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楚涵雅一直觉得自己不笨。
林书权愣了愣,倒没有被唬到,一开始的时候楚涵雅这样说话,他心底还会不好受,总觉得楚涵雅是讨厌他,就想着等伤好了就离开楚家。
却没想到楚涵雅会赐他功法。
他就想不明白,为何楚涵雅对他跟对云川的态度差那么多。
只是待遇没差多少,林书权就心理平衡了,现在听见楚涵雅说他类似的话,内心毫无波动。
楚涵雅见林书权如今已经不为所动,眼角抽了抽,一时间没想好说什么。
云川一直很严肃:“三小姐,您对武器的具体有概念么?若是有,或许能知道三年前那场战斗中,赵星莹用的究竟是什么武器,也能有办法反制,或者说造出距离更远的武器。”
楚涵雅看向云川,恢复了严肃的表情:“不知道。”
说到底她不是学这个专业的,让她治毒,这她才是最在行的。
至于冷兵器,热武器,她只是业余看过一些古兵器的书,对于现代化的武器完全没了解过。
用她的话来说,复古情怀。
此时楚涵雅是很后悔当时复古情怀,现在这年代,随意来一款热武器,就能对付一些厉害的修士了。
虽然她听说有些修士能刀枪不入,但那也是最顶尖的。对付一些寻常修士还是足够的。
云川想了想,不知从哪里取出一张宣纸,以及一只毛笔,三两笔勾勒出一柄类似枪械的东西:“我当日看见的似乎就是这样的东西,只是一闪即逝,看不太清楚,不知道是不是究竟是这个样子。”
楚涵雅见到云川画出的瞬间,脸色一僵,跟那种很像,但是具体有不能说明是真的就是那种,只是勾勒出一个雏形。
但是,很有可能。
林书权见楚涵雅发愣,抬手在楚涵雅脸上晃了晃,见楚涵雅没反应,下一刻便要揪楚涵雅的耳朵。
不过没成功,被云川拦着了。
林书权一脸正色的看着楚涵雅:“我是为了让三小姐会神。”
云川不动神色的盯着林书权,宝蓝色的眸中并无波澜,但周围的空气似乎有些冷。
楚涵雅确实回了神,也没去纠结林书权试图做些什么,迅速问道:“赵星莹有没有过性情大变的时候?”
赵星莹是土生土长的找家人,若非如此,也不会被赵家捧的这么高。
楚涵雅一时间就想到了赵星莹的情况会不会跟自己一样?
云川蓝眸微动,缓缓的移到楚涵雅脸上,指尖收紧,明显的有些慌张。
他在想,为什么楚涵雅会问这样的问题,是不是也跟楚涵雅之前的性情大变有关系?她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楚涵雅没去想如何隐瞒身份了。
现在最重要的是保命,既然知道有赵星莹这样的对手,要更加了解才好,云川既然是楚文妤的人,想来消息是很灵通的。
除此之外,她不认为云川是外人,或许心底也隐约希望云川能够察觉到一些什么。
云川的她这么好,只是因为她是三小姐,那如果三小姐已经不是原来的三小姐了呢?
至于林书权是后来的人,恐怕是不知道原主的性子如何。
云川很快收回了目光:“楚家有间隙打入各大家族,从未听说过赵星莹性情大变。”
楚涵雅便想到了其他可能,或许是一开始就已经不是原来的赵星莹了?
林书权曾生活在市井:“属下听闻赵星莹自小就爱研究一些兵器,不顾后来跟周霄寻打了一架之后便不在学习了,没有性情大变,但那件事恐怕是转折点。”
云川说道:“她儿时确实研究过一些兵器,但也只是木剑之类的,与您儿时玩的小玩意儿没有区别。”
楚涵雅一时语顿,咳嗽了一声:“每个人都发展道路不同,说不定她之后还有自己私底下偷偷研究,有的人对武器的研究是兴趣,有的只是玩玩而已。”
楚涵雅记得,原主本身说要兵器是因为跟楚涵韵几人闹掰了,没有玩伴,这才开始研究兵器。
可惜也只是三分钟热度。
至于赵星莹,她就不知道了,具体事怎么一回事,谁知道呢?
林书权很认真的练练点头:“有道理!对了,我十岁那年,有个熊孩子拿着烟花炸了望星楼,我们几个人就偷偷溜进去看了,哪里是烟花炸的!有人说看见是赵星莹!”
十岁?
楚涵雅在记忆中搜寻,那个时候的赵星莹,已经完全是别人家的端庄孩子了。
楚涵雅语气加重了一些问道:“你确定么?”
不知是不是因为楚涵雅心情沉重,窗外落入屋子中的阳光消散,没有风,没有雷声,只是阴云密布,安静的诡异。
林书权有些焦急:“我……我不知道怎么说,这不是我确不确定的事情,主要是望星楼寻常人家也进不去,当时我们几个也是爬狗洞进去的,最开始进去那人听见一声巨响,想看热闹就过去了,说是见到了赵星莹。”
楚涵雅冷不防的斜了他一眼:“望星楼出事儿,照着那个年纪,你们不是该躲起来么?”
林书权顿时如临大敌,欲言又止,最终还是耷拉肩膀,如实说道:“当时带我们进去那人,父母都是不满王朝现状,加入了起义军,他恐怕是耳濡目染,以为有人炸了望星楼,这才过去的,谁想到会遇到赵星莹,他本想问问赵星莹是否也不满女帝的专制才搞破坏,结果赵星莹却跑了,他也来不及,还好他当时没问,否则就该被抓了。”
楚涵雅蹙了蹙眉:“这是他说的,还是你杜撰的?听着这么像故事。”
林书权立刻竖着三指做出对天发誓的模样:“他当时脸色很红,就是激动的,等我们都从狗洞爬过去了,就抓着我们说这些,很通顺,不像是假的,也才十岁的年纪,像编造谎言,恐怕是没办法那样通顺的。”
林书权这番话令楚涵雅神色逐步的凝重起来。
船舱外传来雨的声音,仍旧没有风,显得有些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