就控制不住的流出来了。方景琛占了她整个青春的回忆,就像她身体的一部分,只要一扯就会痛,痛到无法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