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做往常,苏余笙一定会答应的很快,但是今天,她犹豫了。顾子初喜欢她,她一直都知道。没和方景琛重遇的时候,苏余笙一直在游戏人生,万花丛中过,和男人眉来眼去,享受**的乐趣。
顾子初,是她认识的男人里,最认真也最深情的一个。他不要苏余笙虚情假意的吻,也不要苏余笙刻意**的献身。他一直想要的,是苏余笙的心。
“子初,我……”
似乎是知道苏余笙想要说什么,顾子初打断了她,语气温和:“有什么我们明天再说好吗?我有个会议开始了。”说完也不等苏余笙回答便挂断了电话。
这是顾子初第一次因为工作的事情挂她的电话,苏余笙看着手机,心情复杂。
走到楼下的冰箱里拿出冰镇的啤酒,上了阁楼,坐在阁楼外的小阳台上。
她洗过澡换了墨蓝色的背心,勾勒出姣好的身材。黑色牛仔短裤下,白皙的长腿盘起来。手指轻轻一拉,打开啤酒罐,仰头就是一口。
酒精和着麦子的香味在口腔里晕染开来,苏余笙咂咂嘴,双手撑在身后,看着满天繁星,悠悠的唱起歌来。
这样的天色里,她想起了学生时代和方景琛一起看过的夜空。教学楼的天台上,三好学生方景琛头一回逃课,被苏余笙这个小疯子拉着到了天台,只为看盛夏夜的一场繁星。
苏余笙不记得那天的星空什么模样了,她反而只记得方景琛在夜色里干净的侧脸,从下巴延伸到耳朵的流畅线条。还有,他转过头附在苏余笙耳边说“小疯子”时,比满天繁星还璀璨的眼睛。
苏余笙下了楼,李婶儿刚将药热好端到楼上回来。苏余笙咬着嘴里的苹果,“怎么样,喝了没?”
“先生说放在那儿晾一会儿再喝。”
苏余笙喝了点酒,有点小迷糊,晕乎乎的点了点头,上楼去方景琛的房间。
进门的时候,床头柜边的瓷白小碗已经空了。苏余笙脸上带着淡淡的粉色,“不是说要凉一会儿再喝?”
方景琛合上手上的书,“已经凉了,苏医生这么晚还不睡,来我的房间做什么?”
苏余笙看着他,笑嘻嘻的一屁股坐在地毯上,“来监督我的病人喝药啊。”
“现在药已经喝完了,你可以走了。”方景琛指了指床头柜上的瓷白小碗,面色淡然。
苏余笙却没有动作,只坐在那里,带着傻乎乎的笑看着方景琛,“你以前就是死都不会喝药,现在怎么那么乖?”
方景琛眼角微微抽动,内心突然被触动了一下:你都还记得。
苏余笙说着摇晃着站起来,凑近方景琛,睫毛微动,扑在方景琛脸上,一股浅淡的酒气。
苏余笙戳了戳方景琛面无表情的脸,“说,你把真的方景琛藏哪儿去了,你把他给我交出来。”
“你喝酒了?”方景琛皱着眉,看着苏余笙,凶巴巴的。
苏余笙委屈巴巴的坚持不懈的戳着方景琛的脸,“你怎么还是这么凶,板着一张脸,我又没有欠你钱。”
方景琛拧着眉,无奈的叹了口气,刮了刮苏余笙的鼻子,“小醉鬼。”
苏余笙皱了皱鼻梁,柔软的小手一把拍开方景琛的手,转身坐在飘窗边,“你才是小醉鬼,我没醉。这什么味道?”苏余笙在空气里像个小奶狗一样嗅了嗅,低头看着面前的绿色植株,叶面上还有可疑的黄褐色液体。
忽而她就笑了,乐呵呵的跑去床边坐着,盯着方景琛的脸,“药都喝了?那盆花帮你喝的是吧。”
方景琛被拆穿,却还是强撑着面无表情的看着苏余笙,将“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贯彻到底。
苏余笙却是对着楼下的李婶嚎了一嗓子,“李婶儿,药撒了,再来一碗。”
方景琛眉心抽动,听着楼下的李婶儿淡淡的应和声,一脸严肃的说:“我不喝药。”
苏余笙凑近方景琛,浅淡的酒香扑进鼻子里,“作为病人,要好好的听医生的话,你怎么就不懂呢?”
“我不喝药。”
“方景琛!”苏余笙声音提高了个八度,像是在跟小朋友讲道理一样对着方景琛碎碎念,“你多大的人了喝个药还这么别扭,喝个药能要你的命还是怎么的。”
方景琛皱着眉,不说话。
苏余笙看着这样的方景琛,叹了口气,在方景琛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小手轻轻的摸了摸他的头顶,语气轻柔,“你乖乖的好不好?喝完药给你吃糖怎么样?”
方景琛被她的行为给逗笑了,这是把他当小孩子哄了。
不过,他很喜欢。
李婶端着药进来的时候,就看见苏余笙趴在方景琛身上,对着他一股傻笑:“你笑得真好看啊~”像个小花痴一样,手指不停地戳着方景琛的脸。
苏余笙转头接过药碗,“谢了,李婶。”
方景琛看着面前的药碗,紧闭着嘴,一句话也不说。虽然苏余笙哄了他,但是这药,他也没答应要喝。
苏余笙执拗的举着药往他跟前送,僵持了半分钟。苏余笙低下头,声音委屈,“你怎么都不喝的呀,人家手都举酸了。”又抬着头,用湿漉漉的大眼睛看着他。
方景琛端过药碗,视死如归的一口喝掉,将碗放在一旁,看着笑得花枝乱颤的苏余笙。低头吻住那一双唇,“现在,我要吃糖了。”
苏余笙第十八次一脸娇羞,面上表情在羞涩和懊恼之间无缝切换着走过李婶儿面前时,李婶儿终于忍不住了,放下手里的大闸蟹,看着苏余笙,一脸正色,“苏小姐啊,你能不能坐下来歇一歇?你这晃来晃去的,晃的老婆子我眼睛疼。”
苏余笙拿着手里不知从哪儿摘来的小白花,看着洁白无比的花瓣,内心天人交战。听了李婶儿的话一屁股在李婶儿旁边的凳子上坐了下来。
“李婶儿。”苏余笙双手放在膝盖上,坐的像个幼儿园的小朋友,脸上却是无比的严肃。“你说,一个男人要是在清醒的状态下,一而再再而三的吻了你。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