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涵雅:“……”
云川锋锐的眼角浮现一抹冷意:“为何你从未与我说过?”
林书权侧眸看着云川:“我觉得这件事情跟你一个连匹配功法都没找到的没什么关系,这才没说。”
楚涵雅忍不住咳嗽了一声,她忽然觉得林书权有些毒舌。
云川微微蹙眉,手扶在剑上,保持着一个类似威胁的姿势:“我说的是你与楚涵曦来往这件事。”
林书权虽然身为猫族,但并不是楚家人,对楚家的这些事情自然不了解,满脸懵:“怎么了?不能与大姐来往?”
楚涵雅耐着性子说道:“不瞒你说,我跟他们有过节。”
林书权认真的点了点头,却很不识趣问道:“是什么过节?”
楚涵雅无语凝噎,默默的盯着林书权那张看似天真懵懂,隐约带了几分精明的脸:“刚才我不是说了楚文妤为我做主,找到凶手的事情了?”
这让林书权更加不明白,侧着头,努力想要理解这件事。
楚涵雅解释:“第一次我落水,虽然是楚涵仪所为,但楚涵曦也是帮凶,她在一旁看着,懂了?”
林书权饶是反应再慢,此时也终于明白过来了,愣愣的:“属下……明白了……”
楚涵雅点头:“她这几日,可有与你说些别的?或者做过一些奇怪的举止?”
看来她不了解林书权的同时,林书权也不了解她跟楚家,万一什么时候林书权成了这件事的关键就不太好了。
互相了解这件事得先提到日程上来。
林书权回想了片刻:“并没有,不过多数时候,她确实对我表现的很亲近,我还以为是我魅力太大了,原来不是。”
楚涵雅:“……”
云川:“……”
楚涵雅将这几天的事情了解了七七八八之后,打算休息几天,奇怪的是,三天没吃东西,她反倒不觉得饿。
难怪古书上有个说法,修行之人会有一个辟谷期。
说的大概就是入钉钉时候。
当然,休息之外还有一点重要的是测试成果。
在湖边,楚涵雅刚打算测试,楚涵曦那倒鹅黄色有些眨眼的身影出现。
她没有察觉到内门的呼应。
大概是前几天因为她在修行,内门便将主人当成了云川跟林书权,林书权跟云川不太好拒绝楚涵曦进入,肯定没拒绝。
这就导致了楚涵曦能够大摇大摆的在圣地行走。
楚涵雅看过去的时候,楚涵曦脸上露出一抹无比得逞的微笑。
那副端庄的姿势看起来也就极度违和了。
楚涵雅打消了降雨的想法,看着楚涵曦:“大姐怎么有空过来此处?”
楚涵曦抬了抬手,捂着嘴露出为难的神色:“三妹……”
欲言又止,我见犹怜的模样。
楚涵雅都不得不夸赞几句,这变脸的速度简直神了。
楚涵雅淡漠的扫了一眼楚涵曦:“有什么话不能说的?”
楚涵曦吸了吸鼻子,眼眶微微泛红,看起来更为楚楚动人,只是动了动唇,还是没有说话。
楚涵雅倏然笑了,只是脸上并无笑意,翡翠一般的眸中,染着嘲弄:“既然这么难说出口,那就别说了,憋着。”
楚涵曦一愣,忙开口:“三妹,你能不能放了二妹?她已经够苦的了,如今还要在牢房中受刑!”
云川在习武,听见了动静便将长刀一收,自院子另一边略到这边,淡漠的看着不远处的楚涵曦,倒看不出是什么神色。
楚涵曦自小就害怕云川,被云川这样一看,浑身抖了抖,不自觉的缩了缩脖子,目光还是固执的落在楚涵雅的身上。
楚涵雅极其认真的看着楚涵曦:“你说她过的苦命,可当时她推我落水的时候,想过我的命运么?”
原主早已经身死,若非她到这个时代,原主的死就完全会被掩埋下去,或许多年后会有人想起这件事,可是会有谁去认真调查她的死因?
楚文妤?
不,楚文妤利益至上,死人对她来说什么都不是,自然不会调查。
而姜修的存在,意味着所有事都会被压下去。
或许许瑶光会做些什么,可是,他恐怕查不出多少有价值的东西。
结局就是她无声无息的消失,即便是被谋害,也没人为自己讨个公道。
楚涵雅的脸色越发的冷厉,犹如冬天都寒霜。
楚涵曦控诉一般都盯着楚涵雅:“三妹!二妹如今该受的都受了,你还想怎样?她如今也是半死不活的了,你就不能看在姐妹情分上原谅她么?她已经很苦了。”
楚涵雅都生鲜低沉,冷漠的吓人:“那你说,她会死么?”
楚涵曦愣了愣。
云川想,这才是真正的楚涵雅,他其实更喜欢这样的楚涵雅,不再是曾经那个妇人之仁的大小姐。
如今这个世道,要的就是足够狠。
而不是善意的原谅。
那样只会害自己。
楚涵曦不断的摇头:“你好狠的心,我们不是姐妹么?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呀?”
楚涵雅看着楚涵曦那张柔弱满是控诉的脸,冷冷的笑了起来:“哦,你的意思是,你这个帮凶,帮着凶手推我下水,还需要我原谅你,原谅那个凶手了?好,你想说姐妹情,那我就跟你说姐妹情,是,我们不是姐妹么?那你当时为什么对我见死不救?在大殿上为什么不帮我指认凶手?到现在,你来跟我说什么姐妹情?”
楚涵雅的声音有些颤抖,原主的情绪太过强烈。
从儿时的所有不甘,到现在都一切。
仿佛忽然出现了一个发泄的出口一般。
楚涵曦自然嗨有话要说,她这样的人,无论楚涵雅说什么,她都能想办法反驳。
当然,接下来,她的话对楚涵雅来说,只是放P。
“我们当时只是闹着玩的,三妹你误会了!”
“如今你不是女帝了么?女帝向来是宅心仁厚胸怀大爱的,你为何会揪着这个问题不放?”
“你一定会原谅二妹的是不是?”
楚涵雅听着那些话,只觉得像是一阵风一般,吹过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